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這個皇子是很窮,可整個皇室,全國最富機構,不至於連報紙都配不起吧。
李福一抖,趕緊拉住自家殿下的袖子,壓低聲音,幾乎貼到宋宴清耳根子才敢說。
“殿下,彆問了,邸報一年前就沒辦了。”
宋宴清兩眼一黑。
他預想中的全國宣傳渠道消失了。
好好的邸報為什麼不辦了?宋宴清沒把這話問出口,他回過頭,看了一眼神情懵懂又羨慕的小馬。
小馬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書,還比他家柴火都多,心裡正激動呢。
見七殿下看過來,傻乎乎地衝殿下笑了笑。
他臉蛋黝黑,笑容卻很燦爛。
宋宴清勉強笑了下:“回頭把我啟蒙的書冊翻出來,你們願意學的可以看。”
小馬喜不自勝,時刻惦記在書房裡,才壓低聲音:“殿下,我願意學的,多謝殿下。”
李福則暗暗想:他們殿下變得好生聰慧,真似開竅了般。
宋宴清道一聲“無事”,取了一些舊日邸報,坐到一旁翻看,確認自己的猜測。
果然,邸報中的內容雖然不外露,但局勢之頹唐、無力,仍能從各地方的消息抽絲剝繭分析出來,貌似各地都有天災亦或人禍、邊境也不甚安定……
沒有好新聞,全是壞消息,搞宣傳還不如不搞。
放下最後一期邸報,宋宴清看著自己白嫩的手,輕輕握拳。
如果亂起來,唯有兵權最能保障安全。
但他一個小皇子,過了年也就十四,如何才能快速碰觸到兵權?
走一步看一步吧,可以先提升個人武力值,為日後做準備。
宋宴清看向還在罰站的四皇子、五皇子,心道:對不住,在下要先卷為敬了。
***
另一邊,六皇子宋曲生結束談話,已經走出書廳的門,忽又回轉,從門口探出一個腦袋。
他方才被耶瀚行說到心底去,還紅了眼眶,眼下像隻大號的兔子探出頭。
“太傅。”
耶瀚行:“嗯?”
宋曲生請求道:“太傅,可否彆訓七弟?他的確荒廢了課業,可這回是真心改過。”
耶瀚行一怔,回想了下:“你二人,先前關係似乎也一般?”
準確地說,十歲出頭的小皇子是頭獨狼崽,不喜歡自己的哥哥裡任何一個。
宋曲生:“七弟變了。他說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我記得他從前十分在意太傅的看法,今日卻接連被嫌棄,怕是麵上不顯,可心裡難受。”
耶瀚行欲言又止。
難受怕是沒有的。
小狐狸揣著筆走的時候笑得可開心了。
但六殿下心思純良,耶瀚行不忍說破,溫聲道:“好好好,太傅知道了,勞煩六殿下喚五殿下來吧。讓四殿下自行看看書,耐心稍候,今日上午不上課了。”
上書房上午為文課,下午武課和各類雜修課程,一旬一休。
這話一出,等於放假半日,心內其實也不想上文課的宋曲生高興應是。
接下來一個接一個,走入書廳再離開,手裡都有一份書單。
宋宴清出來得最早,看到了大兔子宋曲生,也看到了像是打鳴小公雞的宋廣明,還有仿佛年輕了好幾歲的宋懷信。
耶太傅不當心理醫生,真是可惜。
不過當“教師”也很合適的樣子。
將近中午用膳時,上書房裡的另外三位學生出現。
軒昂挺拔的玄衣青年為首,大步昂首自銀杏樹下走來,身後一左一右各有一人。三人身後,是浩浩湯湯一大群伺候的人,一道走來,氣勢非凡。
“承宇拜見太傅。”
“廣駿、雲誌拜見太傅。”
“好好好,都不必多禮。”
耶瀚行趕忙扶起低頭行禮的三位成人皇子,麵上滿是欣慰的笑意。
皇子堆裡的小透明宋宴清偷戳自己的係統。
——“爺爺和他的七個葫蘆娃團聚了。”
係統:【……,請稍候,檢測中。】
【滴滴滴,很抱歉,係統無法檢測血緣關係。但以耶瀚行年齡為依據,推斷這種可能性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