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77章 “孤不多努力一下,咱們的子……(1 / 2)

深秋微寒, 風過葉落。

少了蟲鳴鳥叫聲,書房裡越發顯得無比靜謐。窗戶半闔,隻漏出幾縷清風進來。窗邊矮桌上,錯金螭獸香爐裡嫋嫋飄出青煙, 隨風搖曳而上。

蕭衍已經磨好了墨, 放下手中墨錠, 順便就著桌上寬口白瓷盤裡的清水淨了手。

酈嫵手裡執著一支細杆狼毫筆,筆尖蘸了一點磨得十分細膩的墨汁,卻無從下手。扭過頭,微微茫然地問:“要寫什麼?”

蕭衍伸手將她圈入懷裡,嘴裡一字一句, 在她耳邊慢慢吟誦:

“長相思兮長相憶, 短相思兮無窮極。”[注1]

“憶君心似西江水, 日夜東流無歇時。”[注2]

酈嫵:“……”

她開始有點坐立難安了。

蕭衍卻從容淡定,繼續念道: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注3]

“玲瓏骰子安紅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注4]

酈嫵頭皮發緊:“……你不會將匣子裡花箋上寫的那些全都背下來了吧?”

蕭衍沒回答。他倒也沒有刻意去背,隻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且因為極為介懷,所以不免就記得深刻。

不過, 他說了不翻舊賬就不會跟她翻舊賬。這麼好的時光,拿來吵架的話,是損失。

他將下頜輕輕擱在酈嫵的肩頭, 說話聲音平淡得很, 語氣卻帶點咬牙切齒的味道:“句句都是相思……還有那一千四百五十六顆玉石紅豆……一天一顆是嗎?”

酈嫵:“……”

酈嫵簡直不敢相信:“你還一顆顆數過?”

她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顆了呢。

蕭衍依舊沒回答。他鬆開圈住酈嫵的雙臂,坐直身,淡淡道:“開始吧。”

抄錄詩句自然比自己作詩簡單多了。筆尖墨汁已乾, 酈嫵提筆在硯台裡重新蘸了墨,拿過一張描了海棠花的花箋,一手按著,一手執筆,垂頭認真地寫。

她的字秀氣漂亮,落在海棠花箋上,小巧纖秀,著實賞心悅目。

隻是——

一張花箋正要寫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酈嫵一直端得穩穩的手,忽地一抖,伴著她的一聲輕呼,“……你做什麼?”

幸好她提筆夠快,否則最後那個字就該糊作一團了。

“彆管孤做什麼,接著寫。”蕭衍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帶著陣陣熱息。

酈嫵被那熱氣熏紅了耳根,嗔惱道:“你這樣我怎麼寫?字會亂的。”

“亂了就亂了,隻要是你寫的,孤都喜歡。”

他們進屋的時候,都除去了披風,拿在旁邊的架子上搭著了。

因為還是晌午,外麵秋陽微曬,酈嫵的披風裡隻穿了一件雲錦製的暗花海棠紋襦裙。此刻腰帶被抽離,裙擺被掀起,一隻大手在肆意作亂。

“接著抄。”蕭衍低聲道。

酈嫵攥著狼毫筆的手微微捏緊,咬著唇,努力穩住手腕,控著筆勢,橫、撇、捺,艱難寫完最後一個字。

然後就在最後一個字寫完之際,她忽地輕呼一聲,往前一撲,整個人都伏在了桌麵上。嫩白的臉像是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粉潤得如三月的桃花。她鼻息微促,光潔的額頭上沁出細密汗珠,檀口微張,細聲喘.氣:“你彆亂動呀。”

蕭衍抬起空著的那隻手,重新從旁邊拿來一張新的海棠花箋,擺在她麵前,“再抄一張。”

酈嫵顫著手撐住桌麵,勉強坐直身,再提筆蘸墨繼續寫。

書房內隻剩下沙沙的落筆聲以及潺潺的水聲。她以為就隻是這樣了,忍忍也就過去了,豈料後麵還能有更讓人發瘋的事。

“殿、殿下——!”伴隨著裂帛聲過,酈嫵的話還未完全出口,就被突然的擠入而梗得說不出話來。

“唔——!”驟然的填滿讓酈嫵渾身戰栗,整個人差點彈起,卻被蕭衍死死地按住。

酈嫵無法動彈,感覺自己好像被串住一樣,難以逃脫。她輕.喘著氣,麵目潮紅,費力扭過頭,嗔惱地瞪向蕭衍,“你、你真是……”

這種時候,居然也能!

蕭衍嗓音暗沉沙啞,呼吸比她還要急促,低頭咬了咬她的耳垂,“彆說話,繼續抄寫。”

這、這還讓人怎麼寫!

酈嫵眼角沁出難耐的淚珠,提著筆,抖著手,努力控住自己的手腕,落筆寫字。奈何到最後,紙上的墨汁都糊成了一團,彆說是詩句了,連個像樣的字都沒有。

可身後那個可惡的人,卻還是不讓她停止,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畔啞聲低喃催促:“繼續抄。”

這一抄,就從晌午抄到了黃昏,再從黃昏抄到了天黑時分。中途德福想要過來喊他們用午膳,都被守在外麵的李遙給擋下去了。

酈嫵又累又餓,手抖腰軟,眼角邊還掛著淚珠,最終實在受不了,氣呼呼地一丟筆,“我不寫了!”

她整個人軟軟地窩在蕭衍懷裡,連聲音都啞了。

蕭衍也不氣,笑著將她抱起來給她理好衣裳,在她耳邊輕聲道:“好,那明晚再抄。”

“我不要。”酈嫵氣道。

蕭衍隻是笑,拿過旁邊的披風,將她裹住,然後抱著她往屋外走去。

“你太暴殄天物了。”酈嫵窩在他懷中,憤然控訴。那麼漂亮的海棠花箋,糟.蹋了好多張,實在是讓她心疼極了。

“不管寫成什麼樣了,孤都會妥帖收好的。”蕭衍這會兒脾氣極好,慢聲哄她:“是孤的錯,你想打,要咬,都任你處置可好?”

酈嫵哼了一聲,扭過頭沒理他,也實在沒有氣力再理。

大概是曠了太久,這個人今日就跟瘋了似的。尤其是她坐在他腿上,那樣的姿.勢本來就對她很不利,會進得很深很深,他還要拚命地擠,拚命地鑽。不管她如何求饒都不停止,她的眼淚都淌了快一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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