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 / 2)

言諭聞到了哈蘇納的費洛蒙味道,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他的氣味好像是流進骨頭裡的髓液,有他在的地方,總能讓言諭無比心安。

“先生,”言諭輕聲說,“過來,幫幫我。”

他看不見,咫尺之遙的哈蘇納站定了腳步。

寢殿裡濃鬱的蟲母發情信息素的味道猶如夏日熱浪撲麵而來,哈蘇納在一瞬間汗就冒出來了,額頭的觸角如觸電一般擺動,站在那裡沒有上前。

言諭對自己的情況很清楚,如果他需要一位雄蟲幫他度過發情期,那他會選擇哈蘇納先生。

他感覺到哈蘇納先生的腳步靠近了,柔軟的布料摩擦聲落在台燈櫃上,緊接著他的腰被哈蘇納扶起來。

“冕下,您的發情期到了?……怎麼這麼突然?”

儘管說著這樣的話,他溫柔的嗓音卻沒有一絲顫抖,哈蘇納抬起他的腰,解開他褲帶,把他濕透了的睡褲換下來。

青年的腰身無比纖細修長,腹部雪金色的蟲母紋在閃,隨著年齡的增長,紋路也變得更緋麗,發情時盛放的玫瑰花,從肚臍一直開放到腰際。

“我也不知道……”言諭茫然地說,“一睜開眼就這樣了……”

“彆擔心,我幫您。”

哈蘇納悉心的照顧,在這八年裡從未有過一絲更改,言諭安心的被他的雄蟲信息素所安慰著,好像有他在這裡,所以孤獨的寢殿也變成了家。

乾爽的布料覆蓋著言諭的雙腿,言諭翻了個身,身下仍舊濕膩膩的,很不舒服,伸出手,“我不要躺在這。”

語氣是帝王難得一見的耍賴,好像高燒燒暈了他的腦袋,烏黑的眼珠也泛著一層紅。

哈蘇納莞爾一笑,俯下身,摟著他的腰和腿抱起了他。

“好,那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嗯。”

哈蘇納把他擱在一旁的窗榻上靠著。

“那,躺在這裡會舒服一點嗎?”

“……嗯。”

言諭什麼都看不見,這種感覺太糟糕了,他的頭輕輕靠在牆上,厚密的保溫壁紙不那麼冰涼,他終於舒服了一點。

哈蘇納去收拾了床鋪,鋪上了新墊子,回來抱他的時候,他頭一歪,輕輕靠在哈蘇納肩上,苦惱的說,“……先生,怎麼辦……我不能這樣去見二哥哥和臣民們,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暫時脫離這種狀態?”

哈蘇納溫柔的說:“您知道,辦法隻有一個。”

言諭聽見他的聲音,就知道他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八年裡,哈蘇納先生的長相沒有一點變化,金色的長發纖長優雅,漂亮的高等級身體骨骼與肌肉都優美分明,說起話來是有條理的,但是對言諭說話時,不經意間又會流露出寵溺的語氣。

哪怕言諭已經成為了青年,哈蘇納也仍然會誇他,那種語氣,好像在誇不諳世事的小孩子,讓言諭經常會不好意思。

隻有一點顯示著哈蘇納

也越來越成熟,他的雄蟲信息素越來越高級,從最開始的木質香味,轉化成了一種更幽深的叢林香氣,聞到的時候,有種空寂的山峰落下今秋第一場雨的感覺。

哈蘇納如今是帝國最顯赫的公爵之一,隻不過,這位公爵他的政治抱負非常不明確,他的辦公地點就在帝宮,加諸於他的身份太多,他一刻也離不開蟲母冕下身邊。

但公爵並不焦慮,反而寸步不離蟲母冕下,整個帝國都知道哈蘇納是蟲母冕下最忠心的雄蟲,當然,也有不少蟲背地裡罵他是蟲母冕下不栓繩子的奴隸,但罵歸罵,看見哈蘇納公爵的時候,這批蟲仍然得低下他們“高貴”的蟲顱。

言諭聞著他身上的信息素,閉上眼睛假寐,“如果非要那樣的話,我希望是您。”

“不。”

哈蘇納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因為於他根本就沒打算對言諭做那件事。

如果他這個想法被醫務處聽到的話,他絕對會被用鞭子教育一頓,不管他是公爵還是帝師,隻要他是蟲母冕下的唯一的被認可的雄侍,他就一定會被懲戒。

哈蘇納內心裡有屬於自己的糾結,這份感情,早在無意識當中,就已經變質。

他無比珍惜言諭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沒忘記,最初是作為蟲母的雄侍來到言諭身邊的,早就做好了被使用、被拋棄的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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