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的比利……是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戰爭武器,一個隻是站在那裡就會被所有人忌憚的野獸。
而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比利則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比利愣了一下,臉上
同樣露出笑,“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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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從沒想過這個。
關於他其實是隊友平行世界的兒子,這種事情不管怎麼想都很奇怪。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蝙蝠,我……呃。”
“他是你的血脈。”一道有些倨傲的聲音打斷了比利的話。
“什麼?!”這是瞪大眼睛的布魯斯。
比利對這道聲音有點印象,是盧瑟的合作夥伴之一,一個長得和布魯斯有八分相似的男人,他抬起頭朝著發出聲音方向看去,在不遠處的二層樓梯處他見到了記憶當中的人影。
“伊本·阿爾·胥法希*。”比利輕聲說出了對方的名字。
“令人驚訝,你居然還活著,巴特森。“伊本走下台階,在說到巴特森這個單詞的時候他的語氣明顯加重了不少。
在伊本的身後是纏著石膏,一瘸一拐努力跟上來的迪克。
“抱歉,布魯斯,我沒攔住他。”迪克歉意地對布魯斯說。
布魯斯眯起眼睛,他決定暫時忽略伊本口中,比利是他血脈的話。
他看著一舉一動都像是在巡視著自己領地的伊本,“伊本,我記得我明確地告訴過你,這裡不對你開放。”
“前提是你的係統能將我攔在外麵。”伊本嗤笑了一聲,他無視沉下臉的布魯斯,徑直走到比利麵前上下打量著,“你騙過了整個世界,小鬼,就連我也被你騙過去了,現在,告訴我你是怎麼在核彈下活下來的。”
這堪稱無理的話並沒有引起比利的反感,或者說,他早就習慣了伊本這樣的說話方式了。
“我不知道。”比利搖了搖頭,他坦然地說,“我也想搞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心中的疑惑一點也不比你少。”
“你來蝙蝠洞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逼問我的客人?”布魯斯開口打斷還準備說些什麼的伊本。
“客人?”伊本重複著布魯斯的話,他看著布魯斯表情古怪地說,“我以為你早就知道的,巴特森是你的血脈,儘管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但毫無疑問,他和我流著同樣的血,作為兄長我當然有資格查詢我的資產。”
兄長?!
比利愣了一一下,他的眼睛在伊本和布魯斯之間打轉,確實,當他們兩人站在一起後,身上的那那種來自血脈當中的相似就會展露的淋漓儘致。
伊本說,“而且,如果你真的想要一場秘密談話,那就不要讓巴特森隨便放出他的閃電。”
連著放了兩次閃電的比利沉默。
沒想到自己會憑空再多一個兒子的布魯斯也跟著沉默。
“呃……等一下,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說神奇隊長他是布魯斯的孩子?!”一旁的迪克伸出手,表情詫異地說。
伊本瞥了一眼迪克,冷笑一聲說,“怎麼?格雷森,你的耳朵是需要我幫你
送去檢修嗎?”
迪克嫻熟地無視了伊本的諷刺,他轉過頭看向將自己整個人都蜷縮再座椅上的比利,微笑著說,“很高興還能再見到你,神奇隊長。”
“我也是,好久不見了,夜翼。”比利壓下心裡翻騰著的情緒,抿起嘴笑了笑。
敘舊的話並沒有說太多,很快布魯斯就開口打斷了他們。
“你早就知道了。”布魯斯的語氣篤定,他眼神複雜地看著比利,這個五分鐘前還和他是隊友關係,三分鐘後就變成血脈至親的少年。
說實話,他以前從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
布魯斯和比利曾經做了四年的隊友,他也是正義聯盟中最早發現比利真實身份的人,但他從沒考慮過,自己姓batson的隊友真的會是自己兒子。
或者說有這樣的聯想才是真的奇怪……
布魯斯注意到,在伊本說出這個堪稱驚悚的真相時比利的臉上並沒有驚訝,顯然他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我也是一個月前剛知道的。”比利頓了一下,在其他三人探究的眼神中他說出了這一個月的經曆。
從莫名其妙地在福西特醒來,到一不留神被人販子綁架到哥譚,到從醫院醒來後發現自己是布魯斯·韋恩的私生子,到維克多的橄欖球賽,再到天啟星入侵……
以及最後在永恒之岩時巫師和他的對話。
“……從永恒之岩出來之後我就重新回到了這裡。”比利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帶,他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
全說出來的感覺比他想象中要好一些,但除了上麵這些,還有一些…還有一些他必須要說出口的話。
“我的記憶…好像出了問題。”
一道莫名而來的風吹動著比利垂下來的發絲。
“我經常會出現一些幻覺,有時候還會產生嚴重的幻聽……”
“我很抱歉……蝙蝠俠,我…哪怕是到現在,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我當時會和超人打起來,也不清楚事情為什麼會淪落到那一步。”這些話比利說的十分艱難。
他死死地看著自己的腳尖,“我猜可能我又惹出了什麼麻煩,我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這一切,我總是在搞砸著事情……”
“我…我……我不想再逃避了,但是。”這比他想象當中要困難的多。
“對不起。”比利說,“我……”
一隻溫熱的手打斷了比利的自我譴責,比利看著他視線當中出現的紅色靴子,大腦有一瞬間地空白。
“比利,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熟悉聲音從他的頭頂傳了過來。
上次,這道聲音的主人對他說的話是——那就做出決定吧,決定世界的命運。
他抬起頭,不知何時來到這裡的超人就那樣安靜地站在他的身側。
伊本和迪克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悄離開了。
偌大的蝙蝠洞內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比利感覺到語塞,他的嘴巴張張合合,半天後隻是訥訥地叫
出了對方的代號,
“超人……”
然而沒等比利說什麼,
超人就先開了口,“我很抱歉。”
“什麼?”比利茫然地看著超人。
“因為那是一個偽命題,我要求你在人類和超人類之間做出一個選擇。”超人看著眼前的比利,這個還不到他腰部的孩子。
他的記憶好像又回到了十天前。
在戰場的上空是即將砸下來,而他的麵前是失去理智的神奇隊長。
在最後的時間裡,他要求神奇隊長做出選擇。
超人閉了閉眼睛,他沉聲說,“我被戰爭蒙蔽了眼睛,我忘記了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東西,而你將這個真正答案告訴了我。”
“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比利顫抖著,他放在凳子上的手開始收緊。
爆炸聲,武器碰撞聲,那些聲音再次在他的耳邊響起了。
“這是我的錯誤。”超人歎息著,他彎下腰輕輕地擁抱住了不斷顫抖的少年,“比利,你從沒有做錯什麼。”
“是我的離開造成的這一切。”超人底聲說著,藍色的眼睛裡是深深的自責。
被留下來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這十天裡他從沒有一天放棄對自己的譴責。
在神奇隊長死去的那天,他憤怒地、不管不顧地衝到了聯合國會議室,他想讓這群發射核彈的議員們付出代價。
但最終他被攔住了。
布魯斯說,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那麼這個世界人類和超人類之間的關係就徹底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布魯斯,你說,到底怎麼做才能讓我好受些?”從聯合國總部離開的超人回到了古拉格的廢墟,他看著遍地的屍骨頭也不回地問他身後跟來的布魯斯。
“……再去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吧。”這滿地的屍骨大半都是他們曾經並肩而戰的朋友,布魯斯沉默許久,他將曾經屬於克拉克·肯特的那副眼鏡遞了過去,“再去認真地看看人們吧。”
超人接過了那副眼鏡。
……
“我早應該想到的。”超人垂下眼看著比利,神情悲傷,“相比較我,更難以接受這個殘酷世界的是人是你。”
同時更容易被欺騙的也是比利。
他還是一個孩子。
“不,不是這樣。”比利抬高聲音反駁著超人的話。
他當然知道超人經曆了什麼,小醜殺死了超人的愛人和朋友,毀滅了星球日報,而馬各殺死了小醜。
在馬各殺死小醜後他並沒有迎來法律的審判,而是迎來了人們的歡呼,他們說,馬各才是人類的未來。
那天超人失去了他的親友,一同失去的還有他的城市。
“超人,你為這個世界已經做的足夠多了,這不是你的錯!”比利比誰都清楚超人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他看著眼前的超人,“在我知道你離開的時候,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沒有早點處理好永恒之岩的事情,如果我能早些回來……”
超人伸手打斷了比利的話,“比利,不要再拿這些不屬於你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了。”
“我……”
“咳、咳咳。”一旁一直沉默的布魯斯發出了一陣強烈的咳嗽聲,這成功地讓兩個互相自責的人停下了對話。
吸引了全部視線的布魯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他看著兩個人說,“我以為二十年前就不流行這樣的對話了。”
“比利,正如超人所說,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相信我們,不論換作我們當中的誰,都不會比你做得更好了。”說著,布魯斯放下手中的杯子,他走上前繞過超人,伸手拍了拍比利的肩膀。
那雙鋼藍色的眼睛裡寫滿了堅定,“你從來沒有辜負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