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 沈寧都吃上豬油渣了,咱家怎麼能沒……(1 / 2)

“當然可以啊,本就是給你和小安的零嘴,你們自己做主就行。”

陳老太太是說不讓回回給拿東西過去了,桑蘿這趟過去也確實沒準備給捎什麼東西,但小孩子之間的交情嘛,自然是小孩子自己做主了。

沈寧一聽大嫂應了,歡喜的就去拿小竹筒,往裡放了兩塊,想一想又放了兩塊,想是覺得自己拿得有點多,小心跟桑蘿和沈安解釋道:“給二山哥哥也帶兩塊。”

二山就是陳家二郎,小丫兒的二哥。

沈安當然沒意見,兄妹倆就都瞧桑蘿。

桑蘿笑笑:“說了你們自己決定就成,不過,你再多拿兩塊吧,總不能一會兒你和小安就乾看著二山和小丫兒吃。”

是讓兄妹倆一會兒可以再吃一塊的意思了。

沈安和沈寧就都笑了,倒不是因為自己能多吃一塊,而是從前都是二山哥和小丫兒給他們分吃的,這一回他們也能給小夥伴分吃的了,兩小孩兒心裡彆提多激動。

激動歸激動,沈安還是留下來看家了,家裡這些個家當現在都是他的寶貝。

所以沈寧那個小竹筒裡隻帶了五塊油渣,她拿著自己的小竹筒,顛顛兒跟在桑蘿身側往陳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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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日頭太烈,這個點不是乾農活的好時候,大多數人家上午乾農活的男人們還在晌。而女人們則略歇一歇就起了,績麻的績麻,織布的織布。

陳家也是如此。

桑蘿帶著沈寧到陳家的時候,沈寧和陳老太太打了聲招呼,很快跟一邊的小丫兒湊到一堆嘰嘰咕咕說悄悄話去了,不一會兒兩個小姑娘就跑了出去。

桑蘿沒在意,她在陳老太太張羅著要給她搬椅子的時候,直接拉著老太太去了堂屋,說了來意。

陳婆子愣了半晌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幫你賣神仙豆腐?”

“對,不計是您還是嬸子來,由你們賣出去的,每賣出一塊,我給提半文錢,怎樣?”

這需要問怎樣的嗎?這是天上掉餡餅啊。

但陳婆子不理解。

“五天才一個集,你自己賣不就行了嗎?這樣一點也不用往外分。”

桑蘿搖頭:“我找您幫忙不是在集上賣,咱進縣城,您家出人,我自己也去,等於是多一個攤子,分頭賣。”

陳婆子瞬間就懂了,這是這兩天試了水覺得還可以,要把攤子鋪大啊。

這桑氏……

陳婆子看著她:“進城要交入城費的,攤子鋪大了,這要賣不出去?”

桑蘿拍胸脯:“算我的,入城費也由我出。”

神仙豆腐之於她而言幾乎是沒有成本,所以這話她說得一點也沒壓力,不過想到另一樁,她正了神色,道:“當然,要去縣裡擺攤的話,還須得找裡正辦個過所,這個需得五文錢的工筆費,卻需嬸子您家自己出一下。”

過所相當於後世七八十年代的介紹信一類的東西,這個時空對人口流通管製頗嚴,想要進城或是過關口,得有能證明你身份的公驗,不同階級的人用的公驗不同,平頭百姓用的就叫過所。

進本縣縣城的過所,是得由裡正擬好簽字,再送到縣尉處核查簽章,再下發下來。

如果是往外縣外州去,那就更複雜了,還需往州府報到戶曹處才能批下來。

五文錢,這在鄉野百姓手上也不是能隨意浪費的小錢了,但好在開一次有效期限是三個月,陳婆子咬了咬牙,點了頭。

沒得人家給你個賺錢的活計,幫著出了入城費,還要花錢給你辦過所,她沒那麼大的臉盤子。

下定了決心,陳婆子便道:“這是自然的,過所一會兒就能找裡正去辦,咱們今天過去,明天下午估計就能辦下來,你是不是等會兒跟我一起往裡正家去?”

桑蘿有些猶疑,不是彆的,實在是她今天賺的銀錢已經全花完了。

“明天吧。”

陳婆子瞧她:“銀錢上不湊手?”

桑蘿點了點頭:“今天賺的又置辦了點東西。”

確定了要給桑蘿賣東西了,那自然就是宜早不宜遲的,早一天賺錢就早一天回本,陳婆子也大氣:“我給你先墊付,後頭你手頭寬鬆了再給我就是,不然又得多拖一日。”

她這樣提了,也不是什麼沒本事還上的賬,周轉一天,桑蘿也不扭捏:“那行,那我一會兒回家拿了籍書就過來找您。”

陳婆子點頭,又問:“除了出人,還要出什麼?桶和盆要用的話我家的都能先拿出來,你看看還缺點什麼?家裡有的,也能先借給你用。”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單純借給桑蘿用了,兩家算是利益結合,桑蘿能多做些神仙豆腐,她們幫著賣得多,得的錢也才多。

畢竟她去幫忙支一攤的話,那是論塊結算的,多賣兩塊她就能多拿一文錢。

陳婆子把這賬算得很明白,這已經不是幫桑蘿了,是幫她自己!

想到桑蘿在三裡村大集上一個時辰就能賣掉三十多塊,陳婆子的乾勁瞬間就提了起來。

老太太肯支持這些,對桑蘿自然是好事,她笑道:“您就是不提,我也要厚顏來借的,桶一對,您家如果有小點兒的挑筐,就再借兩個挑筐一根扁擔,我家現在有兩個陶盆,就我一個人的話用筐背不了兩陶盆的東西,用挑的應該能更好些。”

陳婆子看她盤算得清楚,點頭:“行,這些都有,我讓你嬸子跟你走一趟,幫你把東西送過去。”

說著就揚聲喊兒媳過來,被桑蘿打斷:“不用,阿奶,這空的不重,我自己就能挑回去,看確定了哪天往縣城去,那天一早天不亮的時候,您家看看是您還是嬸子和我一起去縣裡,到時再帶根扁擔過來,到我家挑東西就成。”

把水桶和小挑筐摞一摞,挑起了東西跟陳老太太招呼一聲就走了。

秦芳娘稀裡糊塗從西屋出來,就看桑氏挑著自家的桶和挑筐出去,自家婆母親自把人送到院外去了,等老太太回來,她奇道:“娘,您剛才喊我是?”

她其實更想問的是桑蘿這會兒過來是做什麼。

她借東西也不是第一回,但之前婆母可沒有熱情到把人送出院外。

陳婆子笑得一張臉都要開出花來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