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居然有兩個李豫成。
那…誰才是真正的小皇子啊?
皇後看向一臉堅毅的李豫成,又看向不遠處表情呆愣的李豫成,抿了抿嘴,居然沒有第一時間下達指令。雖然她在統治之路上固執己見、一意孤行,可親子血緣的影響比想象中大多了,皇後非常清楚麵前兩人都是她的兒子。
為什麼會有兩個李豫成,這事有待探究,皇後有的是時間去辨認,當務之急是拿下反叛分子。
於是幾個呼吸後,她說:“不要傷到豫成,抓住另外兩人。”
這是兩個李豫成都要保住的意思啊。士兵們會意,鋒利的刀尖朝向彌什、梁硯行身上。
彌什、梁硯行和大李豫成也拿出各自的武器。
雙方似乎陷入劍拔弩張的危險境遇,鋒利的武器相互對峙,尖銳的刀光化為光影輕輕掠過,就在一場苦戰即將觸發之際,遠處的李豫成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小刀。
鋥!
拔刀的聲音,在安靜對峙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明顯。
彌什和皇後同時朝他看過去,都被嚇了一跳。
“你要乾什麼,不要衝動!”
“豫成,很危險,放下刀子。”
兩人同時開口阻攔。
小李豫成拿的正是成年那年李父贈予他的寶石小刀,絢爛的寶石在昏暗的宮殿裡光波流傳,落在他臉上那一邊的正好是紅寶石的光影,不仔細看仿佛是流血的狀態。
他看向不遠處所有人,心裡想的究竟是父母的隱瞞,還是自己必死之夜,無人能知。
眾人隻能看到他高舉匕首,鋒利的刀尖並沒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落在樹根上。
“撲哧!”
刀尖陷進樹根裡,居然發出了刀尖捅肉的奇怪聲音。
彌什耳尖地皺了皺眉,明明是樹根,怎麼會有這種刀尖捅肉的聲音?
然而事情發展速度之快,隻讓彌什的疑惑持續了幾秒,隻聽見李豫成冷靜地說了一句:“我想結束這一切。”
隨後拔出了小刀。
一時間澎湃的血從刀口處噴出來,就像氣勢盎然的噴泉,又像在宮殿正中間一場巨大的煙花。彌什低頭一看,地板上突出來的樹根有什麼東西正在飛快流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她學著李豫成的模樣,一腳踩爛地上比較細小的樹根,也有血從創口處流出來。
隻不過沒有李豫成的樹根粗,流的血也沒有他的多。
“這不是樹根。”梁硯行臉色發白,素來冷靜的灰色瞳孔望向四周牆壁密密麻麻的“樹根”,說:“這是血管,這是皇宮的血管。”
李豫成挑斷了皇宮的大動脈,所以噴出難以想象的血液,都是這些年來皇宮汲取的養分。
嘩啦啦。
嘩啦啦。
暗色血管下什麼東西在飛快流動。
所有的血液都朝此處集中,皇宮每一個角落都傳來嘩啦啦的聲音,彌什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麵,下意識就用
截圖功能拍下幾張,放在係統裡留存觀察。
翻著翻著截圖,她忽然發現不對勁,調出夜探皇後寢宮時拍下的觸手照片。
她看了看觸手,又看向牆壁的血管,最後發現….這倆居然是同一個東西!原來無論是觸手,還是屍體上的血洞,都是這些血管的傑作。
可如果它們是一個東西的話,那豈不是…
彌什忽然意識到一個很驚悚的可能,她朝李豫成的方向大喊:“彆殺它,快停下來!”
可已經晚了。
最先發生變化的是站在彌什不遠處的侍衛。他好端端地站在不遠處,驚歎於這場噴血的盛宴,結果下一秒他的五官扭曲露出痛苦的表情,皮膚也光速變黑乾煸,緊緊貼在骨頭上麵。
就好像人好端端地站在那裡,卻被做了一場體內真空。
幾秒的速度,他就以人乾的狀態,倒在了原地。
有這樣變化的人不止一個兩個,而是皇宮裡的所有人。圍著彌什的侍衛們及二連三地倒下去,正在皇宮每一個角落認真工作的宮人們也是如此,她們有的說著說著話忽然被吸乾了鮮血,有的在睡夢中丟失了性命,有的尖叫著想逃跑卻在倒在半路。
整個皇宮都被吸成了人乾,沒有一個活人。
這些人如此,作為皇宮最高統治者,最擁護皇權的皇後更不用說了。她漂亮的臉迅速蒼老,頭發一把把掉落,原本就瘦小的身軀被吸得隻剩下孩童的大小。
“怎麼會這樣?”她倒在地上,想要爬起來卻沒有半點力氣。
“皇宮缺血了,它需要更多的血,維持自己的生命。”彌什一邊解釋,一邊衝到小李豫成身邊。
她試圖用雙手捂住皇宮動脈的創口,可這是動脈,噴出來的血實在是太大劑量、太誇張了,強大的血壓將彌什衝倒幾次,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阻擋血液流出。
彌什急得流汗,汗水和身上的血混在一起都分不清是什麼了。
為什麼又是這樣的結果?
彌什不滿意這樣的結局。
她那麼努力,隻不過是救一個人,又害死一群人,最終還是讓李豫成進入無限空間。
這跟梁硯行的結局又有什麼區彆?
梁硯行和大李豫成也過來幫忙了,他們比彌什的身體素質好,獨自撐住不斷襲來的巨大血壓。彌什也因此得到片刻休息的時間。
她餘光看到小李豫成呆坐在遠處,渾身血淋淋的,便有些詫異地拉了他一下。
“哢嚓!”
小李豫成應聲倒地。
被吸乾血液的人乾落地,竟然發出了瓷器破碎的聲音。
清脆的。
布滿裂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