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不喜歡你。”他滾動喉結。
秦佳苒根本不滿意,倔強又反骨,不喜歡看他這樣,她喜歡他為她失控發瘋顛倒的模樣,不要這樣理智,不要這樣冷靜,不要這樣強大。
明明可以直接說喜歡,為什麼要說沒有不喜歡?明明可以肯定,為什麼偏偏要用雙重否定來欲蓋彌彰?
他不能是隻有一點喜歡她,要有很多很多的喜歡,要瘋狂喜歡,要理智全失,才能為她做那些事。
秦佳苒眼中不知不覺蓄出淚水,一邊想著要如何擊破他,一邊又為自己算計他而感到羞愧難受。
“喜歡我為什麼不能做。”她眼淚滾下來,為自己問出這麼羞恥的話而感到難過。她不要臉了嗎,她怎麼能不要臉了。
謝琮月:“喜歡你當然要珍惜你。”
他不懂她心裡的煎熬,隻當她是個幼稚的小朋友,唇角甚至因為她可愛的話而勾起,下意識湊過去,吻了吻她的臉頰。
“你胡說八道....你就是不喜歡我,你欺負我,你玩的時候怎麼不珍惜我,謝琮月,我討厭你.....”她推開他,越說越亂,其實本來就是亂的,整個人都亂糟糟,她說著說著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是委屈的。
這五十多天裡,她有多煎熬多委屈隻有她自己知道,以為能等到一個結果,可惜這結果讓她崩潰和絕望。
從她決定來找他的那一刻,他們之間就不會有善果。
她知道最後的結果,所以害怕恐懼,但又不得不這麼做。
“我討厭你......”秦佳苒在心底否認這句話,她其實是討厭她自己。
謝琮月深吸氣,被她混亂的言語弄得兵荒馬亂,把
人抱緊懷裡,“怎麼這麼愛哭?凶你你也哭,對你溫柔一點你也哭,眼淚流太多對眼睛不好。”
“我討厭你.....”
“秦小姐,我不會信的。你明明說你很喜歡我。”
秦佳苒被他捏住死穴,說什麼都沒用,乾脆不說了,抽噎著,在他滾燙的懷抱裡窩著,都哭累了,算了,她失望了。
手無力地垂下去,偏偏這一動,手背剛好打落在起來的地方。
“嗚?”
“.......”
兩人皆是一頓。她哭聲拐了彎,他抽一口涼氣,發出一聲沉重又隱忍的聲音。
明明過去這麼久,她以為他都沒有了想法......
可怎麼還有?
就那樣暴戾而可怕,根本就讓人無法忽視,散發著強烈的存在感。
怎麼這樣可怕!
秦佳苒不敢相信自己碰到什麼,感覺好駭人。一直被主人壓著,抗議也沒用,這玩意都不知道被壓製了多久多狠,一旦不壓製,爆發起來又會有多麼驚人。
像是把一條惡龍鎖在籠子裡。
秦佳苒嚇住了,懵然,突然發現自己太單純了,把這事兒想得太簡單。
她其實不是一個保守傳統的女孩,從小接受的教育也頗為開放,她都感覺自己比大學裡的同學都開放多了,她也會想要也會喜歡被人吻被人柔撫,可她正兒八經是個沒經驗的,所有的經驗都來自在港島的碟片店裡幾塊錢買到的經典邵氏二.級片。
秦佳苒呼吸起伏不停,腦子裡嗡嗡的,還是沒忍住好奇,手背翻過來,小心翼翼又膽大包天。
男人呼吸滯住,聲音沉啞又乾涸得厲害,“秦佳苒....”
秦佳苒有些手足無措,可都到了這兒,她的好奇大膽甚至是反骨都在催促她,與此同時,那跳了一下。
她睜大眼。
這是在鼓勵她嗎?
但這位主人為什麼要嘴硬?
定製的西裝褲往往會做腰頭,扣上扣袢就能完美地貼合身材,這種西裝褲就不需要用皮帶了。秦佳苒吞咽著,感覺自己在打開籠子的鎖。
謝琮月深呼吸,黑暗裡,一雙眼睛像野獸。他道貌岸然,在這時又不攔了,心底隱隱渴望她再膽子大一點。
她膽子果然夠大。
超出他預料。
囚禁著龍的籠子被打開了,他來不及製止,就被她偷了家。
“......秦佳苒…”
他又深抽一口氣。
眉頭緊緊皺著,眼睛也閉上。
沒有光,所以看不見,隻能感覺,那惡龍猙獰,在麵對她時,又順服,隨她捉弄。
秦佳苒一顆心七上八下,怎麼回事?他怎麼都不動?不說話?也不凶?不製止?也不想做?他到底是什麼變.態?怎麼能這樣?
就這樣靜止僵持,公主的掌心和惡龍在僵持。
窗外的暴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世界一片寂靜
,寂靜中一片泥濘。那雨是下在臥室裡。
“......謝先生。”她就在這一片暗潮湧動的寂靜中弱弱喚他。
謝琮月喉頭發緊,握緊拳,閉著眼睛深深呼吸,撂下短促的一個字:“說。?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個是不是不太行.....”
中看不中用?也有可能。不知道為什麼,秦佳苒有一點難過。
“?”
謝琮月愣,遲了好幾秒才說:“你說什麼?”
秦佳苒委屈巴交地咬唇,委婉:“是不是哪裡有問題,所以才......啊——”
她沒說完,就被他發狠地一拽,在幽深黑暗裡沉入海底,而他像海中的暗礁,一觸發就要沉船。
秦佳苒像一隻不停挑釁的壞貓,終於被獵豹凶猛反撲,她心跳加速,快要在這種氛圍裡崩潰掉了,這麼黑,她也能感受到他灼熱又滾燙的視線。
謝琮月虎口狠狠掐住她的下頜,拿低怒又崩亂的語氣,一字一頓敬告她:“秦佳苒,你贏了。”
你成功把我僅剩的一丁點虛偽的道德,搖搖欲墜的冷靜以及沾沾自喜的理智,全部破壞殆儘。
秦佳苒被迫仰麵,接受他的深吻,他仿佛在打上標記,洶湧的占.有令人無所適從。
她從沒有想過謝琮月完全崩壞,絲毫不加掩飾渴望是這樣的。
的的確確令她惶恐和害怕,太陽穴昏昏沉沉,漸漸地,都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她又為什麼來到這裡。
耳邊聽見塑封撕開的聲音,悉悉索索地箍上一層冰涼。
謝琮月俯身,靠近她耳邊,銜住她耳廓,低啞著聲線:“秦佳苒,你想要這個其實是最容易的。”
他惱恨她太過於大膽,又不得不承認,不是她大膽,不是她撩撥,不是她引.誘,是他自己的過錯,是他自己有罪,是他自己沒有想象的那樣有道德感。
她輕輕地,就戳碎他的防線。
“你知不知道,在你第一次撲進我懷裡的時候,就想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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