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漫長的等待中, 張韻秋也如原本的軌跡一般,開始做起了夢。
在夢中,她知道了自己被算計的真相, 但是這一次,她醒來後, 固然心情還是壓抑的, 但是倒也還好,因為這些這段時間來,村裡沒少人在討論,她早就已經知道了大致的情況, 張春雨的風評在村裡也瞬間一落千丈。
她都來不及報複, 人家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一時間,張春雨心裡很是茫然,她還能做什麼呢,不過想了想,什麼都不做的話,似乎心裡也過不去這個坎, 於是她到底還是將張春雨還有楊澤當年的情書傳了出去, 隻是這件事沒有原本軌跡那麼大的動作。
這信讓村裡本來就已經定論的流言直接被釘死, 張春雨的垂死掙紮完全沒有了意義, 最後這信還是到了趙家人手裡, 至於張春雨這一輩子會有什麼樣的結局,張韻秋也沒那麼在意了。
現在對於張韻秋,對於江家,最重要的是江啟,他們忐忑的等著朝廷的人以及不知道是什麼勢力的人不知何時會到來。
在等了將近一個月,朝廷派來的人終於到達了南鄉村, 在這期間,江家沒有發生什麼大事,雖然有人知道江啟是這個村子的人,就好奇的想過來看,還有一些村裡人的親戚,也想趁著這個機會進村來看看江啟,或是拉近關係等等,但都被族長給嚴厲禁止了。
除了南鄉村本村的人,所有人都被攔在了外麵。
而皇帝那邊派人的人,也是知道,江啟等著的不止是他們,還有可能是想殺了江啟的人,但同時他們也更知道,要是江啟真的出事了,他們這些去晚了的人肯定也沒有什麼好果子。
因而他們一路可謂是日夜兼程,連休息都不敢太久,總算是趕在彆有用心的人前麵趕到了江家。
領頭的人,是錦衣衛指揮使,皇帝一共吩咐了幾波人,但是在光幕上江啟的地址剛被公布的時候,皇帝先叫的就是錦衣衛的人。
錦衣衛是獨屬於皇帝的人,會先派他們也正常。
錦衣衛是在縣令的陪同下一起來的,避免了普通百姓無法驗證他們的身份。
這群人手中都是見過血的,氣勢淩厲,江家人在他們麵前完全不敢動,指揮使趙權也儘力放柔了表情,儘管效果不大,“老太太,我們是皇上派來接江大人進京的錦衣衛指揮使,不知江大人他在哪,可否出來一見?”
趙權的視線在江家掃視著,目光在看到一個大約四歲的小孩時稍稍停了一下,不過也就是一下,因為這個小男孩實在是長得完全不像是一個山野裡長大的小孩,而且卻是非常可愛。
但他是有正事在身的人,不至於因為這而有彆的什麼反應。
江老太太呐呐的點著頭,指了一下江啟的方向,“小六在這呢?”
江啟是跟他爹站在一起的,江兆恒的手還牽著兒子的手,邊上江家的其他人也都大致站在一起,趙權順著方向一看,目光直接落在江兆恒身上,他心道,這江啟長得高大威武的樣子,看起來確實是武力不弱的樣子。
不過完全看不出小時候體弱的人竟然還能長得這麼健碩啊。
腦子裡的念頭隻是一閃而過,趙權並沒有深究的意思,他抬步朝著江兆恒走去,臉上表情嚴肅,過於那樣一個人,他不得不從心的感到尊敬,他站在江兆恒麵前,慎重的微微彎腰欠身,“江大人,臣錦衣衛指揮使趙權,特奉皇上之命,請大人前往京城。”
現場頓時一片寂靜。
半晌沒有人說話,趙權不禁疑惑的抬起頭,而後解釋道:“大人放心,皇上對大人很是喜歡,此行前往京城並非壞事。”
他估摸著江大人應該是被皇帝親自召見這事,一時給弄得有些緊張害怕。
所以他的語氣也儘量放溫和了,對於這樣一個大人,他又怎能不嚴陣以待呢。
縣令臉上堆著的笑也僵了,他想了想,自己似乎真的忘了告訴指揮使大人,那個江啟人家好像還是一個四歲的孩子。
他顫悠悠的走到了趙權的跟前,對著大名鼎鼎的錦衣衛,臉上的表情像是想哭,“大、大人……”
趙權不解:“怎麼了?”
江兆恒晃了一下自己牽著的兒子的手,另一隻手指了指,示意了一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畢竟他也覺得這個場麵實在離譜:“江大人在這裡。”
趙權:……
良久,趙權才皺著眉頭開口道:“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傻,但是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超出了趙權的想象。
江兆恒說道:“我兒子才叫江啟,他今年四歲多,如果沒錯的話,天幕上所指的江大人應該就是他。”
趙權和江啟四目相對,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