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法在,經過調養之後,他爹的腿不用操心細菌感染的問題。
江老太太、老爺子還有張韻秋,聽到能進去,就趕緊去看了。
江啟也跟在他們身後。
床上江兆恒還躺著,沒有清醒,江啟根據先前實驗的那兩條腿的恢複狀況,說道:“爹的腿不能動,恢複狀況好的話,他要在床上躺大概一個多月,才能杵著拐杖下地慢慢走路。他腿上這個是石膏,用來固定住腿,不要亂動碰到傷口的,也是一個月之後才能拆。”
“還有……”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要注意的事項,他娘等人也都聽著。
估計等他爹醒來之後,還要給他爹再講一遍。
老太太把床上兒子的腿看了許久,才不舍的抬起眼看了小孫子一下,問道:“那你爹的腿,以後就能恢複正常了?”
“嗯。”江啟點頭。
“好,好。”老太太眼淚瞬間就冒出了淚花。
老爺子還有他娘也跟著擦眼淚。
一屋子幾個人都哭了,江啟站著頗有些手足無措。
好在沒多久,他爹拯救了他。
床上的呻.吟聲一傳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張韻秋連忙跑過去蹲在床邊欣喜道:“你醒了。”
老太太和老爺子也眼巴巴的看著。
江兆恒感覺到傷腿那裡傳來的痛感,不由得皺起了眉,張韻秋握住他的手,趕忙叮囑道:“你腿可千萬不要動,現在已經治好了,要慢慢養才行,兒子說你要在床上躺一個多月才能下地。”
“已經弄好了?”江兆恒撐起身子想往下看。
幾個人趕緊將他扶起。
隻見他腿上纏滿了白紗布,好像裡麵還裹了厚厚的有些硬的東西,完全動彈不得。
見他爹的神色好奇,江啟解釋道:“這是石膏,固定傷處的,你的腿裡麵還沒長好,暫時不能亂動。”
他巴拉巴拉又說了一堆注意事項。
連帶著飲食方麵也都說了,張韻秋連連記下,準備以後多熬些骨頭湯。
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不能下床,家裡人肯定是瞞不過去的。
江家大房、二房的人聽後都呆住了,江老大開口說話都有些結
巴了:“爹,娘,你們……你們真的就讓小六一個孩子去給三弟治腿了?他、他才學醫多久啊!”
不是他對江啟不滿,而是這個學醫時間就很難讓人接受啊。
家裡又不是沒請過好大夫,人家醫了幾十年病人的大夫都沒辦法,小六已經學了幾個月的就能行?
這學醫又不是讀書,一切按著書上來,再說這也沒聽說有什麼真能把斷腿治好的案列,完全就沒有參考可言。
老太太道:“小六的那些兔子,腿可都全部好了。”
江老大道:“兔子和人腿怎麼能一樣?!”
老太太能被兒子說服,主要是兒子本身是個有主意有本事的人,並不代表她就真的完全相信江啟可以了,被江老大的表情給弄得她現在心裡也有些慌慌的。
乾脆直接不糾纏了:“反正做都已經做了,你現在說這些沒用,你三弟自己願意的,說能治好就是能治好,你彆在這瞎嚷嚷。”
她走到一邊去乾活,不和兒子們說話了。
她能走,江啟這個小輩確實走不了的,幾個人一同去看了江兆恒,又抓著江啟一頓的問,反反複複,許是想從中找到一些能讓心裡安定的理由。
江啟被問的頭昏腦脹,雖然無奈,但大家也是關心他爹,所以江啟隻好一遍又一遍的解釋。
最後還是他爹解放了他。
江啟淚眼汪汪的看著他爹,太酷了。
手術做完後,江啟沒有直接返回書院裡繼續讀書。
哪怕心裡清楚他爹不會有什麼事,之前也實驗過,但江啟就是放心不下,在家裡待了好些天,才重新回書院。
……
到了書院,江啟上完課。
中午出現在了食堂裡。
方量他們看到江啟都呆了,興奮的衝他揮手,江啟端著餐盤走過去,方量站在那等他走進,揉了兩把他的腦袋,上下看了看,“你這是怎麼了?這麼多天都不來書院,山長說你家有什麼事請假了,沒想到這麼久不來,我們還說你這幾天再不來我們就放假去看你呢。”
“對啊,這乾什麼要請這麼久的假啊?”其他人也問著。
一人猜測道:“該不會是讓小六回家乾活吧!”他可是知道一些私塾在農忙的時候會把孩子放回去幫忙乾活的。
他邊上另一人直接給他腦門來了一巴掌:“你是不是傻啊,就小神童這天分,家裡能把他叫回去乾活?”
說的倒也是。
江啟被小夥伴們逗得嗬嗬直樂,好不容易才停下來,說道:“我們家發生了一件大喜事,不過現在還沒有完全確定,所以先不能告訴你們,等過兩個月才能定下來。”
他自己是感覺沒問題,但這種大事情,再小心也不為過。
性格所致,沒有塵埃落定前,他不喜歡大肆宣揚。
倒是幾人被他這話給勾起好奇心,不上不下的,紛紛抱怨不已。
但江啟笑著堅決不說。
幾人也隻好作罷。
他們坐在一塊吃飯,又跟江啟講了這段時間書院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幾個人中誰誰誰又出了搞笑事件等等,他們在一起,日子總是過得很輕鬆。
“對了。”突然其中有一人道:“聽說過不久,會有翰海書院的學子換到咱們這邊來求學,小啟,身為山長最重視的學子,你之後的壓力可就大了。”
“瀚海書院?”江啟奇道。
他不是沒聽過這個書院,他以前就知道,柳雲鶴有個極不對付的人,是另一個書院的山長。
他們互相看不起對方,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隻不過他了解的也就限於這,並不知道還會有人家書院的學子過來白鶴書院。
他問道:“他們怎麼
會來我們這裡讀書?”
那人看他不知,連忙給他科普,“瀚海書院的山長和咱們山長有過節,聽說當年兩人趕考的時候就有了,具體也不清楚。差不多每過兩年,兩邊書院都要麼這麼過去幾個人,要麼那邊過來幾個人。”
“說白了,就是炫耀一下,我們的學子就是比你優秀。”
“這個時間也不一定,反正就是來了待幾個月。”
“往年有陸辰安在,這些都有他撐著,我們也不用操心,但現在陸辰安手斷了,咱們書院就沒了那種能出頭的人物了。相比之下,應該就是你了。”
不是說江啟現在的才學就是全書院第一了,而是那種撐得起場麵的人,能夠站出來的人,目前可能就他了。
江啟:“……”
他啥也不會啊,指望他乾嘛。
他心塞的說道:“呃……會不會其實情況也沒那麼嚴重,畢竟是兩個山長之間不和,跟我們普通學子的關係應該不大吧?”
“怎麼可能不大。”小夥伴回答著:“瀚海書院的人傲的跟什麼樣似的,那鼻孔都能朝天山去了。說起來,要是陳韋平那暴脾氣還在的話,這些人估計就不敢來了,上次他就直接揍了人一頓,那些人哭爹喊娘的回去了。”
語氣裡帶著一絲惋惜。
不過很快,他就正色的說道:“當然,陳韋平不在才更好。”
人家書院隻麵對這種爆炸人物兩個月,他們可是時時刻刻待在一起的。
陳韋平那可是無差彆攻擊,根本不分你我。
其他人補充了一些瀚海書院的事。
江啟大致清楚了,不是每一個人一開始都真的仇恨對方,但那邊的人實在太能拉仇恨,尤其都是些家裡寵著的人,哪能看著隨便來個人就在自己麵前趾高氣昂,百般被人瞧不起。
也沒人想輸。
所以這仇恨也就慢慢積下了。
有人抱怨著:“他們該不會就是知道陸辰安手斷了,陳韋平也走了才過來的吧?”這話也隻是說說。
“今年他們又有得囂張了。”
“也不一定,咱們不是還有小神童嘛,誰能像他這麼小就考中了秀才。”
江啟:“……”感覺有不太好的預感,他該不會被針對吧。
到底人家也還沒過來,江啟倒不至於風聲鶴唳,早早就慌慌張張起來。
他聽過就算了,吃完飯回宿舍後,才想起自己當初承諾過用了褚家的天山雪蓮之後,會給對方留一瓶藥。
雖然這藥膏對骨傷很有用,但實際對於一切外傷都好使,堪稱療傷聖藥。
所以給過去也不用擔心人家用不上。
他一共煉製了好幾瓶,給一瓶出去,剩下的也足足的夠他爹用了。
江啟坐下開始給褚衛寫信,先是說藥膏已經製作好了,又寫了藥效和使用方法等等,最後問褚衛這藥怎麼給過去。上次那些人送完天山雪蓮就走了,江啟也不知道怎麼聯係。
而這藥在這裡算得上珍貴,直接用驛站寄萬一丟失了也不好。
所以江啟就乾脆寫信,讓褚衛派人來取就最好了。
下午,江啟回家的時候,就找了驛站把信寄出去了,雖然驛站寄有價值的東西不靠譜,但寄信還是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