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他照例先去看了他爹的腿,已經一個多月了,有心法每天的滋潤,恢複的狀態極好。
江兆恒已經在床上躺的實在是受不了了,雖然每天有兒子的按摩,讓他的身體肌肉不會酸軟,還有一些話本遊記的放在床邊,讓他不至於會感到無聊。但不論是誰,在床上躺一個多月都會憋不住。
“小六,我現在可以下地了嗎?”
江啟忍不住笑了笑:“可以了,等我先把這石膏拆了就行了。”
這個時間是早早就說過了的。
張韻秋聽到要拆石膏,也過來看著。
石膏拆掉,裡麵清洗一下,又塗上了他先前製作的藥膏,然後用紗布纏上。
“好了。”江啟把兩個訂做的拐杖拿過來:“爹你可以杵著拐杖到處走了,先彆在這隻腳上多用力,千萬注意彆再受到外傷了,等過些天,再慢慢的進行恢複鍛煉。”
以前因為弄了石膏,沒法塗藥膏,現在每日一塗,相信很快就能完全恢複。
他先前給風濕的方子,能用到的人就不少,這是一大功績,等他爹的腿恢複如初,他絕對會瞬間名聲大噪。
如果再解決一種具有代表性的疑難雜症,求著他治病的都不在少數。
那時候還怕鄭茂時?指不定鄭茂時家裡就有人指望他救命。
不過這個度得掌握好,江啟很明確,他是想當官,醫術技能學好隻是作為一項輔助工具。
可不能到時候顛倒了,直接成了大夫就不好了。
接下來再去到書院的時候,江啟心中就有底多了。
他每天要學習的東西多,也很講究效率,不管是讀書還是學醫,亦或者監督方量他們的學習情況,一整天下來時間都安排的滿滿當當的,完全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關注彆的事情。
他都這樣了,鄭茂時等人竟然也看的有些無語。
早在瀚海書院的時候,他們就對白鶴書院的情況了如指掌。
其中重點要關注的,自然就是江啟這個白鶴書院的招牌。
他們也聽說過江啟和陳韋平作對,直接將陳韋平從書院趕出去的事,對此他們嗤之以鼻,自覺以他們的家世應該和陳韋平算是一類人,本該高高在上,被這麼一個不知分寸的人趕出去,簡直可笑。
來之前他們還想著要給人家下馬威。
想著江啟會如何自視甚高等等。
但是萬萬沒想到,人家壓根和他們想象中靠著讀書天賦高,就假清高的完全不一樣。
那每天做功課寫的一摞摞的紙張,厚厚的一打,真不知道哪有那麼多東西寫。
宋海看著他們斜前方那個小小的身影,桌案上擺著一堆寫滿了字的紙,不由得說道:“這還是人嗎?”
他們不是沒有遇到過卷的學生,每天天不亮就起,然後學到半夜三更,但是從未遇到過像江啟這樣的。
又卷又效率高。
簡直沒有一刻是停下來休息的。
這還是一個小孩子啊!
本來他們書院過來就是要找茬的,但是他們還沒想好要怎麼做,從第一天開始就看呆了,然後琢磨著這到底隻是在他們麵前裝,還是人家日常就這樣,想要看看江啟到底能夠堅持多久。
然後一連幾天看下來,人家一點兒也沒有動搖的意思。
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江啟沒有率先做出什麼彆的舉動,鄭茂時他們一時也沒過來找茬,畢竟他們代表瀚海書院過來,是為了贏過白鶴書院,替自己書院爭麵子。
他們關注江啟,也是因為他是白鶴書院有名的人物。
打倒他,也就挫了白鶴書院的銳氣。
不是真就見一麵就對一個孩子有什麼不好的印象了。
但實際上,這次書院間領頭的人物不是江啟。
而是徐廣維。
徐廣維是甲一班排名前列的人物,每回月考,從來都沒掉出過前五,平時不太愛說話,據說他在書院內,隻服過陸辰安,以前陸辰安一直是書院的第一。
這人的水平,比江啟要強出一截。
江啟估計,對方應該是快要準備考舉人了,不過瀚海書院來的人應該也差不多,都是最好的。
而徐廣維還有一點好的就是,他的家世也不錯,固然不能說壓過鄭茂時,但也不怕得罪人家,不怕報複。
有他在,其他學子的壓力倒是小了一些。
平時鄭茂時幾人在書院的接待等等,也都是徐廣維帶著人去做的,但看得出來,徐廣維並不擅長這些,雙方待在一起沒什麼話說,間或覺得需要介紹什麼的時候,他才會開口。
否則就是一片沉默。
但瀚海書院的人一貫囂張,自然不可能毫無動靜,很快,他們就拉開了比試的帷幕。
先是比了兩輪,吟詩作畫,下棋。
這是整個書院性質的比賽,基本上全書院的人都要觀看,連山長和夫子都注意著,上課也得為這些比賽讓位。
然而,兩次比賽,瀚海書院兩輪全輸!
江啟他們幾個站在邊上圍觀,都看愣了。
看著鄭茂時的黑臉,方量把臉埋在身邊人肩上,笑的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