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李豫成還在糾結自己性取向的事情。
但他已經不敢下線了。
上次消失四個小時,再上線的時候,彌什已經聯誼回來的事情,著實給了他很大的刺激。以至於他滿心糾結,卻還得乖乖在線,彌什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
李豫成得意道:“我之前在京城戰無敵手,全天下的賭棍都知道我的名字…”
“京城?”
彌什詫異,怎麼突然冒出了一句那麼老土的話?
“…這不是重點!”
不知道為什麼,李豫成不想讓彌什知道他的真實年齡。他的目光環顧賭場,口吻熟練道:“你隻有10元籌碼,玩不了輪番加碼的遊戲,先玩那種一盤定勝負的賭局吧。”
原來綠色籌碼隻有10美金,難怪掉到旮旯裡也無人在意。彌什恍然大悟。
但一盤定勝負的賭局又是什麼?
她低聲追問:“譬如什麼?”
“比較常見的是老虎機,賭大小…你手邊就有一個。”
幸好有李豫成的指導,如果沒有他,彌什差點拿著一枚籌碼,坐進□□的賭局裡了——鬨笑話還沒什麼,最怕被賭場的人當成傻子,影響她找人的計劃。
彌什拿著綠色籌碼,在□□和21點轉了轉,最後晃到了賭大小的桌子跟前。
她到的時候,賭大小的桌子附近已經站了很多人,但隻有一張椅子。
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那個人看起來就是賭場老手,滿臉的運籌帷幄,彌什還眼尖發現他手指尖上有摸牌老繭。總之,一看就是賭了很多年的熟手。
當他將籌碼扔到“小”的區域裡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跟著他下注。
各種顏色的籌碼劈裡啪啦全扔到一起。
不一會兒,“小”的區域內籌碼堆疊,成了一座五顏六色的小山。
彌什撓了撓下巴,隨手把籌碼扔到“大”字上。綠色籌碼孤零零地躺在暗綠色的桌布上,看起來就像個顯眼包。
就跟彌什本人一樣。
一個手拿10元籌碼的顯眼包。
有幾個亞裔麵孔,看到彌什把錢砸在“大”上麵後,好心提醒她:“凳上那位可厲害了,從坐進賭桌開始就沒猜錯過大小,我們跟著他買,已經賺了好幾番。”
彌什還沒說話,椅子上的男人突然開口譏諷道:“說那麼多乾什麼?賺錢靠的是運氣嗎?不是,是眼力見。”
“王哥說的是。”
原來椅子上做的人叫做王哥。
這位王哥不僅出聲譏諷彌什,隨後還蔑了她一眼。很明顯,他這是在說彌什沒眼力見,連擺在麵前的錢都抓不住。
彌什也不在意,隨口懟了回去:“你說的對。所以你也隻能在賭大小的桌子裡當賭神了。”
在李豫成的教育下,彌什已經迅速了解到賭場的規矩,並且知道像“賭大小”,“老虎機”這種毫無技
術含量的東西,與其說是賭博,倒不如說是遊戲。
在遊戲裡說這麼狂妄的話,會不會太中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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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什說話的速度很慢,仿佛在闡述事實,卻精準踩中王哥的痛點。
“你——”王哥手掌猛地抓緊扶手,卻又很快放開,嬉笑道:“你說,想說什麼都行。我就喜歡看到彆人在開盅前嘴硬的樣子,這樣打起臉的時候才痛快!”
“開大小吧!”
王哥一聲令下,站在桌子對麵笑得板正的見習荷官開始搖晃骰盅。
晃動的黑色骰盅縫隙中,白色骰子依稀可見,就在即將開盅的瞬間,彌什眯眼掃向虛空,低聲喝道:“就是現在!”
話音剛落,骰子以肉眼難以觀察的速度,被一雙看不見的手翻了一個麵。
又因為開盅手勢的遮擋,連親自打開的荷官也沒有發現,李豫成已經將原本的一二三小,換成了四五六大了。
而這一招偷天換日,隻用了短短幾秒。
骰盅打開,骰子數字完全曝光——這場遊戲已成定局。
剛剛還興奮無比的圍觀者們忽得集體變成啞巴,全場安靜得近乎尷尬,而剛剛信誓旦旦,坐等彌什打臉的王哥,此時麵如沉水,眼眸黝黑。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王哥眼睜睜看著實習荷官收走全部籌碼,給彌什返了兩個綠色籌碼——賭大小賠率1.9.彌什下注資金隻有10元美金,贏了後拿到20元。
雖然很少,但是從10元到20元,隻用了短短10秒。比大街辛勤打工的上班族快多了。
這次是兩個綠色籌碼,那下次呢?四變八,八變十六,十六變三十二。賭大小開蠱快,二倍數翻番也能暴富。
彌什捏著兩個籌碼,忽然笑了一聲,莫名說了句:“這麼巧,我也是。”
眾人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回複王哥的那句:“就喜歡看人嘴硬的樣子”還專門挑在勝負揭曉,局勢調轉的時候說,簡直是對老賭棍的挑釁!
他反手將籌碼丟到“小”,眼瞅著彌什將籌碼放在“大”。
習荷官頷首抬手,亮出骰子:“骰子六六六,大。”
居然又是大!
彌什手上的籌碼再次翻倍,兩個綠色籌碼變成四個。
連續兩次開大,人群中的討論聲更大了,質疑聲層出不窮,很多話還被王哥給聽到了:“王哥的氣運是不是用完了?”,“王哥這是怎麼了,手氣忽然就臭了”,“我們要不要換人跟?”
賭場哪有什麼真兄弟呢?都是一群愛錢的普通人罷了,見王哥賭運不在跑的比誰都快。
王哥氣得發抖。
而自從彌什兩次連勝後,她再下注的時候,周邊陰陽怪氣的聲音少了很多,不僅如此,凡是她選擇的大小,一定會有大量的籌碼跟上。
好像不知不覺中,大家都將她當作新的賭場女神,新的幸運物,新的風向標。
可惜彌什的初始資金太少了,
賭桌工作人員依舊沒有給她安排座位。
但這並不妨礙彌什的氣場,她穿著家教時穿的方領裙,斜斜靠坐在暗綠色的賭桌旁邊,成為賭桌旁的一抹亮色,一道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白月光。
而她的周邊都是信服她、觀察她的賭棍們,將她以眾星拱月般的陣仗環繞起來。
她揚手丟下籌碼,其他人立馬跟上,如同總統競選時揮舞支持的白手絹紛紛揚下。
彌什抬眼看向虛空,真的是辛苦李豫成了。
其實王哥還真有點本事,他聽著骰子在骰盅裡搖晃、撞擊的聲音,就能分辨出大小來。於是壓力來到李豫成這邊了,他每次都要趁荷官不注意的時候轉動骰子,將它翻一個麵來。
也就是彌什看不到李豫成現在的樣子,不然肯定憋不住氣,直接爆笑出聲。
他高大的身軀半蹲在荷官跟前,雙眼死死盯住骰盅,一開盅就翻麵!一開盅就翻麵!
像在賭場裡做雞蛋餅。
——逼是彌什裝的,苦是李狗受的。
在李豫成的幫助下,從這以後,荷官手裡一直在出大。周圍歡呼聲、尖叫聲此起彼伏,
而最大的贏家,赫然是每次都□□下注的彌什。
——她帶著一枚綠色籌碼過來,三十分鐘後,手邊已經堆了三十摞籌碼。
不知道第幾次的骰盅打開,還是大。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剛剛還罵罵咧咧的王哥忽然就安靜了,彌什餘光看到他忽然起身,緊接著身體撞動桌子顫抖,骰子應聲落地。
好巧不巧,骰子正好掉到了他腳邊。
“抱歉。”王哥從腳邊撿回骰子,遞回給見習荷官。
荷官頷首接過,將其擺回骰蠱內。
這一流程看起來似乎稀鬆平常,卻還是引起彌什的注意。因為從剛剛開始,王哥的呼吸變得順暢很多,明明剛剛他還像打遊戲上頭的中毒者,麵色潮紅呼吸聲笨重。
可幫荷官撿起骰子後,王哥整個人忽然沉澱下來,神色也淡定了許多。
分明有鬼。
撿起來的骰子還是原來那個嗎?
彌什借著撩頭發的功夫,瞥眼看向虛空,得到她指示的李豫成立刻上前檢查骰子的真偽。
彌什也借著猶豫選大選小的功夫,為他拖延時間。
幾秒鐘後,李豫成的聲音緊貼她耳廓滑過,熱氣衝得發癢,彌什忍了又忍才沒有躲開。
他說:“骰子被換掉了。”
果然。
彌什了然擺正臉色,口齒不清地說道:“他作弊了,我們要說出來嗎?”
“不用。”李豫成仔細研究王哥更換的骰子,心裡便有成算了:“他換成內含磁鐵的骰子,不管荷官怎麼搖,必然會有一個一。”
一共就三個骰子,有一個固定搖出一,那搖到小的幾率直線上升。
不過也不是無解的。
李豫成等荷官搖好骰子,解開骰蠱的瞬間,伸手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