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樣,他也依舊能夠引領眾人,給予人們希望。”巫師臉上閃過一絲複雜。
比利從沒有辜負這份力量。
“你讓一個九歲的孩子去做不屬於他的事務!”雖然同樣是雇傭未成年,但這和布魯斯晚上打擊犯罪的時候帶羅賓的性質還不同。
他會評估羅賓有沒有能力去解決這些,也從不強迫彆人成為羅賓,強行讓他們走像打擊犯罪的道路。
但巫師呢?
“你給過他選擇的機會嗎?”
“你把一切都強加給了他!”
在布魯斯看來,比利本可以不經曆那些痛苦。
早在布魯斯第一次正式見到比利的時候,他就思考過這樣的問題,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到底應該過什麼樣的生活。
布魯斯永遠也忘不了,他剛把比利從醫院來回來時比利那毫無生氣的模樣。
遍布身體的恐怖傷疤,直到現在也不曾明白究竟是什麼造成的PTSD,以及眼中怎麼也無法掩蓋的荒涼。
他們都知道,比利過去的經曆稱不上美好。
在還不知道比利就是神奇隊長時布魯斯想的還沒那麼多,畢竟那個時候比利在他眼裡還隻是一個處於正常人範圍的小孩,即使他身上有著很明顯的,被訓練過的痕跡。
將神奇隊長和比利畫上等號之後很多事情就得到了解釋,但更多的,是布魯斯對於神奇隊長這個身份的思考。
事情遠比他想的更為複雜。
一個有著神明之力的孩子,究竟了經曆什麼才會變成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副模樣?
比利曾經加入過正義聯盟。
雖然他們世界的正義聯盟才剛剛成立,但布魯斯和其他人早就商量過如果正義聯盟需要擴招,那麼他們的審核標準到底是什麼。
布魯斯相信平行世界正義聯盟的審核標準隻可能比他們探討出來的更嚴謹,比利既然能通過這份審核,那麼就說明了他作為神奇隊長時是一位合格的超級英雄。
這代表了他無論是心性和經曆都遠超常人。
比利所經曆的那些苦難,必然大於布魯斯所知道的。
比利對過去是有些逃避在的,每次在聊到從前經曆的時候他總是在含糊其詞,從來不去詳細地說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布魯斯能理解這個,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有把自己的傷疤揭露出來的勇氣,他也並不想逼比利去回憶自己的痛苦。
平心而論,比利的講故事水平很一般,他不管對布魯斯講什麼最後總會偏離主題。
但布魯斯仍舊能從比利那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敘事中,抓到一些比利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知道的越多,越是讓布魯斯覺得苦澀。
在他的心裡始終有著一團火在燃燒。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比利的年紀並不是需要承擔這份責任的年紀。
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在誕生著英雄,而讓一個孩子
去扮作成年人,去做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職責,這是成年人的失責。
“我不懂你所謂的標準到底時什麼,但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人,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比利?”
布魯斯知道自己此刻有些不冷靜,可誰在乎呢?
“蝙蝠俠,我已經等待了上千年了,世界正在變糟,而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迎著布魯斯質問的目光,巫師沉聲說,“我需要有人去繼承這份力量,需要有人去用這份力量去幫助這個世界。”
“至於為什麼是比利……”
巫師的目光看向比利離去的方向,像是能透過層層牆壁看見癱倒在沙發上的比利一樣,“每個人的靈魂都是不同的,而比利,他擁有這個世界上最純淨的靈魂。”
“最重要的是,比利通過了諸神的考驗。”巫師說。
“諸神的考驗?”
布魯斯知道比利的力量來自於希臘神,他也一直在為此而感到憂慮。
希臘神並不是什麼好相處的神明,他們對人類可並不算友好。
儘管布魯斯不清楚給予比利力量的神明到底有哪些,但一個宙斯就已經足夠讓他頭疼的了。
“他們對比利都做了些什麼?!”
“……”巫師沉默了下來,他看著布魯斯那副隨時能暴起給他一拳的摸樣,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省略了那些痛苦的經過,簡短地說出了結果,“孤獨。”
遠不止如此,布魯斯想,他們給比利的可不隻是孤獨,還有無儘的惡意。
在愛裡長大的孩子是一眼就能被認出來的,曾經被愛過也是一樣。
比利的養父母把他教育的很好,這個孩子身上幾乎看不見那些尖銳的負麵情緒,他始終是友善且赤誠的。
同時也是這份友善和赤誠的心在折磨著比利,讓他無法忽視彆人所經曆的苦難。
布魯斯的下巴緊繃著,“你們把一切強加給他。”
“不,不是我們。”巫師閉了閉眼說,“這是他的命運。”
見鬼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