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015·她(2 / 2)

深淵蝴蝶 小涵仙 9713 字 10個月前

“氣你都不挑,什麼人也敢碰。”

他說這話時很冷酷。

秦佳苒抿唇,眨了下濕乎乎的眸,下睫毛沾在眼瞼上,“我....也沒有不挑。”

她明明挑過,可她挑的人太遙遠了,看不上她,也很冷淡,對她時而近時而遠,也從不說要什麼,因為他什麼都有。犯不上。

“但是謝先生,您知道的,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挑。有些人可以挑花眼也什麼都看不上,因為多的是人捧好東西給他,可有些人連挑的資格都沒有。”秦佳苒嗓子微微泛啞,是很動人的聲線,她溫柔的眼裡淚光氤氳,神經卻逐漸清醒過來。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謝琮月心中滑過一絲燥意,不喜歡聽她說這些貶損自己,亦或是過於知分寸好歹的話,刺耳。

她不必這麼懂事。

他抬手去拿桌上的眼鏡,重新戴上,“你很聰明,也很知好歹。”

他這可不是表揚。

可秦佳苒卻笑得更乖:“嗯,他們都說我懂事,也乖。”

謝琮月語氣很冷,看她的眼神更冷,“懂事和乖不見得是好的品質。秦小姐沒有笨到連這點都想不通吧。”

秦佳苒在聽到他嘲諷她笨的時候癟了癟嘴,不服氣地問:“難道謝先生不喜歡懂事的嗎?”

謝琮月眯了眯眸,帶著幾分微妙和考究,考究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清淡說:“沒有人會不喜歡懂事的。”

不可避免地看見她眼底滑過一瞬失落。

他頓了頓,“但也不會因為誰懂事就喜歡誰。秦小姐,這不是必要條件。”

“那謝先生覺得什麼是必要條件呢?”她問得太快。

謝琮月勾唇,笑意深邃,抬手扶了下眼鏡,輕描淡寫:“現在是討論你,秦小姐。”

秦佳苒抿了抿唇,當然能聽懂他紳士風度的警告。每當她覺得能靠近他一點的時候,就會被迫拉回去。

她隻能乖乖地站在遠處,乖乖地看著他。不能肖想,不能探究,不能動心思。

因為他給的機會隻有那麼細細的一根線,隻夠拉著她走近一步,再近,線就要承受不住,斷掉。

“我沒什麼好討論的。謝先生。”秦佳苒擦掉最後一顆眼淚,恢複了一貫溫順乖巧,笑意溶溶。

“我是一個不值得拿出來特意討論的人。”

她撐著藤椅扶手,用力,整個人站了起來,乾脆利落,似乎毫不貪戀他的氣味和懷抱。或許不會有女人主動從他的懷裡站起來,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但謝先生,不是她的機會。

她今晚試過了。

“謝謝您今晚的關照。若是以後有需要,您可以隨時吩咐我。”秦佳苒欠了欠身,低垂視線時,看見胸口那隻即將飛起的蝴蝶。

無與倫比的藍色翅膀,在她這裡停過,掀起一場小小風暴。

秦佳苒沒有猶豫,笑著把胸針退下來,瑩白的指尖觸碰那隻蝴蝶,還是有一瞬間的不舍,想多碰一碰,摸一摸,“我現在回房間換衣服,然後給您送上來。”

她把胸針放在謝琮月手邊的小茶幾,就在她收回手時,耳邊聽見很遙遠的一聲:“秦佳苒。”

是謝琮月低聲念她的名字,她怔了下,抬頭去看他,不知他何時站了起來,攔住燈火,如一道夜色將她蓋住。

下一秒,男人將她攔腰抱起,她驟然雙腳懸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放在了茶幾上。

蝴蝶胸針被她繁複的裙擺掃過,從茶幾上滾下去,跌在地上。

“謝先生——胸針!彆摔壞了!”秦佳苒激動之下推他,想過去把胸針撿起來,可他太堅實,根本推不開。

“謝先生!”她驚訝又不解,緋紅的臉頰如春櫻。

“東西不是要還給我嗎,都還給我了,你還心疼做什麼,壞就壞了。不可惜。”謝琮月手臂分寸不讓,箍在她身側,讓她動不了。

他說話時帶著微笑,語速緩慢,慢條斯理,語氣卻藏著隱忍的薄怒,矛盾得讓人割裂,“你在把我當什麼?秦佳苒。試探我,勾引我,知道我不好擺弄,不上你的鉤,就想著全身而退,拍拍屁股走人?想走去哪呢,繼續找黃宗誠,還是你有更多的備選。”

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惹怒。不可思議。

即將邁入而立之年的他應該對操控情緒遊刃有餘,喜怒不形於色是謝家繼承人最基本的功課。

而她是什麼人?

她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女孩,他完完全全能寬容她的一切,對她的幼稚愚蠢輕佻一笑而過就好。

“我——”她害怕地往後倒,心跳劇烈,呼吸被人捏著似的,雙手撐在後背,凸起的肩胛骨越發削瘦。

謝琮月抬手覆蓋她的手背,不讓她逃,手指霸道地從她打開的指縫中擠進去,手掌壓

住她的手背,迅速完成一場十指交扣。

像雄獅壓住麋鹿,像惡龍壓住獻祭的公主。

鏡片後的眼睛深諳如墨,他俯身靠近,看著她。

秦佳苒嗅到他身上乾淨的香,很獨特的香水,帶著一點龍井清幽,混著煙草、香檳、還有維港吹來的濕潤海風,她神思倦怠,沉醉,又瀕臨崩潰。

“你到底要怎樣....”秦佳苒又被他逼哭了。

後悔,後悔惹他,他根本惹不起!她以為他斯文紳士好風度,品行貴重講禮貌,可他不是,他沒有!!

“不怎樣。”謝琮月喉結滾動,鼻尖抵著她的鼻尖。

“隻想清楚地告訴你,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你的機會。秦佳苒,彆對自己這麼不負責。”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她身體裡掀起濁浪,她哭著還嘴:“彆人憑什麼不行啊…!”

“大你二十歲結過婚的老男人,彆告訴我你覺得行。我看你昏頭了,秦佳苒。”謝琮月發狠摁住她軟綿綿的小手,危險的氣息淋了她滿身。

他的話很冷酷,要徹徹底底將她那些愚蠢的念頭踩死。他的確心有餘悸。

秦佳苒的手又痛又麻,皺著臉,他冷酷的語氣像辣油滾過她心口,她大聲,淚珠子顆顆落:“好啊…那什麼行!大我八歲沒結婚的老男人行不行!”

空氣靜止一瞬。

秦佳苒呼吸也跟著靜止。

她說錯話了……

她說了什麼?老、老男人?

謝琮月眼眸如晦暝天色,不怒反笑,他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的濕紙巾,垂頭,擦拭手指,反問:“你說行不行?”

秦佳苒隻覺得駭人,渾身發顫,“......我....對不——唔——”

一句話卡在喉嚨裡,她睜大了眼睛,被迫張開唇瓣。

不可置信他竟然將兩根如玉笛一樣清瘦而修長的手指,強勢地//插//進她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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