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2 / 2)

言諭有點開心起來了,因為看不見,隻好慢吞吞地伸出手,拉扯住哈蘇納的睡衣,“先生,那你今晚跟我一塊睡吧,好不好呀?”

蘇納摸了摸他的頭發,“好。”

言諭小時候就喜歡汲取他微薄的體溫,在孤獨的夜裡入眠,長大後也沒改掉這個習慣,在極偶爾的時候,他喜歡趴在哈蘇納胸口打個盹。

那裡有他最喜歡的雄蟲信息素,他有的時候會主動跑到哈蘇納懷裡,嗅一嗅,像隻可愛的小鬆鼠。

儘管知道雄蟲生來就為侍奉蟲母,任何情緒波動都是不尊敬的,但他無法在言諭的擁抱裡保持理智。

蟲族的身體普遍僵硬,不論是幼崽、少年還是成年期,都非常難以擁抱。

在漫長的進化過程裡,蟲族將自己的情感意識降到最低點,在沒有蟲母的日子裡孑然獨行,忍受著不見天日的黑暗與痛苦。

可是哈蘇納還是得到了小蟲母的擁抱。

哈蘇納看著言諭蒼白冒冷汗的臉頰,柔聲問:“冕下,你還好嗎?我叫醫生來吧……”

“不。”言諭回應他,眼睛就算看不見,也乖乖閉上了。

小蟲母很倔強的說,“我睡得著,這樣很舒服。”

哈蘇納想提醒他,自己是雄蟲,但是突然間他就產生了迷茫感。

言諭總是對性彆的邊界感不強,他會忘記他已是即將成年的蟲母,對雄蟲而言具有多大的吸引力。

哈蘇納心裡惦念著雌雄有彆,哪怕是小蟲母,他也不想欺負小蟲母。

但是小蟲母可以隨便欺負他。

他把自己想象成一個玩具,隨便冕下怎麼來。

冕下正處在青春期,青春期的生理躁動更為明顯,小蟲母不懂,哈蘇納卻一清二楚,所以他做好一切準備,哪怕是冕下對那些事產生好奇,想使用他,他也會百分百配合。

他心甘情願的。

在蟲族理念裡,蟲母冕下從出生起就應該被雄蟲包圍的,雄蟲應該無時無刻不滿足蟲母的需求。

舊時代時,蟲母在出生、發育周、甚至是受孕、分娩、生產時,都需要雄蟲信息素的安撫,在蟲母疼痛苦楚到極致的時候,雄蟲願意成為滿足蟲母口腹之欲的食物,怎樣都好,隻要蟲母覺得舒適即可。

新時代則不然,言諭體弱多病,這是蟲族的共識,這樣的身體不適合生產。

帝國生育委員會曾經邀請哈蘇納去探討過這一點,他們很慶幸蟲母冕下沒有生在舊時代,否則分娩時生殖腔強行打開,蟲卵突破腔口,緩緩滑過產道的時候,蟲母冕下一定承受不住那種被撐開的疼痛,可能會昏厥過去。

蟲族生產的速度很漫長,蟲卵的數量多寡決定了時長,低等級蟲隻能生產1-5顆蟲卵,蟲母能一次性生產30-50顆蟲卵,經過產道擠壓後的蟲卵更健康更活潑,分泌時的生產粘液也能幫助蟲卵更順利地落地,破卵,成蟲,這個過程大概要持續一天。

同時,蟲母所承受的生育的代價也更高,蟲母生產周期在兩個月,是人類的五分之一,但是恢複的時間隻需要一周。

因此,蟲母一年之內至少有六次受孕機會,頻率非常高,普通雌性

根本無法承受那種高強度的懷孕生產周期,他們身體的營養會被蟲卵掏空,變得脆弱,多病,也無法保證每一胎都健康茁壯。

而且比較沒有道德的是,法拉米蟲母冕下生活的年代很原始,祂在交.配的時候並不考究雄蟲是誰,經常肚子裡懷著來自於好幾隻雄蟲的卵,一胎接一胎,迅速擴大了蟲族的規模。

當然言諭的體質做不到這一點,他成熟後也完全不會有生產的憂慮。

法拉米冕下年長後,依然保持著超高速的生產狀態,祂隻是對這種受孕感到厭倦了,麵對一群嘰嘰喳喳叫祂“母親”的小蟲崽子非常沒有耐心,於是主張修建了蟲族第一個全自動受孕孵化基地,取代了自體受孕。

高等級雌蟲們隻需要定期抽取生殖腔的卵子胚胎,拿去和雄蟲的jing液做匹配就可以培育出下一代了。

蟲族們為此感到很慶幸,他們愛母親,也把這種愛分享給了還很幼嫩的言諭。

有風在心裡呼嘯而過,是綿軟的愛意,這一瞬間,哈蘇納想的是,言諭怎麼能去親自孕育一群蟲崽?他自己還是個寶貝。

言諭在睡夢中有些不安,他的頭動了動,在哈蘇納臂彎裡蹭到一個舒服的位置。

然後他下意識的,抬起一條白皙柔韌的腿,在被窩裡擠開哈蘇納的膝蓋,隨後放在他的一條腿上,儼然是把他當成了摟著睡覺的毛絨玩具搭子。

哈蘇納儘量放軟了身體,垂下眼眸,看見他掀開的睡衣下有雪金色的蟲母紋,隱隱發著光,猜測他又要進入發育周了。

小言諭的身體開始變得很綿軟,他會很容易疲倦,這個時候需要好好休息,補充營養,明天可以睡個懶覺,不著急醒來。

哈蘇納把小言諭抱在懷裡,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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