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人, 還自覺自己情商頗高,既沒有貶低自己國家,也維護了陳國的自尊, 可以說是相當的禮賢下士, 寬容大度了。
在一片寂靜之中,陳國二王子笑了下,而後朗聲說道:“陳國可不比大乾富裕, 更何況大乾還有英才發明了琉璃, 周圍誰不知道大乾今年的琉璃生意做的有多廣,我們就還是彆露醜了。”
江啟和對方的視線對上, 從那雙野心勃勃的眼睛當中, 江啟能夠看得出這些話絕非是這位二皇子的心裡話,不過既然人家已經率先放下姿態了, 江啟自然也不好抓著不放。
這一遭之後,陳國人也不敢再說什麼挑剔的話了, 江啟他們也得以很快離開。
在他們離開之後,先前還一副笑著很爽朗模樣的二王子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那先前刻意找茬的人跪在了地上, “二王子, 是屬下無能。”
赫連雲陽無意懲罰於對方,畢竟這刁難大乾的事情是他也默認了的, 他們早就已經決定要在這次壽宴上給大乾一些難看。
不過想到剛才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他問著侍女道:“剛才那個人是誰?”
侍女有些害怕的回答道:“那是江大人,他是皇上身邊最看重的人。”
“江大人。”赫連雲陽嘴裡輕輕念了一遍, “他怎麼看上去那麼小?”不像是能當官的人。
侍女道:“江大人自幼就有神童之稱, 十四歲就考中了狀元,是當朝第一個六元及第的人,之前王子所說的琉璃就是出自江大人之手。”
聽了這些話, 赫連雲陽倒是對江啟有那麼些感興趣了,琉璃這東西,要是能夠知道方子,想也知道能有多大的利益。
隻不過兩個人是不同的國家,這種東西在大乾朝肯定是絕對保密的,估計很難成事。
接下來的日子,就如同二皇子先前所想的那樣,雙方並沒有再發生什麼衝突,幾天的時間匆匆而過。
很快,接待各位使臣的事情就基本上暫時告一段落了,因為皇帝的壽宴就要正式開始了。
江啟的官職小,但他在皇帝麵前也是有名字的人物,所以他肯定是能進宮參加宴會的,並且他的位置也不會太靠後,至少得在皇帝能夠輕易找見的位置。
宴會是在下午就進行,江啟坐在位置上看著表演。
在這個期間,一連串的賀禮就被送了上來,江啟自己也給皇帝準備了賀禮,但他準備的中規中矩,屬於是皇帝喜歡的那一類型,可是在一堆禮物中也不會太出眾,好在絕對不會讓人覺得敷衍。。
他覺得自己目前還沒必要送個禮都要在皇帝這裡獨占鼇頭。
江啟一直都覺得陳國肯定不會就這麼安分,看了一會兒表演之後,果然,那陳國的二王子站了起來:“皇上,來了大乾之後,本王和貴國的二皇子極為投緣,我們倆還都是在皇子中排行第二,聽聞二皇子文武雙全,不如我們來比過一場,也算是為皇上祝壽。”
皇帝沒有直接說話,而是看向了二皇子,也就是這個時候,皇帝覺得還是大皇子在的時候比較好,但他轉念一想,自己的幾個兒子都不咋地,就算是大皇子在,那也改變不了什麼。
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了二皇子身上,二皇子心中慌亂無比,這不對勁啊,他有想過兩國之間會有衝突,但是他沒想到這個衝突爆發在他身上了,難道不該是他們各自手下出人比試嗎?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他也不能不說話,二皇子隻能站起來道:“二王子是想要比試什麼?”二皇子看向赫連雲陽的眼神裡仿佛在放著刀子。
這時候他無比的後悔這些天對陳國的優待,他明明和陳國都看起來相處的好好的,沒想到突然被背刺。
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出了醜,他都不敢相信自己之後還能否坐上太子之位。
本身他的能力就飽受爭議,今天之後,怕是就更不行了。
下意識的,二皇子求助的目光就投向了賀茂徳,賀茂徳也是臉色難看,在一定程度上,賀茂徳揣摩人心的本事是很強的,近些年陳國在邊關不老實,陳國原本是零散的部落,但是被赫連一族給統一了,建立了陳國。
這麼多年來,看得出陳國也是野心不少,以往來京城的時候都不算安分,這次來的使臣更是有陳國的王子在。
賀茂徳當時就預感這次陳國可能會搞事,他已經把大皇子給按了下去,二皇子作為皇子中的代表,在這個節骨眼上可不好出什麼問題,所以他才會叮囑二皇子對陳國的態度要好一些,稍微縱著點也沒事,這樣就算是陳國要發難,對著皇帝或者其他人去,不要針對二皇子就好。
為此,賀茂徳還給陳國的使臣送了不少的東西。
但他沒想到陳國竟然這麼不講武德,前腳剛把禮給收了,後腳就對著二皇子如此。
赫連雲陽說道:“我們陳國人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騎馬射箭這些就不比了,聽說二皇子武藝出眾,不如我們在這上麵比過一場吧?”
大乾的四個皇子,大皇子是文武雙全,兩個都不算特彆出眾,但好在性子比較穩妥,做事靠譜,而二皇子的脾氣要更直白,更衝一些,在習武上麵更擅長,後來也就在兵部做事。
至於剩下的三皇子和四皇子,兩樣都不出眾。
所以赫連雲陽的這個要求也算是合理,想找理由拒絕,都一時都不知道該找什麼,畢竟二皇子在大乾樹立的人設就是擅武。
可這個擅武具體是怎麼樣,二皇子自己心裡也有數。
賀茂徳站起來焦急的說道:“皇上,俗話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二皇子和二王子千金之軀,怎麼能夠自己親自上場,刀劍無眼,在這大喜的日子,要是傷了哪裡,豈不是不太吉利。”
皇帝也黑著臉看著下麵,除了大皇子,剩下的三個兒子都坐在了下麵,哪怕是對敵國的王子沒太多的好感,但是皇帝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二王子至少比自家的兒子拿得出手啊。
他的這四個兒子,無論是那一方麵,都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那一麵。
這一刻,皇帝深深的懷疑起了自己,這樣的四個兒子,他得把皇位傳到誰的手上?
堂下江啟看著,也是站起來說話:“二王子身後帶著的幾人,看起來都不是等閒之輩,不知可有什麼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