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夠了伊黎塞納,言諭又覺得抱歉。
伊黎總是慣著他,一味的忍讓,再疼再難受也不說,言諭輕輕舔了舔他的傷口,用了治愈的能力,修複了洞穿的齒印,輕聲說:“伊黎,對不起,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我總是喜歡咬你,似乎把你當成了果腹的獵物。”
言諭想了想,淡定的說:“可能是你太好吃了。”
伊黎:“……”
伊黎塞納的脖子被言諭舔得濕漉漉的,而蟲母冕下長卷的睫毛可愛地翹著,烏潤的眼睛滿懷歉意地望過來,伊黎塞納又怎麼會生氣?
伊黎伸出手,托著言諭的下頜,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言諭溫順的閉了閉眼。
伊黎塞納笑了笑說:“雖然是很疼,但是我喜歡你讓我疼。”
言諭一怔,這話出自伊黎塞納,而不是彆的蟲,言諭覺得無地自容,捂著臉鑽回被子裡,蒙住頭,悶聲說:“伊黎,你不要對我這麼好,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會覺得很失望。”
伊黎塞納把他的被子掀開一點縫,被窩裡的言諭頭發亂成一團,眼眶通紅,伊黎塞納的心也跟著揉成一團,低聲說:“我不會讓你失望,隻要你回頭,我永遠都在你背後,隻有你不要我,沒有我拋棄你。”
伊黎塞納抓著言諭的手腕,湊過去吻他,言諭閉著眼睛,雙手蜷在胸前,沒有躲開,隻是一想到過往種種都畫上了圓滿的句號,曾經以為再也回不來的蟲也在眼前,就覺得心裡暖洋洋的,儘管也有酸澀,但一切都塵埃落定。
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被伊黎塞納溫柔吻去。
因為要避開肚子,伊黎塞納吻的很小心,他的手扶著言諭的腰,從耳垂吻到脖頸。
呼吸在被子裡交錯,糾纏多年的愛意也在此刻達到新的頂峰。
鬆散的睡衣領口被鼻尖拱開,唇落在言諭清瘦的鎖骨上,言諭彆過臉,急促的呼吸著,輕聲說:“我在懷著小蟲崽,不方便,你還要繼續嗎?”
伊黎垂著睫毛,低聲說:“言言,如果我想繼續呢?”
言諭臉皮薄,連著眼尾紅了一片,不肯回答。
偏偏伊黎塞納要磨他,他受不了,隻得答應說:“那你就來要吧。”
伊黎塞納一聽,忍不住低低笑了下,隻在他鎖骨上溫柔地親吻,“不要。”
唇很溫暖,在蟲母身上一路點火,言諭按著他的後腦,手指不斷收攏。
“慢一些…”
伊黎塞納被他按著頭,吻一路向下,落在了高高鼓起的肚皮上。
言諭的胸膛不停起伏,伊黎塞納抬頭看他。
早知道蟲族最美麗的景色便在眼前,就這麼看入了神。
言諭微微睜開眼,伊黎的眼神裡說不出的繾綣,這讓他覺得恍惚,手就這樣梳理著伊黎的頭發,輕輕閉上了眼。
他永遠不會告訴伊黎塞納,他的愛意比喜歡還要沉重,值此已是經年。
伊黎塞納沒有再
往下親,掌心依然在揉他的腰,嘴唇極其小心地親吻著蟲母的腹部。
他的呼吸灑在皮膚上,很癢,言諭便輕笑了幾聲,“那你親好了吧?該我了。”
言諭捧著伊黎的臉,把他拉過來,同他接吻。
唇一碰上便似點了火,伊黎肆意入侵著蟲母的領地,分開時,言諭幾乎不能呼吸了,大口喘著氣。
在他終於正常呼吸之後,伊黎塞納又來吻他,又吻到他近乎於憋紅臉,如此循環往複了幾次,言諭的嘴唇被他親得又紅又腫,眼珠紅潤著,“好了吧,你親夠了沒?”
伊黎塞納忍不住笑,“夠了。”
伊黎笑著把他鬢邊濕淋淋的頭發撥開,一顆顆扣上他的睡衣扣子,言諭扶著他的手臂坐起來,看著自己的肚子:“醫生說要多出去走走,你陪我?”
“好。”
伊黎當然同意,給他披上外衣,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坐在輪椅上。
他們倆出宮門散步,路過宮內自建的體育場館大廳,看見休息的雄侍們打籃球、羽毛球、光子球,在水裡肆意遊泳。
言諭有點羨慕,“水的浮力能緩解腰疼,但我其實小時候就不太會水,以前在實驗室做實驗的時候,都是在高濃度的藥液裡測試抗藥度,總嗆水,就害怕水了。”
伊黎塞納很少聽他說起從前。
如果不是特意去想,其實會發現言諭從不把過往掛在嘴邊。
他活在當下,以最溫和的態度麵對生活裡隨時會發生的一切,不把不良情緒傳染給其他蟲,他擅長治愈,卻不能治愈自己。
蟲族的政治報刊總是宣揚蟲母冕下的親民,而忽略他充滿悲劇色彩的過往,畢竟身為一整個帝國的領導者,蟲母冕下不能有太多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