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三位兄長的立體式目光圍繞,回答“不玩”肯定混不過去。
宋宴清猶豫一秒,做出選擇:“我選六哥。”
“若玩蹴鞠,有六哥在,那肯定贏。”
不是我不選你們,是你們太弱了。
透過目光,宋宴清把遺憾、惋惜傳達給宋懷信和宋廣明。
宋廣明:“我也要和老六一隊!我們下午去玩蹴鞠嗎?據說宮外好像很熱行。”
宋廣明口中所說的宮外,指代京城這一圈。此時消息閉塞,人們多能知曉的還是身邊的消息。
宋懷信點頭:“先前我與六弟說的就是此事。平日練武實在無趣,不如蹴鞠,玩樂時也兼顧了身體,頗有益處。”
教授皇子們文課的翰林先生們都能被直接無視,遑論禁衛裡挑選出來的一群武夫子。且比起文課來,武課上更隨意,地位和琴棋書畫等雜課相當。
此時聽宋懷信提議去蹴鞠,隻有宋宴清惦記著回頭跟那位武夫子說上一聲。
練劍不是挺有意思的麼。
宋廣明搶人搶得理直氣壯:“我最弱,現在連老七都不如了。為了公平,我得跟最厲害的老六一隊。”
宋曲生看看著老五,心內想拒絕,又覺得這種遊戲公平十分重要。
隻好犧牲自己:“好吧,我與五哥一隊。”
宋宴清當場報仇:“可四哥也好弱,都不知道跑不跑得動。”
宋懷信:……
“老七,你瞧著看吧。”
“蹴鞠要挺多人,我們玩幾人隊的?是不是還要準備隊服?”宋廣明對這事兒異常積極,都忘了顯擺自己臉的事。
“玩七人隊,我們自己手下的人湊湊就夠了。”宋懷信早有成算。
有了蹴鞠的事掛在心頭,上午讀書的時間變得格外漫長。
耶瀚行看著坐不住的五皇子,等授課完畢,出聲問道:“怎麼了這是,牽腸掛肚的。”
宋廣明笑嘻嘻地提了蹴鞠的事,還問:“太傅,你玩嗎?加你一個也成。”
“蹴鞠不錯。世人有言:巧匠園縫異樣花,身輕體健實堪誇。能令公子精神爽,善誘王孫禮義加。”耶瀚行笑眯眯地引詩認同,但拒絕一塊玩,“太傅老胳膊老腿的,就不去摻和了。”
宋宴清:“夫子,你這麼說,我們可要強拉你去了。你才三十多,年輕著呢。”
“誰三十多、年近四十還好意思說自己年輕的?”
宋宴清想了想,回答道:“將來的我。”
“那將來你挺有童趣,勞煩今日課業翻倍。”
太傅動用特權,宋宴清瞬間閉嘴,惹得旁邊人都憋笑,心道一物治一物。
***
下響,豔陽高懸。
宋宴清額上綁著藍色的發帶,轉過身讓李福給他在腰間係上藍帶,便於分辨隊伍。
李福身上也係著藍帶,他等會也是宋宴清這邊藍隊的一員。
瞥見矮小瘦弱的小馬,宋宴清偏頭道:“小馬,你回七清宮,再叫一個人來,要腿腳利索、機靈的。”
小馬心說:我就挺機靈的。
可他看看準備上場的人,就知曉自己還是太瘦弱,個頭也太矮,上場恐怕容易被撞倒,所以乖乖回去替殿下喚人。
宋廣明帶的人最多,還能挑揀一番,他跟宋懷信一樣出四人。
宋曲生跟宋宴清一樣,算上本人,得出剩下的三人。
小馬來回跑了一趟,把人帶來,湊足兩隊十四人。
十來個小夥子往草場上一站,便是熱熱鬨鬨的,惹得武夫子們和附近的禁衛、宮人們都湊了過來看。
開場第一局有些混亂,因為規則不是很熟悉。
宋懷信提著嗓子喊了陣,發現不行,臨場抓了兩個懂蹴鞠的武夫子,誰犯規就抓出來受罰。
宋宴清腦子活,又有原身可以霸隊的敏捷屬性,就沒被抓出去過。
但李福平日看著聰慧,不想是個手腳跟不上腦子的,總被抓出去顯眼。
一來二去,李福愈發緊張,錯漏更多。
宋宴清看他實在不行,揮手道:“李福,你下去吧。”又看向還是黑黝黝的小馬,“小馬,你換他!”
宋懷信看了一眼,勉強認可:“也行,應該比原來那個強。”
要不是規定宋宴清得出三人,宋懷信寧願再上一個自己的人。不過若是壞了規矩,老五也能全上他的人,他們藍隊反而會更吃虧。
李福趕緊下去,把乾弟弟換上去。
再看向自家殿下,李福投去感激的眼神。換上小馬,自家殿下也是冒險的,都怪他這無用的腿腳。
小馬本來就想上場玩,當下激動得雙眼亮晶晶。
宋宴清聽著【叮!粉絲值+1】【叮!粉絲值+5】的先後提示,用帕子擦一把臉上的汗,衝小馬招手:“快來,跟著我學。”
而後掃一眼李福,心道:彆叫李福了,咱叫李一點吧。
每次總是貢獻1點的粉絲值,好像給了又好像沒給。
發現假粉+1。
新組的兩隻隊伍繼續磨練,小馬被針對,但宋宴清補救及時。
對麵的紅隊也不是吃素的,宋曲生踢球威猛,準頭也好,時不時就繞開防守他的人,來個一腳進門。
等到後麵眾人累了,體力跟不上,宋曲生更是連進三個,旁邊人直喊:“大/三元!是三元!”
“六殿下厲害!再來一個!”
“紅隊必勝!”
宋曲生衝著人群揮揮手,一褪平日的溫和,身材飛揚。
宋宴清和宋懷信對個眼神,眼中都是堅定的不服。
在宋曲生再一次繞開人,準備進攻藍隊的球門——“風流眼”時,宋懷信從右側閃出,使得宋曲生左避,和宋懷信合謀的宋宴清再一腳飛踢,將鞠踢向隊伍方向。
乍變突起,紅藍兩隊湧向飛動的鞠。
小馬體力已經不行,但恰好站在合適的地方。隻見電光石閃之間,殿下就把鞠送到了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