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話當然不能在這說出來了。
皇帝對褚家忌憚,他不能表現的對褚家太有好感。
當然,適當的好感皇帝也不會介意,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設,皇帝也不會希望自己重視的臣子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他看向上首,語氣認真,“臣進入官場以來,多虧了皇上的愛護,真要說的話,皇上才是對臣恩重如山,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君臣二人對視,眼中紛紛都是笑意,君臣相宜。
楊燁心裡直罵街,皇帝簡直是太偏心了,誰叫他不是個純臣呢。
上首皇帝聽到江啟的話之後卻是笑了,固然楊燁說了那麼多,但他並不懷疑江啟的忠心,他笑道:“江卿為了大乾儘心儘力,得卿如此,是朕之辛,哪有什麼還不還得清的說法。”
君臣二人你來我往,看得人牙酸。
等差不多的時候,江啟才開口請命道:“打陳國的時機確實難得,但楊大人和諸位大人的顧慮也很有道理,褚家雖然忠心,但為防有心人挑撥生事,臣請前往邊關,若是真有叛亂,臣必將取賊人首級回來獻給皇上。”
他話說的稍微委婉了一些,但大家都聽得出這意思,萬一褚家真要謀反的話,他就砍了對方腦袋帶回來。
褚家和朝中官員交往的並不多,他們的主要力量就是軍隊,是褚家軍,所以如果真的把褚家的頭給砍了,剩下的人鬨不出多大的事。
當然,前提是褚家真的要叛國,否則的話,難保軍隊裡有的將領想要為褚家報仇,而且亂殺忠義之士,對朝廷威望也是一種打擊。
可能還會有人借著這個名義起事。
朝中大臣聽了江啟這話,並沒有太反對,畢竟皇帝對褚家的忌憚,那幾乎算是擺在明麵上的了,褚家自己也知道自己功高震主,江啟說話委不委婉都沒太大問題,大家在乎是另外的方麵。一個大臣站了出來,道:“江大人說的倒是好聽,那褚家兄弟倆武藝出眾,又有大軍護著,你就算是能發現他們有問題,又如何能夠殺得了他?”
這也是其他人的想法,褚家人不好殺啊。
一旦要殺,還得全家一鍋端,否則要是被逃出去了,大軍中再想動手就難了,還會給大乾招來大禍。
江啟道:“這點皇上自然有判斷。”
那大臣還是不依不饒,楊燁也不願意,現在的他看皇帝總是不死,身體似乎還挺精神,又見皇帝對小皇子的看重,心裡也擔心皇帝莫不是想活到下麵的小皇子長大。
要是皇帝真的還能活那麼長時間的話,那也就難怪江啟一直跟著皇帝,不理會他們的示好。
在這樣的驚嚇之下,江啟這個名副其實的保皇黨自然就讓楊燁看不順眼了。
更何況江啟一直在查貪官汙吏,他手下的不少人都折進去了,楊燁現在對江啟說是深惡痛絕也不為過了。
所以他更不希望褚家繼續打下去了,褚家和江啟交好,褚家的那個養女更是嫁給了江啟的堂哥,褚家就相當於是江啟這邊的人,要是讓褚家再打了勝仗,那豈不就是增加江啟的能量,江啟的勢力已經很多了,再加上軍隊的力量,他們這邊就再也把人壓不下去了。
一時間,又是說江啟想要結黨營私之類的話滿朝堂亂飛。
皇帝腦瓜子嗡嗡的,“好了,先下朝吧,此事朕還要多加考慮。”說完皇帝就走了。
而江啟則在皇帝的示意之下,跟了上去。
他們到的是平常江啟教皇帝鍛煉身體的練武場,到了之後,皇帝就讓暗衛出來和江啟對打。
不得不說,皇帝確實是對江啟在朝堂上說的那番話動心了。
要是江啟真能夠壓製住褚家,那他也就不用那麼擔心了。
他知道江啟不是會隨口說大話的人,平時武藝也確實高深,但他想象不出來江啟的武藝到底高到什麼程度,大軍中取人首級,屬實是難以讓人相信。
江啟明白皇帝這是在考察他,他也沒有藏著實力,很快便將暗衛都解決了,皇帝看著走過來的江啟還是有些遲疑,那邊關可是幾十萬大軍啊,趁亂的時候他覺得有可能,但現在滿朝堂都知道江啟的意思,褚家那邊他不信不知道這個消息。
到時候褚家有了防備,還能讓江啟那麼輕易的就殺了褚家兩兄弟嗎?
對著江啟詢問的眼睛,他歎了口氣,道:“就算江卿你能殺了褚家兄弟,但大軍之中你還能回來嗎?朕情願留著陳國成為日後的隱患,也不願愛卿再也無法回到朕的身邊來。”
他的雄心壯誌是因為有江啟這個能乾的臣子把事情全都給做了,要是沒了江啟,皇帝覺得沒必要。
陳國、褚家都可以慢慢解決,人沒了就是真的沒了。
江啟見皇帝真摯的神情,內心隻覺一股暖流流過,“皇上,臣說自己有能力取叛軍的首級回來獻給皇上,就是有這個能力,絕非虛言,臣還年輕,還沒活夠呢。”
“臣知道皇上還有諸位大臣都能很難相信這一點,畢竟那是大軍主帥,和普通的比武不一樣,不是單人武力強就能做到的,所以在這之前,臣願去一趟陳國,取陳國君王的首級獻給皇上,以證明臣所言非虛。”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