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聽到迪克的話,比利的眼睛一亮，還有什麼是比兄弟之夜更有意思的事情嗎？
“本來不是，但現在你來了。”所以今天是兄弟之夜！
說著,比利朝著床的內側擠了擠,成功給迪克空出來了位置。
雖說韋恩莊園富有得離譜，然而傑森的床卻不是什麼特彆款。
至少不是哥譚小報上報導的那種闊佬快樂床，這也就意味著，當所有小鳥震震抖抖地擠到一起時,這床還挺擠的。
傑森望著迪克，心底頓時升起一陣不詳的預感：“老兄,你不是吧？”
理查德·格雷森某種意義上讓他敬畏,不是對前任羅賓的那種無法言說壓在喉嚨裡，隻有偶爾才能讓他袒露心思的尊重，而是他對這個迪克無時無刻都能自由和人貼貼的藍鳥——
“酷！”迪克歡快地吹了一聲口哨，他顛了顛手裡的枕頭,三兩步就走到了傑森的床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的房間！”
被比利和迪克給擠到最角落的傑森發出悲鳴，“你們完全沒有人在意我的想法嗎？！”
迪克轉過頭，衝著他笑了一下。
“拜托，傑森，這可是難得一次的兄弟之夜！”比利一臉嚴肅地說，“你就完全不期待嗎？”
縮在最角落,懷裡還被塞進一條老虎尾巴的傑森黑著臉說，“完全不！”
“噢,彆這樣。”抱著枕頭的迪克對傑森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這可是兄弟之夜！”
“什麼？！”迪克的話音剛落下去,迷迷糊糊睡得正香的陶奇·陶尼動了動耳朵，他消化了一下剛剛聽到的話，眼睛瞬間瞪大。
“兄弟之夜？！！”
同樣沒有過兄弟的陶奇·陶尼瞬間激動了起來，剛剛的困意成功被拋擲一旁，“所以我也算在兄弟裡麵嗎？”
因為陶奇·陶尼過於自然的睡姿，導致成功和床融為一體，從而完全沒注意到陶奇·陶尼也在的迪克：……
還是那句話，沒有人能拒絕一隻可以被埋肚皮的毛茸茸，如果有，那就多埋幾次。
在陶奇·陶尼期待的眼神中，迪克……迪克沒忍住伸手摸了摸陶奇·陶尼肚子上的絨毛。
長久以來，迪克一直有個潛藏在心底沒說的願望，他有點想養隻寵物，畢竟當年他在哈利馬戲團的時候，有一隻最心愛的小象，後麵他搬進韋恩莊園，哈利馬戲團也離開了哥譚，從此聚多離少。
世事無常。
他也沒有去向布魯斯提出什麼多餘的要求，蝙蝠洞的原住民和打扮成蝙蝠的人類相安無事，隻是偶爾迪克望向成群結隊的蝙蝠時，視線會在那些柔軟的短毛上多停留一會。
比利隻感覺迪克突然頓了頓：“怎麼了？”
迪克：“你說，布魯斯介意……算了當我沒說。”
他又快速地摸了幾下，想起來之前還沒回複。
“你當然是！”沉迷毛
茸茸的迪克毫不猶豫地就承認了陶奇·陶尼在這個家的地位。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傑森無情地戳穿了這份虛假兄弟情的真相，
“說實話，
我覺得正常兄弟不會去摸另一個兄弟的肚子。”
“……”手還放在陶奇·陶尼肚子上的迪克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再重申一遍，魔法老虎也是老虎，即使他的行為再怎麼人性化，他也無法改變自己作為貓科動物的習慣。
所以很喜歡被摸摸的陶奇·陶尼同樣也陷入了沉默，原本豎起來的耳朵垂了下來。
“傑森。”比利一臉深沉地對傑森說，“你對陶尼先生有什麼意見嗎？”
傑森當然對陶奇·陶尼沒有任何意見，在這一屋子人裡，他唯一有意見的就是迪克。
於是在比利‘有意見你就完蛋了’的眼神中，傑森話音一轉，“不過，真正的兄弟就應該摒棄世俗的眼光，所以我們是真正的兄弟。”
迪克揚起眉毛，表情微妙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說起來……兄弟之夜一般是乾什麼？”從沒有參加過這項活動的比利問。
另外兩個雖然是兄弟，但卻在此之前從沒有搞過這項活動的兩人語塞。
傑森回憶了一下，他以前和迪克是怎麼相處的。
然後他就成功發現，他和迪克兩人相處的時間少得可憐，他們兩個塑料兄弟完全是在比利來到韋恩莊園之後關係才一點點變好。
傑森又思考了半天，最後不得不承認，他和迪克能稱得上兄弟之夜的相處時光，不是在夜巡，就是在夜巡的路上，完全沒有一點參考價值。
因為他和迪克不可能把比利帶出去一起夜巡，尤其是今天所謂的兄弟之夜還有一隻老虎在。
“……就是隨便聊聊，然後分享一下有趣的經曆。”迪克想了想，“我可以和你們講講布魯斯以前的事。”
讀作以前的事，寫作黑曆史。
要說這個家裡掌握布魯斯黑曆史人最多的，除了阿爾弗雷德那就是迪克了。
迪克的好人緣向來依靠一個技巧，當他出現在一群不認識的人的場合，這時候他會隨機挑選一個看上去有意思的人，並衝他舉起手：“嗨？你想聽聽蝙蝠俠的故事嗎？”
沒人能抗拒這一點，哪怕是神奇隊長。
“啊，對了，布魯斯！”聽到迪克提起布魯斯，比利一拍腦袋想起來他還有正事需要做。
“我們得商量了一下，關於我要怎麼樣才能讓布魯斯對神奇隊長好感倍增。”說完，比利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的兄弟們。
再次被問道這個基本無解問題的傑森帶上了痛苦麵具。
“有億點難。”迪克一臉真誠地說，“就連超人在布魯斯那裡的好感也隻是勉強及格。”
超人，大都會的守護者，人稱明日之子。
在大都會每天不是救貓就是救人，勤勤懇懇，全年無休，誰見了都得誇上一嘴，但在布魯斯那裡就是一堆反製方案。
當然這也是布魯斯一直以來的習慣，對所有人都時刻保持著警惕。
傑森尋思了一下，給出了一個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方案，“加入正義聯盟。”
成為蝙蝠俠的同事，那麼信任問題就會變得好解決很多。
“……”
比利哽住，這似乎是在走曾經的老路。
但這次和以前還不一樣，以前他隻需要掩蓋自己是未成年的身份，而現在他要掩蓋事情可比以前多多了。
知道比利曾經加入過正義聯盟的陶奇·陶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終於認清楚現實的比利捂住臉，決定換個話題，“……不如我們還是聊聊彆的吧。”
“好啊。”這是已經迫不及待想和兄弟們分享布魯斯黑曆史的迪克。
傑森沒有任何異議，他覺得什麼都比思考怎麼一夜之間獲取蝙蝠俠信任來的簡單。
所謂的兄弟之夜其實有點互揭老底的意思在。
就比如……
“蝙蝠洞裡居然還有彩虹色的蝙蝠裝？！”從沒有認真參觀過蝙蝠洞的比利瞳孔巨震，“布魯斯居然還真的穿過？！！”
迪克嘴角咧出笑容，“就在蝙蝠洞的一個展示櫃裡放著，等回來可以帶你去看看。”
再比如……
“等下，傑森，你當初居然翹掉了蝙蝠車的輪胎？？？”輪到傑森爆料的時候，震驚的人就多了一個迪克。
迪克看著得意洋洋的傑森，頭一次感受到什麼才是藝高人膽大。
要知道即使是在蝙蝠俠已經加入正義聯盟，神秘值大幅度降低的現在，蝙蝠俠也依舊是哥譚的恐怖傳說，更彆提幾年前了。
想到現在已經把防盜裝置升級道堪稱離譜的蝙蝠車，迪克這才恍然大悟，明白為什麼布魯斯突然把蝙蝠車的防盜給點滿了。
而比利已經震驚到語無倫次了，“兄弟，這也太酷了吧，那可是蝙蝠車的輪胎！”
“你們要看嗎？我其實房間裡還有收藏。”在兄弟們一聲聲的吹捧中，傑森逐漸迷失了自我，他從床底下拖出來了他珍藏的蝙蝠車胎。
“哇！！！”這是十分配合的比利和陶奇·陶尼。
當然還有……
“所以，比利你其實姓batson？！”
迪克拔高了聲音，他看向旁邊不為所動，儼然一副早就知道了的傑森，“傑森，我想不到，這你是怎麼忍住不告訴我們的？”
“當然是為了看你這張蠢臉。”傑森也咧出笑，他就是為了見迪克這張震驚到懷疑人生的臉才一直憋到現在的。
最後……
“也就是說，陶尼先生其實是一隻毛茸布偶變的？”
“不！”陶奇·陶尼一臉認真地反駁，“我是一隻精靈！”
“無害的頑皮精靈是吧？”迪克始終忘不了陶奇·陶尼第一次見麵時的自我介紹。
“是這樣沒錯。”陶奇·陶尼滿意地點頭。
--------
-----------------------------
和綠燈俠這段時間的相處讓蝙蝠俠認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永遠不要試著和一個心大的人聊太多。
“於是你就這樣放走了他？”
蝙蝠俠看著他麵前的綠燈俠，在變聲器的作用下他的語氣依舊平靜。
“拜托，蝙蝠，我總不可能再和他打上一架。”倒不是打不過，而是確實沒必要。
綠燈俠靠在座椅上，他用食指抵住下巴做出思考狀，“說實話，這次神奇隊長比上次見麵的時候正常多了，正常到我都要懷疑他和上次出現的是兩個人了。”
“正常多了？”蝙蝠俠重複著綠燈俠的話，“你指的是哪方麵？”
“全部。”
綠燈俠回憶了一下第一次和神奇隊長見麵時的樣子，那個時候他們無一例外，全都把神奇隊長當作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他現在給我的感覺好多了，”身上沒有了之前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氣勢。
“說實話，蝙蝠，我們都知道神奇隊長雖然身份可疑，但他沒有做出任何危害地球的事情。”上次的時候他們還聯手擊敗了達克賽德。
“可能他是什麼異世界難民，或者單純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做我們這一行的，身份保密還是蠻重要的。”綠燈俠胡亂猜測著。
“不過神奇隊長說他確實是我們世界的人，他之前消失的一段時間就是為了去驗證這個。”
“黑亞當。”蝙蝠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應該把他帶回瞭望塔，而不是讓神奇隊長把他帶走。”
“呃……”完全忘記這個的綠燈俠噎住。
好吧，這點確實是他的失誤，他不應該把一個看著就有問題的人交給另一個有問題的人帶走。
蝙蝠俠眯起眼睛，沒有在說什麼，而是轉過身調出了相關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