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中,火星獵人的動作突然僵了一下，這片刻的失神讓他差點被達克賽德給甩到地上。
“謝謝。”火星獵人對著接住他的神奇隊長道謝。
奇怪。
因為兩個人的距離過近，從而導致火星獵人察覺到了一絲神奇隊長外泄的情緒,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臉上沒什麼太大表情波動的神奇隊長。
最終火星獵人壓下了他心裡的疑惑。
神奇隊長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不著痕跡地將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隨後若無其事地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了？”
那種怪異的感覺重新湧了上來。
神奇隊長……似乎很了解火星人。
火星獵人皺了下眉。
***
比利了解火星獵人。
火星獵人的責任心很強,是可以在戰鬥中放心托付後背的存在,所以在戰鬥中走神，這種事情對於火星獵人來說實在是太罕見了。
在比利下意識地飛過去接住火星獵人後,他才想過來，火星人對於情緒波動格外明顯。
儘管火星獵人會出於尊重彆人而不會去刻意讀取彆人的心靈，但在距離這麼近的情況下，他很難保證火星獵人不會因為距離過近而被動接受他的心聲。
但同時也因為這份常人所沒有的能力,所以比利比利猜測有什麼事情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
所以比利遲疑兩秒後還是問出了他的疑惑,“發生什麼了？”
火星獵人深深地看了神奇隊長一眼。
神奇隊長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他的情緒波動似乎特彆地淡,在他的身上有著一種奇特的氣場，讓人忍不住地想親近,但看見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後又會迅速地冷靜下來。
像是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將兩人給隔開了。
“蝙蝠俠遇到了麻煩，超人被他們控製了,現在失去了理智。”火星獵人停頓了片刻,隨後如實地回答了神奇隊長的問題。
聽到火星獵人的話，比利的動作慢了下來，“我這就去天啟星。”
“不。”剛和蝙蝠俠在意識裡溝通過的火星獵人說，“蝙蝠俠已經找到了解決辦法，他說會自己解決遇到的問題。”
標準的蝙蝠式回答。
但也成功地讓比利放鬆了下來,他知道蝙蝠俠從來不會在這種時候逞強。
***
戰鬥陷入了僵局。
在他們的配合下，達克賽德的左眼成功地被綠燈俠刺瞎，但他的右眼還在，而且因為左眼的原因他變得更憤怒，攻擊手段也更加地暴躁起來。
有點像是遊戲中進入了狂躁模式的boss，血厚就算了，就連傷害也點滿了。
按理來說，像是達克賽德這種體型偏大的存在，在敏捷方麵都會有些欠缺的，但達克賽德顯然不安常理出牌，他不管是速度和力度都大得驚人。
一時間他們和達克賽德之間的戰鬥變得僵持不下了起來
。
當麵版上的進度條終於抵達百分百的時候，維克多鬆了一口氣，他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程序已經傳輸完畢，我隨時可以開啟逆轉裝置。”
但超人和蝙蝠俠還沒有回來，他們當然不可能放棄還在天啟星的超人和蝙蝠俠。
“蝙蝠俠……他……”火星獵人的表情有些猶豫，他看了一眼達克賽德，語氣沉痛地說，“他已經在剛才犧牲了……”
“你說什麼？”閃電俠瞪大了眼睛，要知道他一直都很崇拜蝙蝠俠，在今天之前他甚至還當蝙蝠俠是都市傳說。
閃電俠沒想到，他和蝙蝠俠第一次見麵居然是以這種結尾來草草收場。
這並不是閃電俠第一次直麵死亡。
閃電俠的真實身份是一名警察，在證物課工作，他每天見到的死人很可能比其他人一年見到的都要多。
可蝙蝠俠……
可蝙蝠俠的死亡從來不在他的預計範圍之內。
他本來還想在結束後找蝙蝠俠要一枚蝙蝠鏢作為紀念……
但沒想到這一切都不可能實現了。
剩下沒說完的話全部哽在了閃電俠喉嚨裡，他咬緊了後槽牙，按壓下心臟處翻湧起來的憤怒和酸澀。
這條突如起來的消息打得所有人搓手不及。
“哈？”綠燈俠錯愕地看向說出這句話的火星獵人，“你說誰？那個蝙蝠瘋子？”
火星獵人沉默地點了點頭。
“fuck，我早就知道不能讓一個穿著戲服的普通人去發瘋。”即使在宇宙中已經見到過太多的離彆，但他永遠不會習慣這種事情的發生。
火星獵人說，“他戰鬥到了最後一刻，以一位戰士的身份。”
“他是一位可敬的戰士。”神奇女俠握緊了手中的劍，儘管她和蝙蝠俠並不熟，這次也是唯一一次合作，可這並不妨礙她為蝙蝠俠而感到難過。
維克多垂下頭，悲傷又憤怒地握緊了拳，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太過突然了。
幾個小時前他還是一個普通的中學生，唯一不普通的大概就是他是一名橄欖球運動員，並且成功打入了全國聯賽。
而在幾個小時後的現在，他因為一場意外而不得不站在了戰場上。
生化人、外星人、超級英雄……這些和他以前生活完全不搭邊的東西發生在他的身上。
一種名為自責的情緒纏繞著他。
如果，如果他在剛才連接母盒的速度再快一點，那一切是不是都會變得不一樣？
他們當中，唯一一個沒有對蝙蝠俠死亡這條消息做出太大反應的人就是比利。
當然，比利得承認，在火星獵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被嚇壞了。
但理智讓他感應了一下自己的魔法。
對，就是在蝙蝠俠前往去天啟星的時候，他施展在蝙蝠俠身上的祝福魔法。
魔法仍然在穩穩地運行著，這代表蝙蝠俠這個被祝福者的狀態一切正常。
既然蝙蝠俠還活著，那也就是說……
火星獵人撒謊了。
比利看向火星獵人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好吧，又是蝙蝠俠的計劃。
***
對方的士氣變得低落，這對達克賽德來說是一個好消息，儘管他並不知道他們口中的蝙蝠俠是誰。
勝利對他來說已經近在咫尺。
在達克賽德不知道的地方——
[說實話我有點不習慣這個。]閃電俠在腦海中這樣說道。
綠燈俠讚同了閃電俠的話，[我也是，這感覺像有點像是沒穿衣服。]
就在火星獵人剛宣布完蝙蝠俠的死亡訊息，他們一群人還沒來得及接受這份事實，並走悲傷的時候，他們的腦子裡就響起了火星獵人的聲音。
火星獵人讓他們不要緊張，也不要表現出什麼異常。
而這麼做的原因是……
[所以說，蝙蝠俠其實沒事是嗎？]維克多問。
[是。]蝙蝠俠的聲音響了起來，[這麼做是為了讓你們放鬆達克賽德的警惕。]
綠燈俠吹了聲口哨，[行吧，也就是說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接下來你們把達克賽德引到音爆通道附近……]蝙蝠俠對他們說著他接下來的計劃。
果然，在有蝙蝠俠負責製定計劃之後戰場的局勢瞬間發生了逆轉。
但明麵上他們依然在節節敗退就是了。
[不過，火星獵人，為什麼我們之間的腦內通訊人員沒有神奇隊長？]閃電俠看了一眼天空中正在戰鬥著的神奇隊長，在腦海中的心靈連接裡問出了他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