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謝柏舟身上。
那本就是以他為男主角的,若是他真的有招妖幡在手,絕不可能對此毫無描述。
難不成,最後還是被虞畫瀾得了手?
凝禪猛地重新看向了南溟幽泉。
所有的一切以一種凝禪此前從未想過的方式被揭開了一層霧蒙蒙的麵紗。
虞畫瀾為何特意要讓人來此打頭陣,又為何過了這麼久還不來……
這一切,恐怕竟然都是他設計好的。
凝禪甚至隱約有一種奇妙的預感,此後發生的無數事情,冥冥中,應當都與此刻的招妖幡有關。
又或者說,這絕對是虞畫瀾計劃要做的所有事情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她還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他的目的和野望落在哪裡,但此時此刻,她的心底隻剩下一個念頭。
不能讓虞畫瀾拿到招妖幡。
念及至此,凝禪已經撤了隔音結界。
她在所有人帶著疑問的目光裡,倏而開口:“接下來,無論我做什麼,你們都不許跟來。離開這裡,現在,立刻,馬上。”
又看向凝硯:“等我回來,不要輕舉妄動,我不會死。”
她語速極快,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眾人都是一愣。段重明飛快地反應過來了什麼,才說了一句“你……”,便見凝禪已經禦靈而起。
永暮幻化成一道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輕煙,在凝禪話語落下的時候,便已經向著南溟幽泉的方向而去!
“師姐!” 唐花落猝不及防,向著凝禪前去的方向追了幾步,毫不猶豫就要起刀,又被唐祁聞拽了回來:“落落,冷靜!”
凝硯驚呼一聲,帶著怒意看向虞彆夜:“你小子給我阿姐說了什麼!”
然而目之所及,又哪有虞彆夜的影子。
再仔細去看凝禪的反向,凝禪的那道輕煙旁,分明還有另一道身影相綴。
凝硯所有的話語噎在唇邊。
他極其焦躁地在原地來回踱步,然後猛的看向祝婉照,神色裡已經帶了幾分陰惻惻:“阿姐讓我們現在就回合虛山宗,等回去以後,我有的是辦法和時間讓你開口說出更多有關這裡的事情。”
祝婉照卻後退了幾步,壓在了白斂布下的結界邊緣,再退半步,就會沒入結界另一端的妖潮。
她深深一禮:“恕我不能與諸位同去,我還要留在這裡,等他們出來。那封印小世界,與我也有幾分淵源,我不能現在就離開。”
祝婉照的身形再向後沒入幾分,竟是真的就這樣進入了結界之後。
隻留下一句空茫的話。
“師姐說的沒錯,你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片苦心。”
凝硯急急出手,又怕破壞白斂的結界,末了也隻切斷了祝婉照的一片袖子,未能來得及阻止她。
他又急又怒,回頭看向段重明:“難道我們真的要聽她的話?我看我阿姐就是中了這個祝婉照和那個來路不明的小子的圈套!他們想對我阿姐做什麼!”
回應他的,是段重明突如其來的一記手刀。
那一記手刀又準又狠,凝硯南溟幽泉泡了一大半被硬生生打斷,又戰鬥了這麼久,滿身是傷,早已是強弩之末,哪裡遭得起這樣一擊,當場就暈了過去。
段重明收了手,冷靜地拋出一艘劍舟,將凝硯扔了上去,然後回頭看向其他人:“上船,走。”
唐花落不忿道:“我不走!我不能就這麼走!師姐還在這裡!”
段重明看了一眼唐祁聞。
下一瞬,被打暈的人又多了一個。
段重明環顧剩下幾個人:“你們是自己上來,還是讓我一個一個打暈?”
他平素素來散漫,突然這樣嚴肅起來,大家心頭都是一凜,哪裡還敢多說半個字,都乖乖收了手上的兵器,上了劍舟。
劍舟一騎絕塵,向著南溟幽泉泉眼的反方向疾馳而去。
白斂在心底暗暗計數。
“三——”
“二——”
“一。”
白斂在自己能感應到自己的九十一顆算盤珠的最遠一瞬,將攔住妖潮的算盤陣收了回來!
反作用力將劍舟猛地推得更遠,大家目之所及,卻足以看到——
那滾滾妖潮分明是向著前方撲將而至,卻在某個地方倏而消失,就像是穿過那一片明明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彆的空氣,以此為門,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但與此同時,整個南溟幽泉都像是以這一片地方為基點,開始了某種奇異的空間坍塌。
段重明和白斂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
唐祁聞這才明白,為何凝禪讓他們快點離開這裡。
他喃喃道:“這是……”
“是她臨行之前傳音告訴我的。”白斂壓低聲音:“現在看來,她所猜果然不錯……”
段重明接上了他的話:“整個南溟幽泉,早就已經是一座大陣了。”
他立在舟頭,任憑長風吹起他的紅衣,吹亂他的長發,露出他眉眼之間不加掩飾的擔憂。
然後,他似是怕驚擾了什麼般輕聲道:“七星地煞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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