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問到這個問題蕭沂都會悄悄看一眼周懷，周懷不說話。
蕭沂隻道：“脖子冷。”
不過也是自從那晚之後，蕭沂才知道周懷膽子這麼大。
真是什麼都敢做啊。
這段時間周懷跟段柯混得很好，反正每天段柯都來他房間直播，偶爾雙人直播，熱度很好。
在節目裡他們很多時候都不看彈幕，沒法跟粉絲交流，自己開直播就靈活得多。
很多粉絲對於巡遊那天晚上，攝影機沒電之後的事情發展表示非常不滿，紛紛要求周懷再口頭複述一遍事情經過。
於是周懷在直播鏡頭前說了無數遍：“因為我喝醉了，所以蕭哥就把我背回來了。”
“很謝謝蕭哥，已經謝過了。”
段柯一聽有戲，過去隔壁房間把蕭沂也拉過來。
那天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就聽見方晴說怎麼他倆直播的窗口黑了，原來還有這麼一出。
“嗯，他說的是真的。”進門的蕭沂聽見周懷那麼說，點頭。
見他進來，周懷就有些心虛了。
其實那天晚上應該，不止這樣。
除了路上回來周懷把人脖子啃的不像樣之外，除了他非要人抱在前麵之外，還有。
他在蕭沂把他抱回房間的時候，蕭沂耐心地給他脫了鞋脫了外套，然後周懷硬要把彆人壓他在床上說，自己就要在上麵。
“不行。”蕭沂拒絕了他。
“為什麼不行？”周懷不管不顧，一直在蕭沂身上鬨。
“現在不可以，現在在錄節目，回家可以，回家隨你。”蕭沂被他壓著，還是伸手過去安撫他。
“我現在就要。”那人又不依不饒了。
要什麼？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要什麼？
蕭沂都聽笑了，哄著他說好，壓了好久才肯起來。
那件八百塊在節目組租來的衣服被周懷壓的亂七八糟。
第二天還回去的時候節目組都看呆了。
這衣服拿去乾嘛了？擦地也不是這麼用的啊？
後來周懷醒酒了之後絕口不提，蕭沂倒時不時還要過去逗他。
好幾次把周懷逼急了，又去哄人，如此循環，樂此不疲。
大概是快到月末了，段柯連著好幾天晚上都要來周懷這直播一會兒L，甚至周懷一度都是敞著門睡覺。
段柯說他的直播賬號要是周懷有空登上去就可以用，順便幫他水一下直播時長，反正直播平台應該不會介意的。
周懷才不。
他喜歡很早就爬上床，睡不睡另說，把自己裹在被子裡。
門還是開著，昨天蕭沂好像沒把人哄好，又玩脫了。
門被敲了敲，周懷沒關門的，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反正不是段柯，他從來不會敲門。
“不許你進來。”周懷頭也沒抬，還在點著自己的手機。
“為什麼？”蕭沂走進來問。
沒有為什麼。
周懷沒吭聲。
又過了一會兒L，實在是忍不住要聲討這個人。
“你之前答應得好好的。”
“答應什麼？”
周懷一聽他這樣問，馬上掀了被子從床上起來撲他，“你說不會再說那晚上的事情！你又這樣！”
“好，對不起，是我錯。”蕭沂點頭承認，接住撲過來的小貓。
“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你上次答應了，我說怎樣就怎樣的。”周懷細數這人的惡行，蕭沂沒一次聽他的。
“嗯，還有嗎？”蕭沂還是認錯。
周懷還想說什麼，床頭的手機突然叮叮當當響，是段柯。
發了八百條信息，根本看不過來。
【段柯：你在用我直播間嗎？我粉絲說他們能聽見你講話】
【段柯：你們在我直播間說什麼了？？】
【段柯：為什麼我粉絲問我那天晚上什麼事？究竟是什麼事？？】
【段柯：我粉絲說我電腦和手機雙開了。】
消息停了一會兒L，又來了。
【段柯：啊？你出櫃了？】
周懷呼吸一滯，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在那一刻都凍住了，臉色有點差。
努力回想了自己剛剛有沒有說一些不好的話。
應該有。
又抬頭去隔壁書桌看了一眼閃著亮光的顯示屏。
臉色更不好了。
“怎麼了？”蕭沂過去問他。
周懷抿著唇沒說話，拔了電腦的電源線，站在那頓了好一會兒L，才說：“對不起。”
“你說什麼了就對不起？”蕭沂看了一眼斷線的電腦，大概知道了。
“我不知道段柯把直播賬號掛在電腦上，他剛剛在直播。”
周懷唇色有點白，大概是緊張。
他不想打亂蕭沂的工作，真的不是故意的。
要不然他去跟網友說是自己死纏爛打好了。
“我現在去發微博。”周懷拿起手機，剛打了兩個字，又不知道要怎麼寫了。
手裡的手機被一下子抽走，周懷還想去搶。
“蕭哥，你先把手機還給我。”他語氣很急。
蕭沂直接把手機揣進自己褲子口袋裡，很強硬地把麵前這個完全冷靜不下來的人按住。
“周懷。”
周懷定定地看著他。
“跟我在一起是什麼丟臉的事嗎？”
周懷一愣，又搖搖頭。
“不是。”
“不是就好。”蕭沂拍拍他的背，試圖想讓他放鬆下來，“這樣我是不是就可以轉正了。”
“可是我不想你被罵。”
蕭沂歎了口氣，到底是誰教他出櫃就要被罵的？
“不會被罵，我們會好好的。”蕭沂真的很擅長把周懷哄好，“接下來交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