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茂德有些頭疼的對著兒子說道:“行了, 你先前愣是要在遊街的時候出風頭,皇上如今對咱們正是不滿的時候,這個關口不好再生什麼事。”
賀仁彬惱怒的說道:“明明計劃的好好的, 哪想到半道上出來這麼一個人。”其實這種情況也不是不能預料, 否則他們也不會提前解決了其他有威脅的學子,主要是北方向來比不上南方, 所以才導致了這回的差錯。
而且誰也想不到,那出身平民的一家子, 竟然會武,將他們派出去的人給擋下了。
賀茂德對兒子說道:“你這段時間就先安分一些吧, 等皇上那邊過去了, 再給你找個位置乾。”
他說的輕描淡寫, 完全沒真的害怕。
這麼多年來,皇上一直重用他,賀茂德自覺自己最懂皇上的心思,且他女兒還有皇子在, 日後……
賀仁彬也知道他爹都這麼說了,那就代表隻能這樣了。
但他還是不甘心的道:“那爹你可不能忘了這事啊。”
“知道了。”賀茂德無奈的說道:“雖是沒法明目張膽的動手, 但給些教訓也是沒什麼的。”再說了, 那小兒自己犯錯,做不好事,可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想要教訓一個官員,哪怕賀茂德身為內閣大臣,深受皇帝喜愛, 那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成的。
否則的話,朝廷早就已經生亂了。
當然,主要也是賀茂德還沒到那種能一兩句話就輕鬆擺弄皇上的地步, 朝堂上各方勢力不少。
如果江啟在外地為官還要好弄一些,他的依附者甚多,江啟得罪了他,那上麵的人派個去分權、搗亂的人過去,江啟也沒辦法,自然而然後麵一路走低,要是能在期間抓到把柄那就更好辦了。
但江啟是在翰林院當差,這就不好弄了。
翰林院是養才儲望的地方,那裡麵的官員,升官就是靠時間慢慢積累資曆和為政經驗,當然,他們給皇帝當顧問,皇帝有什麼想法了,他們寫出資料過去給皇上參考,若是在這期間得了皇上青睞,那麼也能快速升官,往彆的地方調。
否則的話,就是靠三年一次的考核,可能需要考上許多年,然後升任侍讀學士、侍講學士等位置,再然後升到翰林院的最高長官掌院。
或者是到六部,以及京城中各個地方去。
當然了,這是那些以狀元、榜眼和探花為名進去的人如此,諸如後麵加試考進去的庶吉士,基本都是分配到各個小地方去。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留在京城才是正道,升官也更快。
外放,那都是官途繞遠了,一般去了想往上升上去很不容易。
京官比外地官可顯貴多了。
翰林院這樣的地方,能熬到現在的,要麼性子淡泊,要麼也快往上升了,人家跟他不是一個路子,至於想討好他的,官位指不定還不如江啟呢。
又有皇上在上麵看著,賀茂德暫時得收斂幾分。
不過沒關係,賀茂德到底是老狐狸,他要是真沉不住氣,也不至於爬到如今這個位置,既然江啟在翰林院不好動,那直接把人調出來,到時候想怎麼樣就是他說了算了。
隻是這還得在皇上麵前找個合適的理由才行,他不是吏部的人,這時候調人也不合規矩,得要皇上開口才好。
賀茂德沉思著。
……
江啟尚不知道已經有人琢磨著要給他差事,讓他乾活了,他這幾天都按時的上班下班。
不得不說,翰林院的活還挺輕鬆,主要就是跟書相關的事情,整理、規劃、總結,然後關於朝堂政事,他們也能知道,像是他們的掌院就有參議的權利。所謂的養才儲望,可不就是指他們經常在皇帝身邊,耳濡目染,就學到了對政事的一些經驗和手段。
而江啟,才學上就不說了,他還過目不忘,可以說在這些公事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唯一的問題就在於,皇帝不愛處理政事,多數都是內閣成員自行商議,然後皇帝拍板。
他們這些底層的官員就算是知道,也沒什麼用。
更不要說出個什麼主意,然後一鳴驚人了。
很快,就來到了休沐的時間了。
當朝每五日會有兩天的休沐時間。
當天下值回去之後,一家人吃著飯,江兆恒就忍不住開口了:“小六,你之前說我們要做生意,現在有什麼打算沒有?”
“我們這每天就這麼待著也不是個事。”
天天買菜做飯這些都要花銀子,家裡買的下人每月也要發月銀,天天都是出賬,沒有入賬,江兆恒心裡不安定。要是兒子暫時沒有打算的話,他琢磨著自己去外麵看看有沒有什麼活乾了。
虎娃也應和著:“對啊對啊,天天玩的都不自在了。”
他再虎也知道這裡和村裡不一樣,處處都要花錢。
尤其是他娘給他帶的零花錢,要不是他哥管著,怕是幾天時間就已經讓他用的差不多了。
大壯也看著江啟。
江啟揚起笑臉,“爹,虎娃,你們還記得我當初給我娘還有大伯娘她們的那個搽臉的嗎?”
“啊?”虎娃懵了一下,這他哪有關注啊,“娘好像是提過,說是好用。”但具體效果怎麼樣,他沒關注。
就記得他娘經常對著小六就是一頓誇,這樣的情形實在是太過常見了,虎娃都沒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