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可是位不折不扣的殺人犯。……(1 / 2)

“就算是餓,那也不能饑不擇食。”

談靳楚端著保鮮盒往廚房裡走,“我看看你家裡還有什麼東西,先給你熬碗白粥喝。”

白粥?

身價10億的小富婆,居然隻能喝白粥?

祁妙聽得連連搖頭。

見他就要打開保鮮盒,把野菌子炒臘肉往垃圾桶裡倒,趕緊撲上去阻攔。

“談警官,”她懇求道:“你就讓我試試吧。”

談靳楚看著她,歪頭“嘖”了一聲,“……本來腦子就壞了,再吃這些東西,高考你還參不參加了?”

祁妙也瞪著一雙小兔眼看他,僵持幾秒後,雙手抱臂,氣哼哼地往地上一坐。

“那你倒吧!”

她開始撒潑耍賴,“反正你也隻能看住我一時,我告訴你,本人80斤的體重,79斤的反骨,渾身上下什麼都沒有,就數一顆好奇心最重。”

然後用最硬氣的口吻,撂下了最窩囊的一句話:

“等考完試,我還要把蘑菇從垃圾桶裡撿出來炒炒吃。”

她倔犟道:“吃出問題來,我不打120,隻打110,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堅持不懈的實踐探索精神!”

平日裡最是一派淡然的談警官,此時此刻愣是被她氣出了一聲冷笑。

“那你可真有出息。”

祁妙就當沒聽見,腆著臉從地上爬起來,奪回了他手中的保鮮盒。

野菌子炒臘肉倒入盤中,再放進微波爐裡,沒幾分鐘就變得熱氣騰騰。

一端出來,祁妙瞬間就將剛準備好用來說服他的話忘了個一乾二淨。

滿心滿眼,唯有她麵前的食物。

不是,得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忍心說這份美味佳肴的壞話啊?

可坐在一旁的談靳楚依然不解風情,又頗為嚴肅地問了她一次,“你確定要吃嗎?”

“談警官,”祁妙坐在餐桌前,也跟著嚴肅起來,“說實話,我其實也有點兒後悔。”

“那咱們就不吃……”

他伸手過來就要撤走,卻被祁妙牢牢按住了盤子。

“剛剛就應該再讓您幫忙蒸一碗米飯的!”

她懊惱道:“胃裡的饞蟲都被勾出來了,這麼點兒菜,根本不塞牙縫的。”

談靳楚算是服了她,“嘗兩口試試得了,待會兒帶你下館子去。”

祁妙的眼睛“刷”地一下子就亮了,簡直比餐廳裡的吊燈還要璀璨,“真的嗎?”

“真的。”

他遞來一雙筷子,“不過回醫院要是被醫生罵了的話,你可就得自己受著了。”

“好說好說,一人做事一人當。”

她接過筷子,夾起一塊蘑菇就往自己嘴裡塞。

談靳楚則坐在她身旁,密切地關注著她的表情變化。

小姑娘看起來是真的餓壞了,吃了兩口直接端起盤子來,不顧形象、狼吞虎咽地往裡扒拉。

“感覺怎麼樣?”他適時出聲問道。

她鼓著腮幫子,不忘騰出手來,衝他比了個大拇指。

“媽呀,真香。”

眼見盤子裡的野菌子炒臘肉越來越少,談靳楚攥住了她的手腕。

“現在呢?”

她老實回答:“……還是很餓。”

“可以了,”他看了眼時間,“去收拾東西吧,換身衣服,帶你去喝排骨湯。”

果然還是得對症下藥。

方才還對炒菌子一往情深的祁妙,聽了這話立馬乖乖放下了筷子。

抹抹嘴巴上亮晶晶的油漬,轉身歡快地跑向了自己的房間。

中途還掏出那張銀行卡,“吧唧”親了一口。

然後繼續搖頭晃腦地往裡走。

他不放心地叮囑一句,“你……最好彆把門反鎖。”

“明白!”

祁妙衝他“啪”地敬了個禮,“萬一我待會兒暈倒了,你就衝進來救我。”

他勾唇,“嗯。”

趁她回房間收拾東西、換衣服的時間裡,談靳楚走進廚房刷好了盤子,原模原樣擺放整齊,又順帶把桌麵給擦拭乾淨。

至於祁妙吃剩下的那些野菌子炒臘肉,他沒有直接倒進垃圾桶,而是用塑料袋裝好,打算拿回局裡找人化驗一下。

這並不意味著,談靳楚就相信了她那充滿無稽之談和玄幻色彩的猜測。

他隻是覺得,進入六月後天氣炎熱,很多東西都容易變質,而且食物中毒也分四五種,細菌性、真菌性、寄生蟲性……

萬一源頭不在這野菌子上,回頭還得提醒她多注意其他方麵的飲食。

高考在即,就衝著她那致幻昏迷狀態下,都要兩次三番問劉隊能不能給她加分的錙銖必較勁兒,說什麼也不能出岔子。

做好這些後,他又踱步到了客廳裡。

祁妙家中的裝潢低調奢華又簡潔大方,角角落裡還點綴著很多溫馨的小細節。

就比如——

剛剛盛菜用的Hello Kitty圖案餐盤,和玉桂狗形狀的陶瓷筷子托。

以及,中島台的花瓶邊,放著的一個手工DIY小相框。

裡麵是一張稚嫩的蠟筆塗鴉,看起來像是出自小孩子的手筆。

他湊近了看,右下角標了一個小小的“妙”字。

轉身繞過沙發,談靳楚站到了書架前,從上麵拿下一個獎杯。

底座刻著幾個燙金字體:全國素描大賽金獎。

旁邊還有一摞證書——

第三屆國際水彩大賽肖像類一等獎;

2022年國際美術大賽D組一等獎;

2023年國際速寫大賽建築類一等獎……

獲獎人都是同一個名字——祁妙。

再抬起頭,看來對麵電視牆上掛著的幾幅油畫,以及門口玄關處,那副毫無章法卻古靈精怪的《妙到家了》四個書法大字,應該也都是她自己的作品了。

隻不過,唯一令談靳楚感到有些許不對勁的是,偌大的客廳裡,似乎……

從頭到尾,隻有祁妙自己一個人的生活痕跡。

他垂下長睫,將獎杯和證書擺放回原處後,又走回了中島台邊。

盯著水杯之下,祁妙奶奶留的那張紙條。

明亮的台燈照在潔白的a4紙上有些反光,他微微眯起了眼。

不在表麵塗上磁粉、金粉、顯影劑或者是用碘蒸氣熏染,光憑人的肉眼,壓根看不出任何指紋。

“我換好了!”

身後傳來小姑娘雀躍的聲音。

思緒被打斷,談靳楚挪開視線,注意力又轉移到了祁妙的身上。

她穿了一套寬鬆舒適的運動服,草綠加鵝黃的配色,看著就有一股撲麵而來的青春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