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看向他。
“在長門家的宴會上,一位女士報複了她的殺父仇人。”和泉夏樹粗略地說明了這件事,甚至引來做好午餐,正要來招呼的淺井成實。
直到最後,淺井成實真誠地惋惜著:“真是不幸的女士。”
“但她得償所願了。”
“在這一點上來說,或許是不幸中的幸運。”
諸伏景光嘴角抽動了一下:喂,你們是不是忘記了,我也是一個警官?
雖然有著同樣的父母被謀殺的經曆,非常理解這位香取小姐的複仇,但他絕不讚同這樣的選擇:不值得為那樣的人,葬送自己的人生。
或許察覺到諸伏景光的神色,和泉夏樹將話題轉了回來:“我在那裡遇到一個特彆的人,像是之前曾跟蹤過我。”
淺井成實兩人都看向他。
在這次人魚島之行中,通過工藤新一三人的描述,他們進一步了解了和泉夏樹,當然也知道他在不久前被連環炸彈犯跟蹤這件事。
事件雖然順利解決,但是隻要看到和泉夏樹這張漂亮臉蛋,所有人都會對他被人再度跟蹤這件事接受良好。
“是一個淺金頭發、紫灰色眼睛,長相帥氣的男人,身高大約一米八。”和泉夏樹輕鬆地描述著:“反應靈敏,身手應該非常好,絕對不是一個普通服務生。”
這是零……
諸伏景光迅速做出了判斷,他當然不會認為降穀零是一個跟蹤漂亮少年的變態。或許是因為要從和泉夏樹身上得到什麼情報,或許隻是一種意外巧合……
如果是前者的話,和泉夏樹這個身份清白的未成年人,又有什麼值得零去試探的地方?
難道是因為自己?
“和泉君。”諸伏景光看向和泉夏樹,目光裡彌漫著一層灰蒙蒙的肅然:“你確定在水裡救起我的時候,那座石橋上已經沒有人了?”
當然不。
和泉夏樹想起站在石橋上,仿佛凝視著自己的身影,手指輕輕握緊:“我救你上來後,沒看到人。”
得到確認的諸伏景光並不意外,幾乎在問出問題的第一時刻,他就想到了一點:如果自己被救的情景被帕思提斯看到,握有槍支的他,隻需要兩發子彈就能將自己與和泉夏樹擊斃。
那麼,隻能是降穀零獲得了一些並不確定的情報,為此不惜冒著風險,想要根據那些線索,追查自己的生死。
雖然這隻是一個可能,但諸伏景光無法坐視不管。
哪怕服下的藥物並不確定藥效,或許他在不久後,甚至就是明天就會死去,帶給零或許隻是再一次的悲痛。但他還是選擇將保證降穀零的安全這件事,放在更重要的位置。
收回思緒,諸伏景光才發現那兩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聊起人魚島上發生的事件。
那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最終島袋小姐選擇離開了那座小島,和我一樣來到了東京。”淺井成實有一些感同身受的悵然:“她說或許以後她還會回去,回去那座充滿著祖母與母親記憶的小島,但現在的她暫時無法在那裡生活了。”
和泉夏樹點了點頭,並不意外,卻看向諸伏景光:“諸伏桑發現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了嗎?”
“一些或許重要的信息。”諸伏景光含糊帶過。
淺井成實卻看向他,帶著一點若有所思:“難道那份登島的花名冊真的那麼重要?”
“那或許是他們的真名。”諸伏景光不得不透露一點信息:“起碼其中一個人的確是真名。”
和泉夏樹沒有追問究竟是哪一個真名。
一個花名冊,諸伏景光帶走的可能性並不大,估算著大概的日期,請一位私家偵探抄錄一份帶回來就可以了。雖然並不能確認具體是哪一個人,但在無法從諸伏景光口中問出來的情況下,這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了。
或許自己在看到某個名字,就能直接確定呢?
就像帕思提斯。
愉快地做出決定後,和泉夏樹再度看向兩個人:“但今天你們邀請我,並不是為了這些吧。”
淺井成實看向了諸伏景光,後者卻搖了搖頭,果斷地說出一句話:“當然是為了這些。”
揚起眉,和泉夏樹掃了一眼麵露狐疑的淺井成實,又看了一眼巍然不動的諸伏景光,心裡有了一些猜測:是因為自己提起了波本,所以他改變了主意?
那他原本是因為什麼,想要請自己幫忙?
雖然這麼想,和泉夏樹並沒再追問,隻是站起身:“那麼,我可以嘗一下淺井先生做地菜肴了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