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佛 費錢的騎兵和君王必修課——佞佛……(2 / 2)

沈舒確實驚了,她真的不知道養騎兵這麼貴。

怨不得當初漢武和匈奴之戰是舉全國之力,掏空了國底。

袁充這算的還不算買戰馬的費用,要知道戰馬也是損耗品,而且價格極為昂貴。

這一刻,沈舒覺得自己剛萌生出的念頭就被袁充掐滅了。

人家穿越都大殺四方,她穿越好像乾啥啥不行。

“阿翁,我要養兵。”沈舒再次重申自己的觀點,“我想再次被截殺之時,隻能等著被人殺。”

“我是縣君,本就可以養部曲。”換句話有便宜不占,她還沒那麼高尚。

“大人養私兵過多為陛下忌憚,我卻無此顧慮。”她雖然沒見過沈靖,但卻知道隻要她一日姓沈,就和沈靖父女一體。

這是一個會連坐的時代,她希望沈靖能好好的,沈靖好她才會更好。

袁充一愣,顯然沒想到孫女能想到這點。

“我去信和你阿耶說。”袁充沉思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這是個機會,可以和沈靖好好說說此事。

說起沈靖,袁充又道:“你父親的副將明日快到了,到時候估計要見你。”

“我會告訴阿叔,阿翁和從母對我很好,讓大人放心。”沈舒笑得更甜了,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她發現有沈靖這個便宜父親似乎還不錯,最起碼名頭很好用。

袁氏、沈氏,她隻要在其中找到平衡,圖謀的空間似乎很大。

想通這點,沈舒決定不止要培養祖孫情,父女情也要好好培養一下。

離開袁充後,沈舒就回去用自己稚嫩的筆記寫了好幾頁的信。她在信中訴說著自己在遇險時的恐懼無助,訴說著自己對父親的想念,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弱小又依賴父親的幼女形象。

在最後,沈舒又表示自己在棲霞寺捐了萬錢,每日跪經一個時辰,以求佛祖護佑父親平安,最後又將自己昨日在棲霞寺求的平安符一起裝入信箋中。

當天晚上,沈舒就去跪經去了。她所謂的跪經並不是單純的跪經,更是在學佛經。

雍帝佞佛,她覺得自己要想在宮中活下去,這佛經必須要會。

沈舒認識的字不多,但袁充給她配了傅母,除了何氏還有袁充特地請來輔導她功課的鄭娘子。

最初見到鄭娘子的時候,沈舒是很驚訝的,因為在這個早婚早育的時代,居然還有鄭娘子這樣願意一生不嫁的女子。

隻不過鄭娘子的不嫁,其實更多的是在為愛情守節。鄭娘子和未婚夫青梅竹馬,後來未婚夫因疾在婚前過世,鄭娘子便自己梳頭,以未亡人自居。

沈舒大學的時候也談過兩次戀愛,但那種更多的是程式化的過程,她不太能理解這種愛到用餘生相殉是什麼滋味。

隻能說很癡情,是可以流傳千古的偉大愛情。

“東漢永平十年,明帝夜夢金人,遣使西行求法,天竺僧人迦葉摩騰、竺法蘭尊者以白馬馱經東來,在洛陽譯經,即有了第一步經書《四十二章經》。”鄭娘子將白馬馱經的故事婉婉道來,聲音輕柔。

“佛言:出沙門者,斷欲去愛,識自心源,達佛深理……”

沈舒皺眉:“可沙門想成佛本身不就是欲嗎?”這是個悖論好嗎?試問哪個信仰佛教的不都是有所求,不是求成佛,就是求來世,求平安,求家人安康,這都是欲。

鄭娘子:……

鄭娘子用最好的涵養保持住微笑,她深吸一口氣對沈舒道:“小娘子,妾學識不夠,隻能講經不能辯經,您心有疑問可以去問郎君。”

沈舒笑了笑對鄭娘子道:“鄭師覺得佛宗好還是道宗好?”

“陛下覺得佛宗好。”鄭娘子答非所問,“所以小娘子要學佛經而不是道經。”

沈舒卻不氣餒,又對鄭娘子問道:“陛下為何覺得佛陀勝過老莊?”她是真的好奇這個問題,雍帝佞佛還舍身看起來很荒唐,可是後來她才知道北魏也一樣佞佛,除了不舍身其他的有過之無不及。

一個皇帝熱衷佞佛,可以說是這皇帝昏庸。可一群皇帝都如此,這就很奇怪了!

這個鄭娘子答不上,隻將自己知道的講了出來:“前宋文帝在繼位後不久,曾下了一道詔書,為《舍事李老法詔》,言及迷途知返,自此廣弘佛教,坐治天下。”她隻知道這麼多了。

沈舒若有所思。

“小娘子還要繼續聽經嗎?”鄭娘子輕聲問道。

沈舒打起了精神:“聽。”

既然佞佛是君王的必修課,她覺得自己有必要一起跟著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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