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未知的存在?(1 / 2)

男孩子?

兩人的目光一頓,都集中在和泉夏樹那張極具說服力的臉上。

“男孩子的話……”萩原研二有些詞窮,鬆田陣平嘖了一聲:“當然是拒絕他們,男孩子也要保護好自己,小夏樹!”

雖然從本心而言,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異常,但和泉夏樹體質虛弱、失去記憶,又擁有那麼一張臉,談戀愛的話,青春期的女性無疑比男性更安全,更合適接觸。

和泉夏樹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

“有任何事,我跟小陣平的手機都一直為你開通哦。”萩原研二看著和泉夏樹雖然點頭,卻像是有些懵懂,笑了笑將他從鬆田陣平的手腕裡拉出來,推入車內坐下,一麵關門,一麵看向鬆田陣平:“我開車?”

鬆田陣平將車鑰匙拋了過去,自己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跨了進去。

告彆了將他送到公寓樓下的兩位警官後,和泉夏樹頗為愉悅地推開玻璃門,仿佛先前鬆田陣平兩人不間斷的詢問囑咐,隻是耳畔的一陣清風細雨。

“和泉先生。”門房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隔著玻璃叫住了和泉夏樹,恰到好處得露出八顆牙齒:“宅配箱裡有您的包裹。”

和泉夏樹停下腳步:“好的。”

他轉身走近宅配箱,用鑰匙打開後,取出一個扁平小巧的白色盒子。

紙張細膩柔滑,幾乎像是打了蠟,纖細圓滑的字跡如同舞蹈,輕巧地遊走著:米花町七丁目1番地吉野彆墅區七號22層,和泉夏樹收。

一模一樣的紙盒,一模一樣的字跡。

第一眼,和泉夏樹就確定了這一點,他的手指停頓在盒子上,兩頰仿佛微醺般浮起一點紅暈,站在那裡足足一分鐘後,才輕輕摩挲著過紙盒上的字跡,然後抬頭:“多謝關照。”

門房大叔忙收回窺探的目光,縮回了脖頸,屬於中年男人的臉上,汗津津地扯出油滑的笑容:“沒有耽誤您的事就好。”說著,他在注視下有些慌張地甩了一下手,卻將一邊的椅子打得跌落在地,臉不由扭曲了一下,才勉強衝和泉夏樹點點頭,低頭俯身把椅子扶起來。

和泉夏樹靜靜地看完這一切,體味著對方那猝然爆發的心虛慌張,帶著一點意猶未儘地興味,隨手用意念將係統任務的提示抹去,走入電梯,回到家中。

將雨傘收攏,換了拖鞋,和泉夏樹順手將空調打開,點開製冷模式。

九月的東京都,夏日的炎熱還留有一點餘韻,遲遲不肯消退。哪怕今天的細雨,也不能消去空氣中的悶熱,讓人陡然生出一點秋老虎的喟歎。

將書包和盒子放在茶幾上,和泉夏樹沒有立刻打開,而是選擇進入浴室清洗身體。等他一身清爽的走出時,天色已然漸漸昏暗,清涼的風從空調口吹出,他打開了電燈。

明亮的光線裡,紙盒散發出柔和的反光,和泉夏樹往前一步,就感到褲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手機有消息。

他的手機,隻有寥寥十來個人。而除非是垃圾短信,其他人裡……

和泉夏樹取出手機,輕輕點開就看到一條消息。

[萩原研二:小夏樹順利入學了,後天休息日我和小陣平請客吃大餐怎麼樣?南部水族館正好有大型活動,順便一起去觀賞吧。]

這種邀請,和泉夏樹當然不會拒絕,雖然說,他並不理解兩人對自己的愧疚,但很樂意加深彼此的聯係:除了能夠體會那些奇妙的情緒,他們偶爾也會刷出一兩個係統任務。

不同與四井董事長、門房大叔這類始終隻能刷出同一個任務的人,萩原研二他們總共觸發了四五個任務,而他試探著完成了其中一個,也沒有妨礙其他任務再度觸發。

他手指輕點,係統立刻彈出一個半透明的任務:

【萩原研二的邀請(E):萩原研二向您提出了邀請。】

【完成,存在值+2;未完成,無懲罰。】

【您忠誠的仆人為您記錄。】

這是兩人相關任務裡,存在值最低的,比照先前的經驗,接受邀請後或許會發生一些事,但多半並不重要。和泉夏樹估量著,隨手點擊發送了一條消息:

[和泉夏樹:好的,研二桑。]

和泉夏樹放下手機,順手將盒子拿過來,坐進柔軟的沙發。再三端詳了後,他就從一側邊幾上的托盤裡抽出拆信刀,為盒子輕輕割開一道縫隙,用儘量少的破損,取出了裡麵的一封手寫卡片,以及一個更小的盒子。

卡片是乳白色的硬質紙,觸手細膩微涼,一麵是空白,另一麵則用與外盒一樣的字跡,寫著兩行字:

我來時,一切都還被露珠綴滿。

Pastis。

與他在醫院蘇醒來的第二天收到的卡片一樣:字跡、落款,以及隻有他能感應到的,那種複雜深沉的美妙情緒——這種美妙的體驗,甚至比鬆田陣平在第一天給與的更完美,兼具香草冰淇淋的香甜綿密,與巧克力拿破侖酥的酥香焦脆,令人瞬間有一種如飲美酒的熏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