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透過我的眼看到的真相未必就是完全的真相,透過你自己的雙眼看到的也是一樣。”龜龜道。
小茉莉愕然睜大的雙眼緩緩恢複原狀。
“冠冕堂皇。”他冷笑。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之所以會再次出現在爸爸的麵前,是因為我能感知到恐怖降臨,我知道他會被卷進副本裡,而他技能被限製,在這場遊戲裡處於劣勢。”
龜龜說話的語氣平靜,似乎也並不在乎小茉莉是否相信自己。
“我在你身上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
龜龜掀起眼皮,淡漠的看了小茉莉一眼。
就在這時,小茉莉通過陣法,感知到了一隊人在靠近,他們馬上就要到達兩人所在的房間了。
和他的預言一樣,隊伍裡有個很厲害的角色,他甚至知道怎麼躲過陣法的洞察,如果不是其中一個人剛剛不小心,恐怕等這些人到了門口他都不會察覺到。
既然如此——
小茉莉在心中計算著時間,在龜龜將要轉身的刹那,他猛地揪住了龜龜的衣領將他拽向了自己,手腕翻轉,順勢將他被陣法激發出來的觸手繞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小茉莉的動作太流暢了,龜龜隻來得及做出驚訝的表情,然後眼睜睜的看著他憑空掏出了一把閃著金屬質地的錐子,狠狠的戳在自己的心窩上。
那個位置十分危險,他們現在不是在副本裡,受傷並不是按照生命值來計算,心臟如果被桶穿的話,是決計活不了的。
小茉莉算準了位置,這一擊下去看上去十分危險,但實際上偏離了要害,至少性命無憂。
龜龜徹底的懵了,他完全沒有料到小茉莉居然會出此下策,整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
這時走到門邊的沈時安幾人,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幅畫麵。
龜龜的觸手纏在小茉莉的脖子上,觸手的尖端沾染上了血跡,而血跡的主人胸口被刺穿了一個洞,鮮血奔湧而出,看上去像是馬上就要死了。
沈時安怔了一秒,反應最快立刻衝了上去。
顧守心比他反應慢些,但速度比沈時安快,反而在他之前衝到了兩人的中間。
他麵朝著龜龜,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龜龜,是一個保護小茉莉的姿態。
沈時安一眼瞥見他掌中聚集的黑氣,他皺緊雙眉:“事情還沒有查清楚。”
顧守心眸色晦暗:“如果真是他做的呢?”
沈時安握著的拳攥了攥:“我相信不是他。”
沈時安清楚自己的實力無法與神抗衡,但他依舊瞪了回去,在龜龜的事情上,他不可能有一絲一毫的服軟姿態,而且他相信,龜龜答應了他不會胡亂傷人,就會說到做到。
小茉莉看著兩人對峙的樣子,適時的發出了一聲痛吟。
就算龜龜不願意出手又如何,一切還是在按照他預演裡的情形發展著。
現在保護者姿態擋在他身前的男人,很快就會和沈時安吵
起來。
他不敢泄露出丁點心思,賣力的痛呼著,同時小心的觀察著場子裡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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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顧守心抬起了手,掌心的黑氣幾乎凝結成了實體。
沈時安則完全擋在了龜龜身前,將他死死護住。
打起來!
小茉莉幾乎要抑製不住自己的雀躍。
可就在這時,顧守心掌心的黑氣消散了。
他左手搭在右手的肩膀上揉了揉,右手活動了兩下,語氣揶揄:“嘶,這胳膊被某隻張牙舞爪的貓給咬了,抬不起來了。算了,先放你一馬。”
放下胳膊,顧守心轉過身,單膝跪在地上,垂眸觀察起小茉莉的傷勢。
小茉莉還沒從事情突如其來的轉折裡清醒,眼神都透著迷蒙。
耳邊忽然傳來探究的詢問:“這是被龜龜的觸手傷的?”
小茉莉對上了顧守心的雙眸。
顧守心的眼睛和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並不是顏色有什麼特彆之處,而是瞳孔。顧守心的瞳孔像是被一層布蒙著,乍一看似笑非笑,可仔細看去,卻發現完全看不出這雙眼睛主人的情緒。
他就像是站在更高維度的生物,居高臨下的審視著他,他的謊言、欺瞞,一絲一毫都欺騙不了對方。
這種好像全身都是透明的感覺讓小茉莉的手心很快就出了一層薄汗。
他舔了舔乾澀的唇,喉嚨幾乎是用擠的發出聲音:“嗯。”
“我不喜歡說謊話的小孩,你確定,你身上的傷口是龜龜的觸手弄出來的?”
顧守心眼底的笑意更濃了,這表情就像是篤定他在說謊,探究他的勇氣究竟有幾分一般。
小茉莉死死的咬著唇,眉頭擰緊:“是!”
“很好。”顧守心淡淡點頭。
也不知他口中的“很好”是指什麼,小茉莉隻知道,自己現在的心跳聲很大,大到他擔心顧守心也能聽見。
顧守心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小茉莉更加不安了。
小茉莉餘光瞥見顧守心手腕翻轉,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右肩處一道黑影掠過,碎肉和鮮血飆了出來,灑在他右邊的側臉和睫毛上。
他眨了眨眼,睫毛上懸垂的血滴緩緩滴落,疼痛這才後知後覺的泛了上來。
小茉莉難以置信的側過頭,右肩的地方被不知名的東西戳穿了一個洞,他能清晰的看見自己血肉的肌理以及森森的白骨。
胳膊失去力氣,再也無法支撐身體,小茉莉整個人都歪倒在了地上。
他見鬼似的看向顧守心,男人卻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有熟悉的人就會發現,顧守心這會兒的笑容比之先前更真切了點。
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多看了兩眼才開口說道:“所謂觸手不過是邪氣的凝實體,而這,才是邪氣造成的傷口該有的樣子,得不到有效的治愈,你的傷口會一直灼燒下去,傷口會從指節大小變成手腕那麼粗,最後慢慢、慢慢的將你整個人吞
噬殆儘。”
顧守心站起身,沒有沾染血漬的手插在兜裡,小茉莉仰起頭,這個角度看去,顧守心像是個巨人一般,巨人笑著繼續在他鮮血淋漓的傷口上捅著刀子:“下次想要栽贓彆人的時候,彆用這麼笨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