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啟道:“那正好,這段時間私塾教的什麼,都說給我聽聽吧。”
他因著忙,並不像以往在鎮上上學那會兒,每天放學回來的路上就順便把文生的功課給聽了,往往會積累好幾天。
這對於江啟來說並不麻煩,頂多就算是他繁忙公事當中的一件調劑品,畢竟看著文生每回痛苦的背書,為了應付他的抽查而費儘千辛萬苦,真的非常有意思啊!
他超喜歡這樣的。
學生就該有學生的煩惱。
文生:……
剛下課重獲自由的文生眼神瞬間黯淡無光,不過對於江啟的說話他沒有絲毫反駁的意思,腦子裡想了想就開始按照往常向江啟彙報的順序開始了。
而另一邊,孫氏對自己兒子的痛苦絲毫不以為意,看到江啟在抽兒子的功課,她心中隻有那麼高興了。
在孫氏的心中,小六在讀書上是最厲害的,隻要有小六在,她兒子日後考個秀才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時候陸陸續續來吃飯的人多起來了,孫氏趕緊去忙活。
到了最忙的時候,在鏢局忙活的江兆恒還有江老大也跟著過來了。
在麵脂鋪子上看著的虎娃、大壯以及杏花也都過來了,這個鋪子每天往往是閉店最早的,反正也不缺人買,不用擔心關門時間太早,影響了生意。
倒是和麻辣燙鋪子在同一條街的蜜餞鋪子還開著,這夜色暗下來,並不代表就沒人了,現在正是熱鬨的時候呢,京城的夜裡燈光璀璨,一處處燈籠高掛,既是妝點了夜景,也讓整個街道上明亮如晝。
江老太太兩口子就守在蜜餞鋪子裡,看人來買蜜餞了,就笑眯眯的給人用油紙裝著包好。
也是到了這邊,虎娃和大壯才知道,他們倆可以前往禁軍報道了。
哥倆個興奮的道:“以後說不定咱們倆還能到鋪子這邊來巡邏呢。”
大壯不屑的瞄了弟弟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沒出息,你怎麼就不能想想,咱們到時候萬一能在皇宮裡站崗,沒準還能看一眼皇上長什麼樣子呢。”
皇帝這種生物,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講,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虎娃頓時和大壯吵吵起來了。
這個時節氣溫降下來了,晚上正是吃麻辣燙的好時候,忙到挺晚,一家人才趕在宵禁之前回去。
累是累,但江啟看著,大家的精神都很好,情緒高昂,半點沒有不喜歡的意思。
江啟便咽下了讓他大伯娘她們可以請人的話,對於家裡的人來說,或許忙碌點才更安穩。
等日後這日子再好一些,慢慢的,大家都各自手裡都有銀子,或許也另外自己開些鋪子,足夠安生立命,可能情況才會更好一些。
畢竟正要算起來,大房和二房主要還在依靠著他,所以人家才會這麼努力。
等大壯和虎娃穩了,二房也找到其他出路,應該就差不多了。
路上,張韻秋突然提起,“前些天,家裡收到了一張帖子,說是邀請我去參加宴會。”因著請帖是直接寫給張韻秋的,所以門房就給張韻秋送過去了。
她問過齊明月,齊明月說這種聚會去了可以就當做是玩玩,沒準也能結識一些好友,也能看看各家的姑娘,方便日後說親等等。
當然,如果抱有目的性,和某些人交好,對家裡的仕途也會有一定的影響。
基本上家中在前朝的勢力,就決定了女眷在這個圈子裡的地位。
宴會這種事,江家幾個妯娌也不陌生,先前齊明月就帶著杏花出去過一趟,她們當時也問過一聲。
張韻秋這會兒說出來,也是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不要去,總覺得她跟那種聚會格格不入。
江啟想想道:“這種聚會,娘去看看的話也沒事,要是怕有問題,可以找齊姐姐一起。”齊明月是褚家的姑娘,這大大小小的聚會,基本不會落下她。
江老太太倒是有些苦惱的說道:“去去也好,把杏花也帶上,看看能不能給她說門合適的親事。”
杏花現在也到十六了,正是該說親的年紀。
如果說到了京城江老太太最操心的,恐怕就是杏花的親事了。
他們在京城就這麼兩戶勉強還算相熟的人家,但無論是褚家還是刑部尚書孫女那邊,說親也不能找人家說去。
家世不匹配,真腆著臉上去話,那豈不是鬨笑話。
可彆的人家,她們天天都在鋪子裡忙活,能有個什麼彆的人家啊。
啥也不認識。
京城太大,現在家裡又是當官了,直接讓媒婆介紹也不靠譜,總覺得還是要親自打聽才行。
現在一聽說有什麼聚會、帖子等等,江老太太瞬間意識到,這也是個不錯的路子。
當然,那些家大業大的不用去想,但是一些小官家庭,譬如說人家的什麼嫡次子啊之類的,江老太太覺得,以家裡現在的情況,也不是不能配得上。
總之,先不管其他,多看看就是了,看完再慢慢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