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什麼叫惡人自有惡人磨?(1 / 2)

……在外做0?

這是什麼意思?

年近半百的中年婦女刷手機不多,完全不了解這些互聯網熱詞。

可在休息室裡,那詭異的幾秒鐘靜默之後——

看著周念念幸災樂禍的表情,以及許如願瞬間跟吃了屎一樣的反胃臉色,顧尋媽媽猜也猜得出來,這一準兒不是什麼好的形容。

但再是什麼壞詞又能怎樣?

反正他兒子都已經是個偷拍狂跟殺人犯了,再差又能差得到哪裡去呢?

此時此刻,顧尋媽媽的道德底線,早就低的不能更低了。

於是,她繼續虛張聲勢地開口,聲量甚至更是拔高了好幾個分貝。

“不管我兒子在外邊做什麼工作,這都不是你們汙蔑他的理由!”

“哈哈哈哈哈哈……”

祁妙捂著肚子,一陣狂笑。

“……哈哈哈,不是,阿姨,這個我勸你還是管管吧,不然就算你兒子以後刑滿釋放,恐怕你也等不到抱上大孫子的那天了,哈哈哈哈哈……”

“抱大孫子”這事兒,可謂正中顧尋媽媽的要害。

她聽後一下子就變了臉,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扇這個喋喋不休的死丫頭片子幾巴掌。

“你什麼意思?還敢詛咒我兒子?”

但沒等祁妙笑完回答她,一旁的許大小姐終於忍著惡心開口了。

她顫顫巍巍問道:“……你是說,顧尋他……其實是個同性戀?”

同性戀?!

這三個字顧尋媽媽可聽懂了。

因為她從前做家政的時候,曾有一任雇主,她家就鬨過一回大笑話。

雇主那結了婚、還有倆孩子的好大兒,在過中秋節的那天,突然被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大學生找上門來。

看著挺英俊的一個小夥子,往她家潑了幾桶油漆後,就直接坐在地上哭哭啼啼。

嘴裡還說著,什麼“前天跟我上床的時候,還答應要跟我一起去國外領證,今天就給我變出個老婆孩子來!”

這麼一鬨,當場就把雇主家的兒媳婦給氣壞了。

二話不說,雙手掀了飯桌,帶著倆小孩兒扭頭就走,勸都勸不住。

最後,好好的一家三口,被弄的妻離子散。

雇主家的小區裡還被男大學生發了十來天的傳單,顧尋媽媽也就是在那些傳單上麵,才第一次了解到了“同性戀”這個詞。

後來她跟一起乾家政的大媽們聊起這事兒,還曾指點江山般地總結道:

“咱們這些家裡有太子的,到底不能找個男的當兒媳婦。”

其他大媽也附和道:

“是啊,是啊,找個男的像什麼樣?倆大老爺們兒一起過日子,那誰來洗衣服做飯啊?”

現在,顧尋媽媽想,就算找個女的當兒媳婦兒,那也要好好挑一挑才成。

像之前雇主家的那位就不行,不就是肚皮爭氣,生了倆男寶嘛,還敢蹬鼻子上臉,跟人家大兒子離婚?

像麵前這位小妖精似的許如願就更不行了。

嬌生慣養、不會乾活且就不說了,這會兒居然還敢嫌棄他兒子是同性戀?

同性戀怎麼了?

人雇主家同性戀的大兒子,不照樣生了倆好男寶嗎?

可祁妙卻擦著眼角的淚花,笑著衝許如願擺了擺手。

“不不不,你男朋友可不是同性戀,他是貨真價實的異性戀呢。”

許如願:“……”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被你的話安慰到嗎?!

大小姐的臉當即拉得更難看了。

祁妙對此表示很能理解。

因為她躺在病床上,在夢境中目睹了盛煬和顧尋對峙的全程後,表情比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要說起來,時間還得追溯到昨夜11點左右。

她跟家裡吃的野菌子終於發揮了作用,讓她在昏迷後,又親臨了凶殺案現場。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與第一次猝不及防夢見操場埋屍案相比,祁妙這一次就淡定多了。

她知道,洗手間裡站在她麵前的那兩個人,誰都看不到她。

所以她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聽他們講話,掌握第一犯罪現場發生了什麼!

但在幾分鐘後,祁妙就得意不起來了。

因為——

那個剃著寸頭的盛煬,直接當著她的麵,摟著顧尋,胳膊順勢就要往下伸。

手上動作著,嘴裡還要說些惡心人的肉麻話:

“……跟我欲擒故縱呢,寶貝兒?你把我領到這兒來,不就是想在高考前,好好跟我親熱親熱嗎?”

而衣冠楚楚的顧尋則扭過頭,麵色不虞,目含凶光,。

“……彆碰我!上回你害得我一連發燒了好幾天!馬上要高考了,要是耽誤了我的發揮,我跟你沒完!”

祁妙:“……”

yue!

yue!

yue!

好一對令人作嘔的狗男男!

鎖死,趕緊鎖死!

……

等到終於結束這漫長的十幾分鐘,祁妙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已經徹底不能要了,大腦淩亂,逐漸開始懷疑起人生。

甚至想著,她還不如能被人看到呢。

這樣,身旁的二位有所顧忌,起碼還能要點臉!

而盛煬也鬆開了對顧尋的鉗製,走到了洗手台前。

他摘了手表,一邊嫌棄地搓洗著手上、胳膊上被顧尋弄的臟東西,一邊又不滿足地提議:

“待會兒帶你出去開個房,在這破地方,我可不想脫褲子。”

而身後的顧尋低著頭,趁著整理衣服的時候,摸到了兜裡揣著的水果刀。

他在包廂中拿一顆桃子試過。

連堅硬的桃核都能戳得動,非常鋒利。

——殺個人而已,絕不成問題。

鏡子前的盛煬還在拿著濕抹布擦拭灰塵,他則悄然拔開了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