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循環的門鈴聲又響了一遍, 回蕩在被夕陽色彩籠罩著的街道上。
“不在家嗎?”按門鈴的降穀零又戳了一遍門鈴。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把警校裡的檔案室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至少白天沒有。
也是鬆田陣平問起之後,萩原研二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夜晚的記憶。
也許貌似清醒的他因為久居在這個世界難免也受到影響, 他是清醒地被侵蝕,所以症狀比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夢中一樣的其他人來得嚴重。
天快要黑了。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在與剩下的幾位同期好友會和之後,降穀零提出了“既然要找三月彌生不如直接去他家”這個方案。
找到三月彌生家比想象中的還要容易, 路還是那條路,屋子還是那個屋子,隻是門前的銘牌,這個時期掛著的名字應該還是——“如……”
“遠川?”
不是有二月意思的“如月”, 而是一個陌生的姓氏“遠川”。
“什麼遠……?”降穀零從門前的台階上退下來,他看了一眼大門前的門牌,“是三月,沒錯啊。”
鬆田陣平看著那兩個字, 怎麼看都是“遠川”,於是他手肘一曲,戳了一下他旁邊的萩原研二, 問道:“hagi, 你看到的是什麼?”
萩原研二麵色難看地看著門牌, 回答道:“是如月。”
萩原研二看到的是警校時候的門牌,降穀零看到的是正確的時間線。
那麼……
鬆田陣平正想著自己看到的“遠川”是什麼意思,就見裡麵的門被打開了。
“大家……?怎麼了?”冒出頭來的三月彌生看著一群人盯著自己家的門牌看。
“沒什麼。”鬆田陣平收回視線, 銳利的眼神打量著這個三月彌生問道:“你家表紮*上的名字是三月?”
“是如月啊?我哥還住著呢。”這個三月彌生略感疑惑地回答道。
是警校時期的三月彌生。
“先進來吧?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都過來了。”三月彌生雖然感到困惑,但還是側身讓出進門的道路。
“明天就是畢業典禮了, 過來告訴你一聲彆忘記了。”降穀零說著玩笑一樣錘了三月彌生一拳。
“呃。”三月彌生捂著被痛擊的肩膀後退了兩步靠上了門。
哇哦,被大猩猩毆打了。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肩並著肩沉默。
算了,三月彌生活該被錘。
鬆田陣平毫無同理心地想到, 反正夢裡被錘兩下也死不掉。
“這點事情發消息通知我不就好了……”三月彌生捂著肩膀艱難地發出聲音。
“因為三月你請了很久的假了,出勤率不夠真的沒問題嗎?”諸伏景光有點擔心地問道。
三月彌生貌似又被暴擊了一下,他靠著門蹲了下去,“景光,彆提出勤率,我們還是好朋友。”
“提了就不是好朋友了嗎?”諸伏景光笑得溫柔。
三月彌生晃晃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那我就和你絕交一秒鐘。”
“你就這點誌氣嗎?”早就知道對方是什麼德行的降穀零越過三月彌生,說著打擾了,換了鞋進了屋子。
三月彌生聽了囔囔起來:“誰能拒絕諸伏景光呢?!”
“我……”勝負心上來的降穀零仗著幼馴染的關係剛想要胡言亂語,結果對上諸伏景光的笑臉又突然歇了菜,“我……不能。”
真可怕,諸伏景光。
背後3個人默默無言。
萩原研二仗著身高優勢,搭在鬆田陣平肩膀上,語氣裡頗有幾分指責和哭訴:“小陣平~,你看看彆人家幼馴染。”
“那還真抱歉啊,你幼馴染是我。”鬆田陣平內心毫無波瀾。
他和萩原研二的相處模式和隔壁那對幼馴染還是有區彆的,畢竟萩原研二從小到大,沾花撚草、男女通吃。
鬆田陣平對於幼馴染這一層關係並沒有太多的占有欲,他和萩原研二向來是各處各的,該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
和人際關係大範圍重合的降穀零、諸伏景光不一樣,要是讓鬆田陣平把萩原研二認識的人都認識一遍的話,那還是饒了他吧。
鬆田陣平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多的精力放在人際交往上。
比起和人打交道,他還不如回去多拆幾個冷冰冰的機械,倒騰倒騰機器零件什麼的。
“我一直都想問了,三月你該不會是喜歡諸伏吧?”萩原研二看向某位插入隔壁幼馴染中毫無違和感的某位同期。
在這個世界不存在了七年。
隻有跟著保留了對三月彌生記憶的“原住民”找,才能找到的“不存在”的人。
連警校在校生的名單中都沒有了三月彌生的名字。
在這個世界還記得三月彌生的人,除了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現在隻剩下降穀零、諸伏景光和伊達航。
萩原研二給了鬆田陣平一個眼神,他準備試探一下這個三月彌生。
他不是沒跟著降穀零他們來過,但是當時對著空氣說話的同期讓他至今想起來還是毛骨悚然。
明明沒有人,降穀他們卻覺得三月彌生就在那裡,平時裡總是熟練地活躍氣氛的萩原研二都隻能一言不發。
這次能看到三月彌生……
總不能是被同化成“原住民”了吧?
萩原研二覺得這次的變化和清醒的鬆田陣平有關係。
而鬆田陣平成功接收到幼馴染的眼神信號,不過他虛著眼想,這個問題是不是以前就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