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那個本來和同伴高談闊論說的正起勁的學子漲紅了臉, 起身往發聲的地方看過去。
“我,怎麼了?”那男聲囂張的說道。
本來氣憤的人看到那男子,憤怒的氣焰一下子就消下去了。
不為彆的, 那男子,看樣子是一夥人坐在一起的, 重點不是人多,而是這群人在這次的會試奪冠中, 聲名很高,很多人都知道他們, 來自文風鼎盛的江南。
而在那男子身邊那個大概二十多歲的青年, 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大家都覺得, 此次的會元十有八九就是從他,還有另外兩個名氣也不弱的人當中選出了。
這群人固然來自江南, 但同時他們也是世家出生,領頭的親爹都是大官,這才是漲紅了臉的那學子不敢惹他們的原因,隻不過當下酒樓裡讀書人眾多, 當著大家的麵直接痿下去,也未免有些太傷自尊了。
他開口反駁著,隻不過語氣明顯弱了不少, “隻是討論而已, 也不是隻有學問最好的人才能說吧?”
就算是普通人,探討一下也正常,更何況他們好歹也是考上了鄉試的舉人, 說個話怎麼了。
理是這個理, 但底氣還是不足。
那學子嗤笑著, “你們是北方的學子吧?”
北方不如南方文風興盛, 回回考上的也沒有南方的多。
就算是考上一些北方學子,基本上排名也比南方學子低。
那可是在文氣鼎盛的地方殺出重圍的學子,他們有的是資本傲氣。
漲紅臉的學子,這回憋著也說不出話來,他確實是北方學子,也不知道怎麼被人給認出來的。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南方學子看不起北方的。
關鍵當真基本上也比不過人家。
“北方學子怎麼了?”突然一道男聲出現,“你們南方學子再厲害,也比不過我們北方的小神童。”
江啟一個哆嗦。
他抬起眼和虎娃他們對視上,而後又齊刷刷轉頭去看那替他吹牛逼的人。
嗯,很眼熟。
正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的鄒洪。
江啟進入酒樓的時候沒有看見他,但他在江啟進來的第一眼就看見了江啟。
同為白鶴書院的學子,他當然認得江啟身邊的人是陸辰安,和他們相比,陸辰安已經在京城算是站穩了腳跟了,成了刑部尚書的孫女婿。有了陸辰安在,江啟都還沒考完,都不用擔心之後會被派到什麼不好的地方去當個小官。
他還知道,江啟到了京城後,就跟在國子監祭酒身邊學習。
在鎮上的時候有山長全力培養,到了京城,又有國子監祭酒,以及刑部尚書家的幫襯。再一想,他這第一場考的稀爛,前些天就記得跟張鳴晨爭執了,搞得他上了考場也心神不定的。
考完出來,鄒洪就知道自己這一次又完了。
他忍不住就喝了點酒,聽了有人起爭執後,瞬間就上頭了。
既然自己好不了,他也不想讓江啟好過。
他惡意的想著,要是江啟出事了,書院那一眾期待江啟考會元的人會是怎麼樣。還有江啟,這個小神童,還能像往常一樣,天天開心快樂嗎?
最好是和陸辰安一樣,得罪權貴,直接在考完之前,就被人打斷了雙手該多好。
不,手斷了之後還能治,得弄到不能再治好才行。
越想,他就越興奮,整張臉也跟著發紅,有些醉醺醺的模樣。
“什麼小神童?”那男子問道。
酒樓裡大多數人的視線都被他們的爭吵給吸引了過去。
鄒洪被那麼多視線看著,愈發飄飄然:“你們這些靠著家世才得到吹捧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