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偵探 為什麼是偵探?(1 / 2)

西園和美像是被一道雷電劈中,連眼淚都忘了流,隻瞪著呆愣的雙眼,一個字也說不出。但就在這時候,門口忽然響起一道沉穩的女聲:“vermouth?”

威末酒。

和泉夏樹側過臉看去,那裡站著一個二三十歲的成熟女性,金色短發微微打著卷灑落下來,為墨綠色的眼瞳添上幾分活潑,但冷淡的神色,抿緊的朱唇,透露出沉穩乾練的氣息。

一個似乎過於漂亮的職場麗人。

“媽媽。”她身邊的男孩叫了一聲,同樣墨綠的眼瞳往裡麵看來,似乎有些好奇:“這裡怎麼樣了?”

母親神色嚴肅而冷淡:“似乎有了進展。”

何止是有了進展,這件事件已然接近結束了,話劇社的人挪開目光,又開始偷偷地看瀧澤秀也。

瀧澤秀也冷笑一聲:“什麼vermouth,是vermeer,維爾米。因為西園大導演最欣賞約翰內斯·維米爾的畫作,所以他特地為心愛的小女兒取了這麼一個英文名。”

他頓了下,聲音冰冷:“就像他當初,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兒霸淩、陷害同學,但出於對你的愛,依舊向學校施壓。在他眼裡,和美你高興才是最重要的,千江哪怕失去學業,也不過是皮鞋沾了灰——微不足道的小事。”

“所以你殺了他?”鬆田陣平神色嚴肅,緊緊盯著他。

“不對。”瀧澤秀也挑起了眉毛,唇角的肉扭曲著勾起,那張堪稱英俊的臉陡然變得扭曲猙獰:“這是命中注定!”

西園和美猛然打了一個激靈,臉上徹底失去了血色,驚懼的青白爬上來,她那雙向來高傲、誌得意滿的眼睛顫抖起來。

真是新奇的味道……和泉夏樹品嘗著她的恐懼,那種寒冷尖銳的味道,像是一粒冰鎮的梅子,細細的皮肉傷凝出一點點碎碎的冰,一口下去,是出於意料的滋味。

但更出於意料的,還是瀧澤秀也。

和泉夏樹坐在那裡,感應著他高漲的,如同熔漿一般灼熱、膨脹,亟待噴薄的情緒,冰與火,酸與辣,連同其他人,一切像是席麵鋪展開來,琳琅滿目。

“你記起來了。”瀧澤秀也回頭看了一眼和泉夏樹,又轉回來,看向顫栗的西園和美:

“千江失去學業,在等待其他學校通知的時候,去做兼職補貼家用,結果被人謀殺。她的血流滿了半條街,卻在衣服上寫了四個字母verm。

你知道這件事後,依舊很高興,笑嘻嘻地說‘這是命中注定’。所以我想著,你們父女也可以有一份命中注定。”

他伸出手指,點向最上方的兩杯酒:“你們都很喜歡熱紅酒,我往其中一杯裡放了□□。結果很不幸,你父親‘命中注定’了,而你,永遠是幸運的,沒有屬於你的‘命中注定’。”

瀧澤秀也像是咳嗽一樣,哈哈哈笑著,沙啞的嗓音在空氣中回蕩:“真是幸運啊,所以你有資格說那樣的話!”他猛然止住笑聲,像是冰錐一樣的目光森然而充滿殺意:“希望你下一回、再下一回、也有這樣的幸運!”

“你說什麼!”工藤新一等人臉色都是一變。

萩原研二忽然道:“你是一個國中生。”

有些人的臉色都已然變了,他們已經想到一個並不難猜的未來。

瀧澤秀也點了點頭,嘴角裂出更深的溝,深紅發黑的口舌蠕動著,像擇人而噬的毒蛇:

“我十四歲,還有很長的人生,就像和美你一樣。對了,日本平均壽命是多少?好像是八十多吧。真是,還很長的人生呢。和美,我們要一起走下去,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夠了!”鬆田陣平嗬斥了一聲,目光冰冷地抖出一個手銬。錚亮的金屬在燈光下撒發出冷冽的光,屬於工業品與暴力機構物品的冷硬在空氣中嘩啦兩聲,就像一聲警笛。

大多數人的身體都震了一下。

但瀧澤秀也依舊微微含笑,臉上的猙獰就像是被佛法降伏的妖魔一樣早已平複,餘下的隻是屬於少年的英俊,他伸出雙手,氣定神閒,仿佛早就有所預料。

“你為什麼要承認?”工藤新一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那時候我們還沒有證據。”

瀧澤秀也回過頭,看著站在那邊的工藤新一與毛利蘭,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回憶的恍惚從他心底升起:那是千江帶著笑的聲音……

當時的她是怎麼說的?

‘啊,秀也的話,雖然很聰明,手卻很笨,拿東西的時候,總會落下一點什麼。’

瀧澤秀也移開眼神,看向了和泉夏樹:“這個的話,夏樹同學已經看出來了。”他臉上露出真正的,屬於少年的微笑:“就像千江說的那樣,我雖然有點小聰明,手卻很笨。所以我隻用了最簡單的手法,但很可惜,還是不小心沾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