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章(1 / 2)

梁硯行按照計劃,冒領郎中的身份加入進宮的隊伍裡。

幸運的是這個時代的郎中不需要資格證,除了他,也有很多毫無經驗的江湖郎,也提出想要進宮,為治療皇後娘娘的大事出一份力。

侍衛長沒有拒絕,全數接納。

就這樣,一群真郎中假騙子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朝皇宮走去。

梁硯行以為他們會直接去皇後的宮中,卻沒想到,侍衛長將他們帶到了一個聞所未聞的地方,還對他們說:“這裡是待客的宮殿,大家可以在這裡稍作休息,一會兒L帶你們麵見皇後。”

“….”

怎麼說,梁硯行也是偷偷躲在宮殿裡生活十幾天的人了,在這個宮規製度還未完善的地方,哪來用來待客的宮殿啊!

——侍衛長在騙人。

意識到這點後,梁硯行安靜藏在人群,對所有一切保持高度的警惕。

侍衛長將郎中們集中放在一個宮殿後,便帶著大部隊離去了,隻留了一小部分人把守門口。

他們也不怕有人會想要逃跑,因為這些主動走進皇宮的人,都抱著相似的自豪得意的心情。

站在梁硯行身旁的郎中,看起來十分興奮,興致盎然地說:“我終於有機會進皇宮了。”

“如果讓我爹知道,我有機會為李氏皇宮出一分力,他恐怕得高興壞了。”

又有一個人說:“我願意出賣三十年壽命,換皇後娘娘的身體安康。”

另一個人好笑地懟了一句:“你一個小小貧民,三十年壽命算什麼東西,皇後娘娘的命那麼金貴,比得上你全家九族了。”

梁硯行以為這兩人會吵起來,畢竟用一個人的性命比擬對方全家九族,怎麼聽都像是侮辱,卻沒想到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認同這種說法,說:“確實如此。”

“李氏皇室的命都很金貴,比我全家九族貴多了…”

梁硯行大概能感受到,李氏皇族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了——他們曾經是沒有國家保護的流民,每天都在強盜和劫匪手下討生活,過著一餐飽一餐餓的窮苦日子。

是李家打下的皇朝,讓百姓安心生活,發展起各行各業,過上正常人的日子。

包括這些郎中也是,在李氏皇朝建立之前,社會上壓根沒有什麼醫館,也沒有治病的郎中,大家生病隻能憑借口口相傳的草藥進行治療,緊接著聽從命運的安排。

是李氏皇朝,讓醫官和郎中蓬勃發展,更彆說皇後娘娘還是女郎中第一人。

簡單幾個來回,梁硯行就從大家的交談裡,得知李氏皇朝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他默不作聲,藏匿在人群中減少存在感,默默接受著新的線索。

這時,幾個宮人推門而入。

前幾位手裡捧著許多的卷軸,後幾位手裡拿著數十個小碗。領頭的女宮人說:“這是皇後娘娘為大家準備的餐食,請大家品嘗乾淨。”

小碗被分發下來,梁硯行揭開小蓋一看…裡麵居然是

數十個雞蛋黃。

搞什麼啊。

梁硯行身體一緊。

怎麼感覺一會兒L他就會被送到淨房啊?

連他都知道,雞蛋黃是專門給太監淨身前節食斷水吃的東西。

梁硯行不想吃,趁宮人不注意隨手丟出宮外,然後捧著乾淨的碗假裝自己吃完了的樣子。

其他人則沒有這樣的想法。

他們聽說是皇後賞賜的食物後,立刻狼吞虎咽地吃掉了,連蒸雞蛋黃的水汽都沒有放過。

有人眨巴著嘴說:“不愧是皇後娘娘,誰人不知道,雞蛋黃最有營養了。”

大家才剛從流民變成良民,吃過雞蛋,卻沒這麼奢靡地吃過隻有蛋黃的雞蛋。

一時間,大家對皇後的評價節節高升。

他們還沒開始工作呢,皇後就送來最有營養的雞蛋黃,誰人不感激涕零啊。

宮人們滿意地看著大家的反應,這時才發下卷軸,讓大家簽字畫押:“這是麵見皇後的卷軸,隻有在上麵簽字,才可以隨我進殿。”

卷軸被分發下來。

梁硯行打開一看,忽得沉默了。

上麵寫著:李氏皇室奮勇殺敵,建立皇宮,保護百姓。如今皇家有難,您願意為李氏皇朝,奉獻你的全體,包括你的身體性命嗎?

奉獻你的全部…包括身體性命?這種說法看起來就很有問題,究竟誰會同意啊!

讓梁硯行沒想到的是,這偌大的房間浩浩蕩蕩三十多個人,居然隻有他一個人不願意。郎中們紛紛憤慨發言,簽字畫押,高舉雙手。

“我願意!”

“我願付出一切,讓李氏皇朝流傳千世!”

“我再也不想過流民的生活了,隻要讓我家人好好生活,讓我死我也願意!”

彌什來到皇後的寢宮。

自從陛下駕崩後,皇後正式搬進天子寢宮,上手管理國務,全皇宮上下無人敢說一句不是。

光看宮人們的態度就知道了,即使是夜晚,寢宮依舊燈火通明,宮內外掛滿點著蠟燭的紙燈,將偌大的宮殿照得亮堂堂的。

“彌什小姐,這邊請。”

皇後的宮人們一聽說她是先帝手下負責調查血洞的人,便二話不說,將她請進殿內。

宮人們的急切,側麵應征了彌什的猜想。

——皇後身上果然長血洞了。

彌什跟著宮人走進宮殿深處,所經之處一片靜悄悄。奇怪,走在外圍的時候分明還能看到人,完全走進寢宮深處的時候,反而一個人都沒有了。

彌什停住腳步。

走在她前麵的宮人也跟著一起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彌什小姐,怎麼了?”

“皇後寢宮裡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宮人站在彌什前麵,用背影對著她,看不清表情。彌什隻能從她平靜的語氣中判斷她的反應。

她說:“皇

後娘娘喜靜,休息的時候不喜歡身邊有一大群人。”

還沒等彌什回答,她又緊接著說了一句:“彌什小姐,彆耽誤時間了,再晚一點宮殿就落匙了。您也不想大晚上被困在殿內吧?”

這句話怎麼聽著那麼怪?

像在威脅她:再浪費時間,就彆離開這裡了一樣。

彌什覺得奇怪,可是宮人似乎隻是隨口一提,說完後就低著頭繼續往前走了。

彌什跟在她身後穿過重重疊疊的簾幔,走進了一個密不透風,空氣稀薄的房間裡。彌什進去,宮人卻畢恭畢敬止在簾幔外一毫米的空地上,說:“彌什小姐,奴婢就送到這裡了。”

“皇後不允許我們進去,接下來的路麻煩您自己走了。”

宮人說完後,不等彌什回答就緩慢後退,安靜無聲地離開了這個房間。她離去的姿勢很奇怪,保持鞠躬姿勢,腳尖朝向彌什,身體緩慢退到門後。

也因為如此,彌什注意到——宮人的鞋子挺奇怪的。

明明是素麵的緞麵鞋,鞋尖卻是深色的,可是古代又不可能有拚色技術。

深潤感在鞋底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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