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蝠翼降落在蝙蝠洞的那一刻,阿爾弗雷德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布魯斯抱著已經被迪克他們處理好傷口的比利動作輕柔地將他給放進了醫療倉。
接下來就是等了。
對於蝙蝠洞裡多出來的提姆,布魯斯並沒有做出多餘的表情,早在他來的路上迪克已經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他,其中就包括了敲門白給的提姆。
隻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提姆,而是跟著他們一起回到蝙蝠洞的至尊小超人。
想到至尊小超人,布魯斯就感覺到自己的頭在隱隱作痛,作為一個混跡情場多年的人,他一眼就看出來了至尊小超人對比利有著一種語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布魯斯不是一個愛乾預自家小孩感情問題的人,但至尊小超人和比利兩人……
一旁的阿爾弗雷德將準備好的茶水遞到了至尊小超人麵前,“您沒有告訴我一起來的還有新客人。”
被打斷思緒的布魯斯一頓,他看著明顯有些束手束腳的至尊小超人,不著痕跡地歎了一口氣。
“是意外。”布魯斯說著,最後看了一眼在醫療倉裡安靜沉睡著的比利,然後收回視線轉而走到了一旁的蝙蝠電腦旁。
享受了好幾點蝙蝠電腦的高網速以及高性能的提姆眨了眨眼睛,這還是他第一次距離自家偶像這麼近。
即使整個人已經困到冒泡,提姆還是從懷裡摸出來了一個蝙蝠鏢遞到了布魯斯麵前,他有些扭捏地說,“能幫我簽個名嗎,蝙蝠俠?”
“……”布魯斯沉默了一瞬,在提姆渴望的目光中,他掏出來了一根筆簽在了提姆遞來的蝙蝠鏢上。
提姆的表情變得安詳,他將蝙蝠鏢小心翼翼地放好,然後安靜地蹲在了一旁,在十秒不到的時間裡,他頭一歪倒在一旁的機器上昏睡了過去。
在提姆徹底倒下去之前,迪克眼疾手快地將提姆扶住並且抱了起來,“我把提姆送到上麵吧。”
“……他幾天沒睡了?”注意到提姆眼底的黑青,布魯斯看向一旁的阿爾弗雷德問道。
阿爾弗雷德歎了口氣說,“至少四天。”
提姆差不多在來了以後就一直在高強度工作,雖然在剛開始的時候因為沒有經驗而磕磕巴巴的,但提姆的天賦足以蓋過這些不足。
“說起來,我以為傑森少爺康納少爺他們和你在一起?”遲遲沒有見到傑森的阿爾弗雷德問。
布魯斯一邊在蝙蝠電腦上記錄著資料,一邊頭也不抬地回答道,“傑森在底特律負責幫忙把盧瑟押到監獄,康納在和正義聯盟一起。”
“聽上去您似乎馬上可以休息了。”
阿爾弗雷德揚起眉毛,在布魯斯準備開口反駁之前,他後退了一步,慢吞吞地說,“為了不讓離家快半個月的老爺以及客人餓肚子,我想我應該上去準備一些點心。”
隨著電梯門關閉的聲音,蝙蝠洞裡除了布魯斯摁鍵盤的聲音以外就隻有偶爾角落裡蝙蝠扇動翅膀的聲音響起。
在阿爾弗雷德離開之後,蝙蝠洞裡就隻剩下布魯斯和至尊小超人兩人在了,當然,一旁正在昏迷的比利不算在內。
至尊小超人將阿爾弗雷德剛剛塞給他的杯子輕輕放在桌子上,他看著正在蝙蝠電腦上記錄著東西的布魯斯,淡淡地開口道,“我以為你會想和我談談。”
實不相瞞,至尊小超人已經開始思考在等待比利醒來的這些時間乾些什麼了,總不能站在蝙蝠洞裡和蝙蝠俠大眼瞪小眼吧?
想到上次他和布魯斯不歡而散的場麵,至尊小超人就感覺有那麼一絲絲尷尬。
聽到至尊小超人的話,布魯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是。”布魯斯看著至尊小超人,“我們要聊的事情很多,但這取決於你想不想告訴我,而不是我要不要和你談談。”
“……”至尊小超人沉默,說實話,作為一個遇事不決拳頭解決的氪星人,他有點受不了布魯斯這種調調。
也隻有超人能和蝙蝠俠處成最佳拍檔了。
至尊小超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問,“你想知道什麼?”
他想知道什麼?
布魯斯在心裡念了一遍至尊小超人的話,他想知道的事情可太多了,比如說至尊小超人之前和比利聊起來的那些組織,這個世界曾經所發生的一切,還有……比利的過去。
但這些問題即使不問至尊小超人在不久之後比利醒來他也會知道,事情並不急於這一時。
那麼除了這些他還想知道什麼?
最終布魯斯離開了蝙蝠電腦,帶著至尊小超人走到了旁邊的休息區,他示意至尊小超人坐下。
“聊聊你自己吧。”布魯斯說,“聊聊你的過去吧,我能看出來你和克拉克不一樣。”
“我?”聽到布魯斯的話,至尊小超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怔鬆,好像很久沒有人和他聊過自己了。
他以為布魯斯要和他聊些彆的,比如比利,比如之前超人問他,但他始終沒有回答的問題。
但他沒想到布魯斯會讓他聊聊自己。
端著托盤從電梯下來的阿爾弗雷德看著已經坐在休息區的兩人並不感到意外,他慢條斯理地將托盤上準備的點心和茶水放下,然後緩緩地退出了蝙蝠洞,將空間留給正在談話的兩人。
至尊小超人垂下眼看著阿爾弗雷德放在他麵前的餅乾,抿了抿嘴,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我……”話剛說了個開頭,至尊小超人就卡住了,他又抬頭看了一眼已經摘掉頭盔的布魯斯,然後緩緩地吐出去了一口氣。
“我來自一個沒有任何超能力的宇宙,而我是那裡唯一的超能力者。”*
這場對話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至尊小超人並不打算告訴布魯斯:在他的世界他們隻是一本漫畫。
所以他隻是零零碎碎地說了一下自己在十五歲的時候突然覺醒能力,然後和平行世界的超人一起冒險的故事。
布魯斯直白地說,“但是你討厭超人。”
甚至說是敵視也不足為過。
“那是因為他背叛了我們。”提到超人,至尊小超人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陰鬱。
雖然這個世界的超人還沒有招惹至尊小超人,但在世界融合之前,不管是地球一的超人還是地球二的超人,至尊小超人都十分看不順眼。
“背叛?”布魯斯重複了一遍至尊小超人的話,藍色的眼睛變得幽深。
“不用再試探我了。”
至尊小超人抿了一口杯子裡的水,對著布魯斯古怪地笑了笑,然後有些破罐破摔地說,“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東西,或許將為稱呼為反派更合適一些。”
他能感覺到布魯斯在懷疑著什麼,有什麼好隱瞞的呢?至尊小超人想,他會承認他做過的全部事情。
在布魯斯逐漸警惕的眼神中,至尊小超人說,“畢竟我乾過和盧瑟同樣的事。”
“?!”布魯斯原本半合著的眼睛猛地睜大。
要說盧瑟乾過的事情可實在是太多了,什麼沒事就去找茬超人,三天兩頭就要發表一些外星人有害言論,克隆超人,還有前不久剛發生的核彈炸地球。
用最簡單的排除法,至尊小超人自己就是氪星人所以他肯定不會去克隆自己,也不會發表外星人有害言論。
能讓至尊小超人這樣說的就隻剩下一個了——重新分割宇宙。
布魯斯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爆炸。
不是,這一個個都什麼毛病啊?地球招誰惹誰了?怎麼誰看不爽都要試著乾一下地球?
“發生了什麼?”布魯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試著讓自己更冷靜一些。
他對至尊小超人是有點細微的信任在的,當然這點信任來自比利,布魯斯相信比利比他更清楚至尊小超人的品性。
再加上這段時間他對至尊小超人的觀察以及側寫,這讓布魯斯也確定了至尊小超人的本質和超人是一樣的,區彆隻是至尊小超人比超人更彆扭,也更不會表達自己。
“……”這下沉默的人變成了至尊小超人。
這個時候按照蝙蝠俠的性格他們倆不應該大打出手嗎?為什麼蝙蝠俠會這麼冷靜?
事情的走向超出了至尊小超人的預料,但事實上從布魯斯說要讓他聊聊自己的時候一切就脫軌了。
“我試著讓世界變得更好,但是我失敗了。”至尊小超人撇了撇嘴,“我不會否認我做過的事,哪怕它是錯誤的。”
話音落下後至尊小超人站了起來,他看了眼周圍和漫畫裡相差無幾的蝙蝠洞,“我知道比利沒有告訴過你們之前發生的事,我也知道你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這些不應該是我告訴你。”
比起他,更適合把一切告訴對方的人是比利。
……
至尊小超人離開了蝙蝠洞。
身為平行世界的外來者,至尊小超人在這個世界並沒有合適落腳的地方,畢竟他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找比利,這就導致了至尊小超人在比利掉線之後對這個世界
充滿了茫然。
接下來應該去做什麼?胡思亂想中的至尊小超人順手阻止了兩場搶劫,一次搶銀行,還從樹上幫小孩拽下來了五次氣球。
“給你。”總所周知,人在兩種情況下會不加思考地無差彆接住彆人遞來的任何東西,第一種是打電話,第二種就是走神。
當至尊小超人因為手裡的冰激淩即將融化而下意識地吹了口冷凍呼吸後他才反應過來,站在他旁邊,給他遞冰激淩的人是超人。
“超人?!”至尊小超人眼睛不善地眯了起來,他握住冰激淩的手因為錯愕而鬆開了一瞬。
在冰激淩在半空中滑落的瞬間,超人眼疾手快地將冰激淩給搶救了回來。
“是我。”超人對著至尊小超人笑了笑,他將手裡握著的冰激淩重新遞給了至尊小超人。
“這是他們請你的。”
說著,超人用眼神示意至尊小超人看向不遠處,在那裡有一個帶著小孩的母親在對他們兩人微笑。
“她是誰?”
至尊小超人狐疑地接過了超人的冰激淩,他想了想,沒記起來對方和他有什麼關係,但想也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有關係,畢竟至尊小超人這是第二次來到這個世界。
“……你剛剛還幫他兒L子把卡在樹上的氣球給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