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著劍殺去了皇城,差點一劍將這個才登基不久的新帝謝映玄斬了。
至於為什麼沒真的給斬了,倒不是因為她打不過,隻是突然就覺得沒意思了,謝映玄要是死了,神都估計又要為該選誰出來去坐那個位置掀起腥風血雨,雲黛想想都覺得累。
更何況先天靈骨隻有兩次易主的機會,靈骨到了謝映玄身上,就再無可能被她取回來了。
所以她羞辱了謝映玄一番就轉身回了萬仞閣,安心修煉去了。
回憶起這些往事,雲黛胸膛之中的殺氣又衝了起來,就是不知道此時的謝映玄藏在哪個角落呢,否則她肯定要早早地一劍將此人給殺了。
那邊的南宮恕自然不知道雲黛在想什麼,他還得意洋洋地看著雲黛,毫不掩飾眼底的惡意:“雲師姐啊,我剛剛遠遠看過來,還以為山門前爬了一條狗呢,我想著怎麼能讓條狗臟了萬仞閣的門楣,便丟了顆石子過來,沒想到竟然砸到了師姐!”
附近還有零星看熱鬨的弟子沒散開,他們見南宮恕跑來鬨事,都來了興趣,重新聚起來,小聲議論著。
和前世一樣,沒有人站出來幫雲黛說話,一來他們並不想得罪南宮家,二來雖然南宮恕因其囂張跋扈的性格在門內人緣很差,但雲黛總是欺負打壓小師妹,名聲也好不到哪去。
他們很樂意看到狗咬狗,倘若南宮恕能把可惡的雲黛教訓一番,他們隻會更加興奮。
有人小聲評價道:“看到沒,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雲黛記得很清楚,前世的南宮恕也在這時來找了她的麻煩。
她因被束著,根本使不出術法來,愣是跪在山門前,生生受了好一番拳打腳踢,所有人都冷眼旁觀著,甚至小聲罵她活該。
誰讓她搶了葉兮顏的功勞?
誰讓她害得小師妹身受重傷呢?
她可不就是活該嗎?
雲黛心底升起了一股惡意,她掀起眼皮,輕飄飄地朝南宮恕看了一眼,這一眼成功讓南宮恕找到了對她發難的理由。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今天就好好替小師妹教訓你一番!”
南宮恕看準了如今的雲黛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他抬起手就朝著她的臉扇來,也恰在這時,雲黛尚能動彈的雙手用力往雪地上一拍。
“哢”的一聲巨響,積起的厚厚的一層雪被她一掌拍碎,裂紋迅速攀爬,直爬至了南宮恕的腳下。
被她拍出的那股力道也順著地麵傳導到了南宮恕的腳低,他前衝的姿勢毫無征兆地一滯,隨後圍觀的弟子們便聽到他的嘴裡傳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他扇出的巴掌還沒來得及落下,他全身的骨頭便以一種極為怪異的方式一股股扭曲了起來,像被無數方向不一的巨力猛地拉扯擰轉,發出一陣陣令人牙酸的骨裂筋斷聲。
這一幕實在太過詭異了,南宮恕的身軀在極致的扭曲中轟然倒下,劇烈的疼痛令他麵色慘白,他疼得甚至失了聲,像被扔上砧板的魚,不停掙紮抽搐。
“南宮恕怎麼了?”
“雲黛做什麼了?”
“他全身的骨頭好像都被擰斷了!”
驚呼聲此起彼伏,最令旁觀的弟子們覺得恐懼的是,南宮恕的骨頭都被擰成了這樣,他竟然還沒有死,劇烈的疼痛很快就令南宮恕昏厥了過去。
此時跪在山門前的雲黛還被靈氣束縛著無法動彈,她是怎麼做到的?
不多時便有修為尚還不錯的弟子看出了門道,雲黛所使用的手法並不是任何奇門靈術,因為她經脈被封,她也不可能使得出術法,她的攻擊方式,竟隻是單純的對力的掌控。
那是一種絕對的掌控。
先將力傳導至地麵,再借由地麵傳導於南宮恕身上,使得他全身的骨頭都斷裂扭曲,這是何等精妙的手段。
可是,他們的這位雲黛師姐不是向來不喜歡鬥法,隻是名音修嗎?她怎能用得出如此暴戾的招式來?
這一刻,所有人終於想起了那些原本屬於雲黛的光環。
身負先天靈骨,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十四歲便修至第二境,即使是當年根骨奇佳的大師兄,也是十六歲才邁入第二境的大門。
他們到底為什麼會覺得這位雲黛師姐隻是個草包,又為什麼會覺得先天靈骨也不過如此?
圍觀的弟子們很快就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南宮恕傷到這個地步,他後半輩子基本就是個廢人了,他是否還能再站起來都不好說。
那可是南宮家的人啊!雲黛傷他至此,南宮家是不會放過她的,她此舉說不定還會連累整個萬仞閣。
“你們,”那跪於山門腳下的少女終於扭頭朝他們看了過來,她沒再笑,眼神是陰鷙冷寂的,透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機,“來個人把他抬走......”
“太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