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這是一樁命案。”……(2 / 2)

她隻是在惱她自己,高考在即,這也太不注意飲食了!

談靳楚則輕笑著打趣她:

“你怎麼回事兒啊,小同學?不光吃不出來排骨是豬肉,現在就連餛飩餡兒裡的蘑菇也吃不出來了。”

祁妙:“……”

她嘴巴一撇,又開始掉眼淚了。

“彆哭了,彆哭了。”

他安慰道:“跟你說這些,其實是想告訴你,這件事兒,並不是在鬨鬼。”

還在抽抽搭搭的小姑娘也怔了一下。

再抬起頭,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談警官,你的意思是說……”

談靳楚點頭,“嗯,這是一樁命案。”

雲豔輝聽完也蹙起了眉。

她抓起鑰匙,當即就道:“小談,你在這兒守著妙妙,我回局裡一趟。”

談靳楚卻說:“不用了雲姐,你回家好好休息就成。劉姐跟張哥都在單位,我剛才也已經給他們倆打過電話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祁妙,站起了身,正色道:

“你放心,我們從現在就開始調查全國近來發生的幼童命案。”

她仰著小臉,問道:“好調查嗎?”

談靳楚頓了兩秒,實話實說,“不好調查,掌握的線索太少,目前唯一可以確定的隻有一條,死者性彆為女,其他的……”

“其他的,”祁妙看著他,神色凜然。

“我知道。”

雲豔輝心裡更酸澀了。

她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沒關係的,妙妙,都這麼害怕了,咱們就不要再去回想了,隻管交給我們就好。”

祁妙聞言搖了搖頭。

她此時的眼神,談靳楚很是熟悉。

和昨晚在她家裡的時候一樣,執拗又堅定。

為了幫他們警察找操場埋屍案的線索,毅然決然地吃下了野菌子炒臘肉。

現在亦是如此。

她抿了抿唇線,然後鄭重開口:

“談警官,雲警官,能麻煩你們幫我找幾張白紙和一支筆嗎?”

雲豔輝猶豫了一下,可對上她的灼灼的目光,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好。”

小雲警官轉身出了病房,沒一會兒功夫就回來了。

她給祁妙遞來一遝A4紙,還墊著一個醫生們查房時用的文件夾板。

“筆是圓珠筆,隻有一個顏色,能用嗎?”

“能。”

祁妙雙手接過。

雖然她沒有係統地大量練習過圓珠筆畫,但自幼打下的美術功底極其紮實。

一幅素描相而已,完全不在話下。

於是,談靳楚和雲豔輝便站在病床邊,親眼看著——

小姑娘先是閉上雙目,抿著唇,眉頭緊皺。

似乎又被腦海中的畫麵嚇到,連卷翹的睫毛都在發顫,胳膊更是一個勁兒地哆嗦。

可再睜眼,握著筆的手落在紙上後,她就跟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下筆又穩又快,全神貫注地盯著紙麵,有生命力般的線條便一道接一道地出現。

起形、鋪大色、揉暗部、強調關係、整體調整……

圓珠筆尖在紙張上飛快地摩擦出“刷刷刷”的聲音。

沒有任何的塗改,幾乎一氣嗬成。

最後,祁妙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

“……畫好了。”

雲豔輝聞言接了過來。

剛看一眼,卻險些沒拿住文件夾板。

同樣受到震驚的,也包括一旁的談靳楚。

因為——

淡藍色的圓珠筆,竟然繪出了一副極其逼真又恐怖的、血淋淋的慘象。

畫上的小女孩兒幾乎看不出人形。

左邊腦袋不知道被什麼硬物、給生生砸出了一個稀巴爛的大洞。

從頭皮到鼻梁骨全沒了,剩下的半張臉,也被黏噠噠的血漿……甚至是腦漿,給糊成了一片。

但因為祁妙的畫技極高,忍著頭皮發麻的恐懼感,仔細辨認,還是能夠看出——

畫上的,是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女幼童。

頭發細軟,額頭飽滿,還有……一隻孤零零的下垂眼。

正處於換牙期,上門牙掉了一顆,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小豁兒。

一切的細節,讓談靳楚這個見慣了血腥命案場麵的刑警,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再看向病床上的祁妙,心情變得更是複雜。

原來……

她今天接連兩次噩夢,目睹的,都是這樣的畫麵。

大功告成的畫師本人也閉上了眼。

一片黑暗中,祁妙仿佛又能聽到,那一句句奶聲奶氣的“姐姐。”

再睜開,她的視線又落回了那幅困擾她的夢魘上。

祁妙想,人不能白占便宜,你個小鬼都叫我這麼多聲姐姐了……

那姐姐怎麼也得幫幫你。

有冤申冤,有仇報仇。

有什麼遺憾未了的話,那咱們也去探一探。

她輕聲開口:

“談警官,雲警官,我跟這個小妹妹……就拜托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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