開口的聲音,平靜得叫人察覺不到異常:“哥,找我什麼事?”
對麵傳來男人爽朗的聲音:“也沒什麼,就是爸媽今天說你好像好久沒回家了,想問問你這周日有沒有空,回家一起吃個飯呀?”
周日。
恰好是沈廷煜回國的時間。
他輕呼了口氣,回道:“下周吧,這周不太行。”
二哥疑惑:“為什麼?我問了軍部那裡的人,他們說你這周末休息啊?”
徐清然靜默幾秒,說:“我身體不太舒服。”
“下周吧。”
他二哥聽完,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隔著手機,似乎都能看見他皺眉擔憂的模樣:“怎麼回事?你特殊期不是早在半個月前就結束了嗎?這會兒時間都還沒到,怎麼又……”
徐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分化得挺早。
自分化以來,幾乎就在使用帝國現在大家普遍在用的抑製劑。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具身體已經感受過信息素的抑製,還是使用的時間長了,效果在他身上越來越不顯著。
但他更偏向是因為沈廷煜的出現所導致。
比如今天他出門前明明才用了一支抑製劑,結果隻是去見了一下沈廷煜,回來又失效了。
他想過要找金泉拿更昂貴更特殊更有效果的抑製劑,但金泉拒絕他了。
因為那種抑製劑是近幾年才研發出來的新品,還在不斷改進和完善的階段。雖然效果很好,但相對的副作用也更大,說不定還有削減壽命的風險,所以他說什麼都不願意給他用。
徐清然沒辦法,這幾天隻能先把自己再關屋裡,等發|情期過去了再去找金泉做個檢查,想想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好了。
迷糊中,徐清然憑借意誌力回到了臥房,無力癱倒在床上。
空氣裡,Omega的信息素正在瘋狂蔓延。甜甜的幽香鋪滿整個空間,此時此刻要是有Alpha誤闖此地,恐怕立馬就會陷入失控,恨不得能立刻把人給標記上。
正常情況,徐清然不擔心。
畢竟發狂的Alpha隻會增強他反抗的戰鬥力。
偏偏這回勾起他欲念的,是沈廷煜的信息。
他隻能像個正常的Omega,無法抑製被吸引和柔軟下來。
沈廷煜。
想到這個名字,徐清然又微微睜開了眼睛。
其實,他真的不討厭這個無時無刻,都給予他足夠尊重和獨愛的Alpha。
但很可惜,他是紅月的人。
隻要兩國恩怨不結束,他這輩子寧死都不可能接受他的喜歡。背叛帝
國這種事情,他辦不到。
他想?[]?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沈廷煜應該也是這樣的性格。
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告訴了他。
徐清然想著,昏昏沉沉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隻有濃烈的信息素,在空無一人,防禦森嚴的彆墅裡蔓延。
他這一渾渾噩噩,便是三天。
期間貼心的機器人還給他把食物送到房裡供他食用,哪怕沒什麼食欲,但秉持著食物已經做好不想浪費的習慣,他還是艱難爬起來花上很長的時間把它們吃光。
原以為休息幾天就會好。
沒想到第三天夜裡,依然是難受得很。
徐清然覺得他自己現在就像是受困於沙漠裡的饑渴人員,渴望得到某種東西的安撫。
他知道是什麼,但強烈的意誌和心理的抵觸讓他想要從它身上剝離。
偏偏越是反抗,夢裡就越是纏繞。閉上眼睛,連覺都睡不安穩,做的都是五年前沈廷煜在那棵枯樹下,低頭標記他的夢。動作有些猛烈,卻又極力克製著衝動,儘可能不讓他感受到痛苦。
所以哪怕是幾年後在他這裡留下的,都隻有舒爽的回憶。
隻是因為這幾個月間的接觸,夢裡的男人與五年前相較,似乎又有了點變化。
比起多年前的沉默,多了些許的聒噪。手搭在他後脖子被啃咬的周圍輕捏,企圖舒緩他那丁點疼痛,側頭靠在他耳邊,上將上將地輕喚著他。
如同情人間的低語,那樣牽纏。
真吵。
徐清然沒忍住在心裡抱怨。
然而那樣的聲音並沒有消失,反而在朦朧中變得越發清晰。
最終逐漸化作實聲,落在他耳邊:“上將。”
徐清然皺著眉睜開了眼睛。
臥房的壁燈還在眼前微微晃動,身下的床依然是如此柔軟舒服。
但身上包裹著的另一道溫度,卻陌生得清晰。他驀地一驚,剛要掙紮,又聽見耳邊的那道聲音說:“上將,是我。”
……沈廷煜?!
更震驚了。
他想要起身,可身體卻還是沒什麼力氣。
身上那羞恥的異常感覺不僅沒有消失,反而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察覺到沈廷煜隻是扶住他,並沒有對他做出什麼事情。
他暫時放了點心,警惕詢問:“你怎麼會在我家?”
床頭櫃上的電子時鐘,恰好顯示著今天的日期。
已經是周一淩晨了。
這應該是沈廷煜跟著紅月來的人,被接回紅月國的時候。
所以,他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沈廷煜扶著他,拇指輕輕抵靠在他有些乾燥的唇邊。
低頭看著他,輕笑:“那天你走之後,總覺得你看起來不太對勁。實在不放心,就過來查看了。”
徐清然抿嘴,不是很甘心。
他心想,他明明已經隱瞞得那麼好了,沈廷煜是怎麼看
出來的?
他很快就得到了解釋:“上將對我雖然一直都是很冷淡的樣子,但實際上是個很心軟的人呢。”
“你知道我喜歡你,還對你好。”
“就算工作再忙碌和厭惡我,也不會就那樣直接離開的。”
徐清然沉默許久。
隻憤憤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你少自作多情。”
沈廷煜果然毫不在意,還漫不經心評價了一句:“看來,抑製劑已經開始對上將失去效果了。”
徐清然聽得來氣:“不都是因為你嗎?”
沈廷煜笑著認了錯:“是我不好,非常抱歉給你帶來了痛苦和糾結。”
徐清然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遇到跟他吵架威脅他想跟他打架的人,他能像瘋狗那樣咬回去。這要是遇到凡事都那樣順著他,還能各種給他順毛的,他真是半點氣都撒不了。
隻能側對著不知道怎麼突破他彆墅防禦,從高樓窗戶翻進來的男人,不發一語。
信息素如此濃烈的空間裡,本該被欲望支配的Alpha卻努力忍住了。
愣是沒有趁他昏睡時動手,反而還把他喚醒。當真像是他在牢獄裡說過的那樣,對於他喜愛的,想追求的Omega,不管在什麼樣的環境下,他都會努力給予尊重。
五年前受傷的時候是這樣。
五年後四肢健全身體健康的情況下,依然如此。
“上將,我馬上就要離開蔚藍帝國了。”
“所以在我離開前,你需要我再幫你一次嗎?”
徐清然沒有看他,隻是冷聲反問:“如果我拒絕呢?”
沈廷煜深深凝視了他一眼,縱然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不舍,企圖奪走他的理智逼迫他獸性大發。
但他還是溫聲回答:“雖然我會替你感到擔憂,但我會尊重你的一切決定。”
說完,房裡很長一段時間沒再有人說話。
沈廷煜跟徐清然相處下來,對他的脾性早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把原本蜷縮橫躺在床上的人安置好,替他蓋好被子就準備離開了。
畢竟再拖下去,饒是他有再強大的意誌力,也無法保證能不能堅持到最後。
才起身離開,手腕忽然被被子裡伸出來的手給抓住。
“標記吧。”
徐清然低聲說道。
掌心的溫度很是灼熱。
床上人的說話聲太輕,沈廷煜沒怎麼聽清楚:“嗯?”
徐清然也不覺得難以啟齒。
平淡的,努力提高聲量又重複了一次:“標記我吧。”
房裡又是一陣安靜。
沈廷煜注視著那個隻露出半顆腦袋的人,眼瞼輕垂,笑問:“是想要暫時標記,還是永久標記?”
徐上將沒有回話。
而是鬆開抓住他的手,慢悠悠摸向床邊的桌櫃,拉開抽屜抓出裡麵的銀閃閃的鋒利刀子後淡聲說:“你敢永久標
記試試?”
沈廷煜又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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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人耳朵微微發癢,才聽他說:“明白了,上將。”
燈光昏黃的房間裡,很快又響起了低低的聲音。
聽起來有些痛苦,又帶著些許的愉悅,複雜交織。同一時間,另一股獨屬Alpha的強勢信息素,也在房裡炸開。舒緩安撫著滿屋子焦躁的Omega信息素,逐漸與其相融。
雙方似乎都得到了滿足。
徐清然再次蘇醒,屋外已經天亮了。
他平躺在床上,意識雖然逐漸恢複清晰,卻仍有一種分不清真實和夢境的錯覺。
直到感知到了脖子後方還殘留的輕微刺痛,伸手撫摸到上麵的紅腫,才確認夜裡發生的事情不是幻覺。
……所以沈廷煜那家夥,到底是怎麼跑進他家的?
他離開那麼久,紅月的隊伍沒發現他的失蹤嗎?這要是弄不好紅月那裡指不定還會斥責他們反悔,繼而引發另一場爭鬥。
徐清然清醒後第一時間就檢查了手機通訊。
雖然有信息和未接來電,但都是關心他的家裡人和朋友。官方那裡的通訊,倒是沒有。
沒有的話,就意味著沈廷煜和那些跟紅月交換的物品離開得很順利。
他坐在床邊,下意識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脖子。
身體現在就是一個吃飽饜足的精神狀態,所有的不適神奇消失。他沒忍住想,上一次沈廷煜咬那麼一下,他五年內繼續使用抑製劑都沒什麼問題。
這次讓他咬一咬,再撐另一個五年應該沒什麼問題?
隻要不見麵,肯定沒問題。
看沈廷煜原先被送來的樣子,想來回去之後大概率也是被繼續收押的命運。
他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見麵了。
——徐清然是這麼想的。
但沒想到重逢的那天,來得比預料中的迅速。
那是,距離標記日子後,兩個月左右的時間。
毫不意外,剛剛平靜和諧一段時間的兩個國家,又在絕地打了起來。
這次的戰鬥蔚藍這裡還挺嚴肅對待,畢竟紅月前段時間那麼反常,他們都覺得紅月偷偷藏了個大的等著他們跳坑。但是打下來,卻發現對方並沒什麼異常。
非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他們領軍的多了個人。
對方是個Alpha。
之所以會在一群Alpha裡被特彆注意,是因為他的實力非常亮眼,簡直出類拔萃。作為常年和紅月軍隊對抗的,大家很快就察覺到對方陌生的身份。
不過戰場這種變幻莫測生死難料的地方,陣營多出個人倒也挺正常。
如同當年徐清然作為蔚藍秘密培養的‘利刃’,後來以上將身份重返戰場時,也給紅月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作為蔚藍這裡強大的將領,徐清然必不可免要跟那位Alpha對上。
他在戰場上一直都是冷血無情的殺手,麵對敵
軍,向來是招招狠戾直逼對方命門。而對方新入戰場的那個Alpha在他看來,簡直就跟有毛病一樣,還特彆裝。
畢竟正常人誰會在戰場上,還要戴上那個隻會製造麻煩的麵具?
——又不是蘭陵王那樣的美男子。
直到他和對方交手。
對方揮過來的劍挑掉了他的肩甲,而他的劍刃也劃破了對方臉上的麵具,連帶著衝擊力挑飛他的頭盔。
麵具底下的神秘麵孔,終於曝露在眾人眼前。
而那一刻,徐清然似乎知道了那人為什麼要戴麵具的原因。
周圍的喧囂仿佛在這瞬間靜止。
眼前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倒映著徐清然臉上難得沒有掩飾住的震驚。
清風吹動著男人墨黑色的長發。
他微微彎起眼睛,像在對一位老朋友打招呼:“好久不見,上將。”
·
“瘋了,我們那天放回去的那個Alpha,竟然是紅月國的七王子!!”
沈廷煜的相貌,本來就很出眾。
如同他亮眼的戰鬥值,隻一眼就能驚豔許多人,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對於那天抓回來的人質,大部分人的記憶清晰依舊。
所以在沈廷煜的真容被眾人發現時,見過他的人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雙方的戰鬥是由沈廷煜先叫停的,也沒有給蔚藍帝國深入追殺的機會,帶著他的大部隊從絕地安全撤離了。
這還是雙方第一次打了那麼不痛不癢,幾乎沒有任何傷亡且短暫的戰。
隻是紅月在撤退時,還很狡詐地劫走他們一批物資和重要的研究人員。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或許是為了報複他們當初把沈廷煜劫走,就用了同樣的方式反擊。
更巧的是,這群被帶走裡的人就有蔚藍帝國陛下的孩子之一。
同時還是徐清然的好朋友,金泉。
蔚藍的人,隻能抱著滿腹的震驚和疑慮回到軍營,準備探討下一步營救計劃。
“嘶,所以那個Alpha就是紅月這段時間在準備的‘秘密武器’?”
營地裡,所有人都在討論紅月軍隊的事。
“原以為他是一個做錯事的犯人而已,沒想到……不是,紅月是不是有病啊?”
“誰家會像押送犯人那樣,護送自己家的王子?”
“我比較詫異的是,從來沒聽說過紅月還有個七王子啊?不都說紅月的老家夥隻有六個兒子嗎?”
“不過……沒想到紅月的七王子竟然那麼厲害,實力完全不遜色於我們上將。本來就和紅月實力不相上下,他們多個能力強大的人幫助,我們就越艱難。”
“就是說,咱們當初這樣把人放回去,算不算得上是放虎歸山啊?”
此時此刻,徐清然腦袋也是一片混亂。
他辦公桌上擺滿了許多文件,上麵都是底下人呈交上來,有關紅月國王室人員的信息。
不意外,那
些早已被他們翻閱多遍的資料裡,愣是找不到沈廷煜的名字。
但有一點,紅月王室成員的姓,確實就是沈姓。隻是全國上下姓沈的人不少,誰都不會在第一時間把他跟王室那裡聯係一起。
這到底,算怎麼一回事!
原本以為那隻是五年前遇到的無名小兵,沒死就算了。
竟然還是紅月的王室人員?而他,兩個月前竟然還讓對方標記了他。
即便隻是臨時標記,徐清然依舊感到了被欺騙般的憤怒。
……所以,沈廷煜做的事說的話,果然全都是謊言嗎?
目的就是要騙取他的信任,以此——擾亂他心緒,讓他無法在戰場上好好發揮是吧?
他越想越氣。
手掌底下壓著的紙質文件,因為他憤怒收起的手,被用力擰成了皺巴巴的一坨。
蔚藍帝國的王宮裡,國王陛下也是才剛知道這個消息。
直接氣笑了:“好好好,難怪他們上半年這麼反常!”
“原來是因為他們的七王子在我們手裡,為了把人弄回去,演了這半年也是難得!”
“這麼大的事情,當初怎麼就沒人發現?”
國王被人將了一軍,自然有些羞憤,沒忍住撒氣道:“把人質抓回來的那些家夥是怎麼辦事的?人是他們劫回來的,怎麼可能會沒發現異常!”
相對的,太子殿下還算明理冷靜:“父親,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們。”
“畢竟紅月那樣的運送方式,一般人也不會想到被那樣對待的人會有這麼尊貴的身份。更何況紅月這些年把那個叫沈廷煜的孩子藏得那麼好,沒有對外走漏任何風聲,沒預料到也很正常。”
國王卻有些著急:“你三弟被人帶走了,也不知道紅月的人會用什麼樣的手段折磨他。”
正覺得慪氣,負責調查清楚這件事的臣子帶著消息從外麵回來了。
他們急忙詢問:“快說說,紅月那孩子是怎麼回事?”
原來,紅月這個七殿下當初出生時,身體是特彆特彆的虛弱。
差點就夭折了,愣是靠著禦醫從死神手裡搶救了回來。那時候局勢動蕩,與蔚藍祖輩承接下來的爭鬥持續不斷,宮裡宮外都有盯著王室動手的人。
當時國王陛下心疼這個孩子,就乾脆對外放出他已經夭折的消息,秘密交由可信的宮人養著。
好不容易把人養長大,他分化的年紀比預期還比一般人要早很多。
原以為那麼虛弱的孩子會分化成Omega,卻沒想到竟然成了Alpha。不僅如此,他在分化之後完美繼承了Alpha該有的體質和潛力,從前的羸弱瞬間消失,整個人健康了起來。
眼見時機差不多,紅月正打算把他的存在宣告天下時,卻發生了他血刃Omega的可怕事件。
而自那次事情之後,他對Omega的排斥反應來到前所未有的激烈,精神狀態嚴重不太穩定——是放出去,就極度危險的人物。
無奈,在他的狀況得到改善和解決之前,紅月那裡隻能選擇繼續將他瞞下。
像之前為什麼會把他關在籠子裡,在眾多精英Alpha的護送下,以那樣的方式載送,也是為了防止路上偶遇什麼意外情況,導致他控製不住大開殺戒。
這次他會出現在戰場上,似乎是他自己的決定。
紅月那裡也尊重他意見放他出來了,倒是也沒想到,這個秘密才第一次放出來就被徐清然揭露。
“……聽起來還怪可憐。”
蔚藍帝國的太子殿下聽完,不由得評價。
蔚藍的國王沒好氣說:“你弟弟還在他們手上呢!”
太子輕笑:“哎呀,三弟那麼精明一個孩子,肯定不會有事。”
事情討論下來,又有臣子提出疑問:“我們那隊研究人員行蹤保密,紅月是怎麼發現的?”
“該不會是我們內部人員裡,出了什麼叛徒,把消息賣給敵國了吧?”
話題一出,立馬就有人附和:“哎嘖,之前聽說紅月那位七王子被關押在我們地牢時,和徐上將的關係挺親近啊……”
聽到有人把話題拉到徐清然身上,殿內的太子微微笑著,淩厲的眼神卻精準掃到說話人身上,質問:“閣下的意思是,想懷疑我們功績累累的徐清然上將了?”
都知道太子挺護著這位上將。
大家被他這麼一瞪,連忙否認。
卻是此時,外麵又帶來了新的消息。
說是紅月那裡來使,想要以他們帶走的金泉那群人為籌碼,跟他們協商事情。
經過安排,王宮裡很快就迎來了紅月那邊派來的使者。
沈廷煜的身影出現在大殿的那一刻,眾人又是一番震驚。下一秒立刻緊張確認,殿裡有沒有Omega的存在。
幸運的是,沒有。
所以沈廷煜的反應還挺平靜,像個正常人。
絲毫看不出他是個精神稍稍有些極端的Alpha。
蔚藍帝國的皇帝見到沈廷煜出現,有些繃不住了。
沉著臉對他說:“你當初被收押在我們地牢時,除了限製你的自由,我們沒有讓人對你施虐,也好吃好喝供養著。我的兒子現在落入你們手裡,我相信以紅月一個大國氣度,應該不會做出那種令人發指的事。”
沈廷煜淺笑:“放心,他人現在很好。”
“我沒有隨意虐待人的癖好,軟禁他,隻是想借他身份方便,幫我謀取一些利益而已。”
王座上的男人聽著他這句話,右眼皮莫名開始跳動。
厲聲問他:“你想要什麼?”
沈廷煜又彎了彎眼睛。
笑得像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
這廂。
徐清然剛裹著一身寒氣從辦公室出來,就見遠處一名士兵匆匆來到他麵前:“徐上將,王宮那裡……有事情請你過去一趟。”
徐清然頓了頓,應聲離開。
抵
達王宮時,皇帝身邊的總管早已在外麵等候他多時。
接到他之後也沒告訴是什麼原因?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隻一路引著他往正殿的方向過去。
殿裡,聚集了不少人。
有對他投以些許惡意的目光,有疑惑和敬畏,還有看熱鬨和少數帶著點善意的。
哦。
還有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身影,視線熾烈得很。
徐清然當作沒看見,麵不改色向陛下行了個禮。
起身時,就見到王座上披著寶藍色披風的中年男人一臉複雜打量他,最後肉疼地撇開視線瞪向不遠處負手悠閒站著的沈廷煜:“不行,你這個要求實在過於荒誕,我不可能答應!”
徐清然抿嘴。
心想沈廷煜應該是帶人來談判歸還金泉那隊人的事情。大庭廣眾下,他是又提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要求了?
這個問題,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太子殿下先一步替大家說出來了:“也沒什麼。”
“就是紅月這裡,提出歸還我三弟的要求是,希望你能跟他們這位七王子殿下結個婚呢。”
大殿裡,寂靜無聲。
唯有太子殿下的餘音還在回蕩。
大概這句話的是內容實在過於讓人震驚,徐清然第一次覺得自己被話語給攻擊了。
衝撞得,靈魂都在晃蕩的錯覺。
最終沒忍住化作一聲嗬笑,從他喉嚨間躍出。
他的死亡視線落在沈廷煜身上,冷笑回應:“你想得倒是挺美。”
他胸腔裡還裝著一團被欺騙的火氣呢。
雖然——事情走向跟他預想的陰謀論不太一樣,但沈廷煜到底哪來的膽子敢提這種要求!
沈廷煜笑了笑:“上將要是不答應,你們三殿下可能就要回不來了。”
“抱歉啊。”
“你們也知道的,我是個瘋子。”
“達不到目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皇帝眼神瞬間一凜,怒問:“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嚴厲的嗓音剛落下,殿內的侍衛們就立刻抽刀把沈廷煜以及陪他來的使者包圍。
沈廷煜麵上不見驚慌。
目光直勾勾盯著不想看他的徐清然,不緊不慢說:“我要是死在這裡,你們要緊的那些人也會立刻陪葬。”
說著,他又笑了一聲:“動手吧。”
第一次談判,就這樣不歡而散。
沈廷煜自然是沒被殺死,也沒被扣押。
隻是蔚藍這裡暫時拒絕了他的要求,強硬把人送出了王宮。
徐清然和蔚藍這裡的人頭疼之際,紅月那邊宮內也是鬨麻了。
兩國原本就是仇敵關係,紅月國王自然不會要提出跟蔚藍這裡人有聯姻關係的要求。
這全是沈廷煜自己做主去跟人家談判的,紅月皇帝收到消息時,差點沒兩眼一黑昏迷過去。
他可真是恨鐵不成鋼:“好好好,小時候擔心
他找不到伴侶精神會越來越糟糕。”
“現在倒好,一找就是蔚藍那裡,還是人家的上將!他哪怕找的是附屬國一個小丫鬟小乞丐我也認了,怎麼就要了蔚藍的人?!”
他們談話的場所是在書房。
沈廷煜父親怒火衝天時,他大哥二姐正在喝茶,反應倒是比他們的父親更能接受一些。
二公主還提醒:“沒辦法啊,誰讓蔚藍偏偏出了這麼個唯一能穩住七弟的Omega?”
“實在不行,咱們親自去跟蔚藍王室那邊談一談?”
紅月的皇帝不能理解他們的悠閒:“你們小弟那麼不懂事,你倆怎麼一點也不慌張?”
二公主優雅地端著茶杯,聞了聞花茶的香味後輕歎:“主要是,覺得有些累了。”
“我們和蔚藍的戰爭,持續一百多年了吧?”
二公主抬起茶杯品茶時,大王子默契接過了她的話:“這斷斷續續的,兩國死傷了多少人,人民也總是過得惶恐不安。這些年,大把的資源和金錢都浪費在戰事上,這樣下去說不定真能讓周邊那些不安分的小國找到機會趁虛而入,狠狠捅我們一刀。”
“我們隻是覺得,要能有個契機停止這場鬨劇,也挺好。”
書桌後麵的男人聞言,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顯然,是有開始把這話聽了進去。
紅月國這一任皇帝是個能夠治國的明君,也是個疼愛孩子的好父親。
他沉思片刻,突然問道:“所以廷煜那孩子這段時間在蔚藍待著,日子過得怎麼樣?”
“都在做些什麼?”
問話的皇帝,沒發現他的大兒子和二女兒動作齊齊一僵。
沈廷煜都在做什麼?
那個戀愛腦弟弟還能做什麼,天天像隻花蝴蝶圍著他的目標轉呢。
但是他們不敢說。
·
“哥哥,那個長得很帥的藍眼睛哥哥又來啦!”
大清早,徐清然剛拉開臥室的窗簾,才曬到早晨的陽光,他十歲的小妹妹就推開房門樂嗬嗬跑進來,歡快地跟他說著今天的事。
她脆生生的聲音落下當兒,徐清然也順勢見到窗外遠處,院門外站著的男人。
此時距離沈廷煜來跟蔚藍談判,已經過了一個月。
徐清然回家之後,隻要不工作徐清然總能以各種各樣方式出現在他視線裡,卻又不會在不經他允許情況下擅自給他造成過多困擾,這種煩人又懂事的模樣簡直讓他心情複雜。
為了避開他,他破天荒回到老家。
這可把徐家人樂壞了,連帶著看沈廷煜都順眼了幾分。
尤其他這個天真不諳世事的小妹,還是個不折不扣的顏狗。
小小年紀就已經知道顏值即正義,見到來找他的是這麼帥的哥哥,還責怪他對‘朋友’太冷淡。
徐清然心累。
視線透過窗戶,重新又落到外麵那人身上。
即使隔著一
小段距離,兩道視線似乎總能不期而遇。
這一個月來,沈廷煜都會抓準時間來見見他。
也不做什麼,大多時候就像今天這樣,隨機路上見到了好玩的小東西或是漂亮的鮮花,買來放到門前送他。
……沒什麼戀愛經驗的Alpha,追人的技術就是那麼樸實無華。
這段時間,王宮也和被扣押的金泉取得了聯係。
他和他的同伴們現在就在沈廷煜暫住的府邸,據說日子過得還挺滋潤。每天有舒服的大床睡,還有他們需要的學術書籍可以看,更有專業的廚師給他們準備一日三餐。
——三殿下都快樂不思蜀了。
這可把蔚藍的皇帝氣得夠嗆。
更多是覺得羞惱,畢竟他們當初雖然沒把沈廷煜不當人折磨,但也沒給他多好的環境就是。連後期廚房提升供餐質量,也是因為受到徐清然的暗中敲打。
大家都很清楚,沈廷煜這麼做隻是在向蔚藍帝國表明一個誠意。
他想要跟徐清然在一起的誠意。
連帶著坊間,都開始八卦起這件事。
從最開始對徐清然的背後議論與被不好輿論帶歪的指指點點,都開始轉為羨慕。
隻有徐清然本人,對此事遲遲沒有做出回應。
他回過神,看著窗外的人,緩緩伸手抓住了旁邊簾子。
以他現在的身份和立場,有什麼資格去回應。以前以為沈廷煜是無名小兵就算了,他要是哪天喪心病狂還可以去把人抓過來,再不濟稍微幫他改頭換麵,當小嬌妻一樣養著。
結果,這人是敵國的王子。
偷都偷不了。
徐清然剛準備重新拉上窗簾,卻見沈廷煜把今天帶來的東西,放在院門邊的燈牆上就走了。
是一支白玫瑰。
“哎,我真的開始覺得沈廷煜這人的格局大了。”
“幸好我這批出來的團隊人員裡沒有Omega,所以他在我們麵前還挺和善。”
“我跟他交談過幾次,覺得這人也不像外麵謠傳的那麼魔鬼,三觀挺正挺懂禮貌的一個孩子。我要想辦法努力說服父親,成全你倆這對可憐的戀人。”
因為和沈廷煜的奇妙關係,暫時被列入觀察人員不允許參與軍部工作的徐清然,這段時間在徐家待得無聊的他已經開始跟被軟禁的金泉通話了。
似乎隻要金泉要求,並告知通話對象,沈廷煜同意了他就可以跟人煲電話粥。
不過,有監聽就是。
徐清然鄭重提醒:“我跟他不是戀人關係。”
金泉在對麵說:“我這段時間聽說了你跟他的事情,從種種表現和跡象來看,你真的是跟你的武器一樣冷漠無情啊。”
徐清然:“……”
懂了。
這是沈廷煜那個狗男人想要的效果是吧。
徐清然和金泉聊的,隻是朋友間很普遍的話題。
還有他總說著要跟蔚藍陛下討論,想借此事結束長達多年戰爭的念頭。
“作為醫生,真的不是很喜歡看見總有因為戰爭受傷的人。”
徐清然掛完電話,獨自坐在客廳沙發上很久。
像是在認真思考著什麼。
如果可以選擇,誰又喜歡戰爭呢?
為了能讓己方這裡有更少人員的傷亡,他也一直在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不遜色於任何Alpha。似乎下意識就認為,隻要兩方拚出個輸贏結果,才能製止這場鬨劇的繼續。
“清然。”
女人溫婉的聲音忽然從麵前響起。
是徐清然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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