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是波本的車(2 / 2)

他想Zero應該不會做在車裡安炸彈這種事情吧?

畢竟這是他自己的車,而且要是蘇打酒死了,第一個被懷疑的不就是波本?

蘇打酒眨了眨眼睛,他頭有點疼,想要睡覺,但是他還是撐著精神回答道:“他陰陽怪氣地說了好多。”

蘇打酒晃了晃腦袋,“我不太記得了,但是他說我很弱誒!”

蘇打酒試圖找蘇格蘭告狀。

這些年在哄人方麵技能點加滿了的蘇格蘭安慰他道:“你是我見過最強的狙擊手。”

蘇打酒的眼神毫無波瀾,他就聽著諸伏景光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把萊伊放在哪裡?你又把琴酒放在哪裡?還有你是沒見過自己狙擊打成什麼樣嗎?

蘇打酒越發覺得蘇格蘭這話像極了嘲諷,就像“我閉著眼睛狙擊都打得比你好”這種。

“波本沒說錯,我很弱。”蘇打酒踹掉鞋子,在座位上抱著膝蓋,選擇自閉。

和降穀零比起來他的確很弱,那個打著4份工,可能還不止4份的男人。

還有把車往牆壁上開什麼的。

一天隻睡90分鐘還沒有猝死……,雖然三月也說不睡覺就不用起床,但是隻睡90分鐘,就算是三月彌生也要去三途川報道。

這是正常人嗎?這已經不是大猩猩了!這是哥斯拉!

蘇打酒表示不和非人類一般計較。

換個人說他很弱,就算是GIN他都要打上一架。

但是安室透?

算了吧,他還沒到腦子有病去自取其辱的地步。

反正他打不贏。

蘇格蘭看著蘇打酒在座位上抱著膝蓋縮成一團,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轉移開話題,說道:“把安全帶係上。”

他現在比較想知道波本到底都說了什麼把人打擊成這樣。

蘇打酒這種開始自我貶低的不正確自我認知,高波酒那邊的成員多少都帶點,讓蘇格蘭覺得高波酒組應該長期配備心理醫生。

而且蘇格蘭還在組織裡見過未成年,他一邊痛心疾首覺得國家的花朵被迫害,一邊看著那些未成年一個比一個下手狠。

蘇格蘭不知道蘇打酒有沒有成年,對方看著年輕但也沒有年輕到那種地步,就是蘇打酒的作風有時候看著挺孩子氣的。

不管怎麼說,願意為了可麗餅放棄殺人的人不會是純粹的壞人。

雖然也不是好人就是了。

蘇格蘭一邊盤算著什麼時間把蘇打酒捆了上交國家比較好,一邊就看見那個犯罪組織成員老老實實地聽話扣上了安全帶,雖然縮成一團的姿勢還是沒有變。

“說起來清酒呢?不是他來接應嗎?”

這次回答蘇格蘭的不是看起來睡著了的蘇打酒,而是從車子後座幽幽傳來的聲音——“我~在~這裡~。”

蘇格蘭條件反射地打了個寒顫,覺得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他雙手離開方向盤,迅速轉身準備揮出拳頭,打出暴擊。

然後他就發現這輛車上隻有他一個是正兒八經地坐著的。

車輛後座上橫躺著個人,漆黑的大衣蓋到連腦袋都被遮住的程度,不過對方倒還記得沒有把鞋子踩上座位,或者踹上車門留下漆黑的腳印,於是那大衣下露出來的半截無處安放的大長腿隻能牽連軀乾以一種扭曲的姿態陳列著。

像是什麼非自然死亡的屍體。

“清酒?”蘇格蘭試探地喊了一聲。

他沒有見過這位成員,據說對方是在他走之後才加入組織的,是被邀請加入的危險分子。

因為能力入了組織高層的眼,對方是一加入就拿到代號的。

“是我——”對方半死不活地回應道,感覺說話有一口氣算一口氣,就算下一秒就斷氣也不奇怪。

“波本沒安炸彈,但是他安了竊聽器和定位……以及行車記錄儀我拆掉了。”清酒說著伸出隻手給蘇格蘭,那隻戴著白手套的手也是軟綿綿地無力下垂著,勉強才能抓住手心裡的東西。

蘇格蘭伸手接過來一看,是已經被毀掉的竊聽器。

他再看清酒,那隻手無力聾拉著靠在座位旁邊顯得對方更像是一具屍體。

“你撬門進來的?”清酒顯然在他們之前就已經在車子裡了,蘇格蘭想到蘇打酒規規矩矩找車鑰匙的場景問道。

那隻垂下去的手卻突然垂死病中驚坐起一般,以讓人眼花繚亂地速度揚起,然後豎起大拇指。

“專業開鎖,有需要可以-找我……”話說到一半對方又斷了氣。

蘇格蘭才開始感歎,果然組織裡還是有正常的混黑份子的,撬鎖踹門才是……

才不對啊!堂堂跨國犯罪集團的成員為什麼淪落到這種地步啊?!

而且蘇格蘭注意到對方甚至小心翼翼到不願意弄臟坐墊,是上車前都要記得抖落下鞋底灰那種人。

他敢保證車主人自己都沒有這麼小心翼翼,大概是會開著車在大馬路上玩真實版“碰碰車”的人。

“比起竊聽器,我覺得還是炸彈有意思誒。”昏昏欲睡的蘇打酒反應遲鈍地跟上上上個話題。

二月一個勁地在他腦子裡喊疼,喊得他本來就疼的腦袋更疼了。

他真的很想說——

【八月:你有本事對著蘇格蘭喊啊?!】

然後他名義上的二哥讓他見識了一下,什麼叫做神經病是沒有下線的。

【二月:嚶——。八月你變了,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貼心小棉襖了。你忘記一月走了之後是誰含辛茹苦把你們拉扯大的嗎?我既當爹又當媽,一個黑戶還要到處打零工掙錢養家……】

蘇打酒被他煩的要死,又不好說重話,雖然真要他說他也說不出來什麼。

“我剛剛就想問了……”蘇格蘭打斷這場腦內家庭倫理劇,蘇打酒不免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但是蘇格蘭的問題一出來他就僵住了。

“為什麼要找波本借車?”

蘇格蘭覺得一個連飛機都能夠說炸就炸的組織不會缺這點買車的錢。

蘇打酒裝死閉嘴不說話了,原本半死不活的清酒卻搶答的很迅速。

“因為蘇打他其實挺喜歡波本的……”

蘇格蘭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這句話什麼意思,就看見蘇打酒的眼神銳利起來,看上去想要撲過去掐死清酒,讓對方物理意義上的閉嘴。

這個反應……?

這該不是真話吧?

喜歡波本?哪種喜歡?

蘇格蘭一時間在幼馴染貞操不保到Zero你已經藍顏禍水到這種地步了之間徘徊。

“蘇打其實是好孩子……算了。”清酒意識到這種話說了也沒人信,“你還是當他是壞孩子吧。”

他們都無藥可救,和將死之人的區彆不過是他們還沒有放棄治療。

蘇格蘭從清酒的話裡分析出他和蘇打酒很熟,但是對方隻多說了一句就閉上了嘴,以免蘇打酒真得撲過來掐死他。

因為清酒他是知道的,八月和三月雖然排序沒挨著,但他們是關係最近的雙生“大腦”,神經病程度也不相上下,雖然他們總喜歡相互嘲諷對方是個“瘋子”。

二月表示——不要激怒精神病,因為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

而聽完這一席話的蘇格蘭難免想太多,他想到那句“很樂意和警察先生做朋友”還有那句“我的榮幸”。

他晃了晃腦袋想把這種可怕的想法丟出腦袋。

現在的犯罪人員這麼容易策反了嗎?

不行,諸伏景光你不能被敵人的花言巧語蒙騙!保持警惕。

但蘇格蘭覺得自己的神經不可避免地被兩個瘋子帶著往不正常的一邊偏移了一點。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覺得“黑衣組織不過如此”。

真是可怕。

蘇格蘭想著,一腳把油門踩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