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追來了 這是他第一次想殺一個人卻……(2 / 2)

鈴鐺對麵沉默片刻,眾人都怕對麵的人會說先去找淩凇。

領域內隔絕神識,萬一在滕安嵐找淩凇的時候,淩凇先找到他們了呢?

滕安嵐的聲音再度響起:“我知道了,你們待在原地不要動,我離你們不遠,很快過來。”

這下謝白鷺也羨慕了,這鈴鐺好好用啊,不但能通訊,還能當定位用。

鈴鐺通訊結束,眾人麵上都帶了放鬆的笑,隻要有滕安嵐前輩在,他們就安全了!

先前壓抑的氛圍不再,原本不怎麼說話的兩個男修也互相攀談起來,說的多是滕安嵐和淩凇,當然,淩凇還是用“那個瘋子”指代。

就在這片輕鬆氛圍中,一道聲音突兀響起:“那瘋子來了!”

這一聲如同平地驚雷,所有人都像被蟲子蟄了一樣跳起,滿臉恐慌地四下張望起來。

而謝白鷺聽出來那是小星的聲音後,便猛地躲在一塊大岩石後,恰好跟一隻岩石上長出來的大眼睛麵對麵。

它眨了一下眼睛,她也眨了下眼,慶幸這目魔領域內是長滿了眼睛,而不是長滿了嘴巴,不然她懷疑目魔會暴露她的位置。

其他人此刻也沒時間和心思去追究那道陌生的稚嫩聲音究竟是來自何人,因為他們看到,不遠處那道刺目的紅衣正飛快接近中。

鬆散的聯盟形成的圈子下意識地收縮,所有人都聚攏在一起,如臨大敵地望著正在接近的人。

沒人注意到謝白鷺不見了。

有人小聲問:“滕公子,前輩什麼時候能趕到?”

他沒問出口的是,能趕在他們被殺掉之前來嗎?該不會隻能給他們收屍吧?

滕安修麵色凝重,隨著那道紅色人影的靠近,他終於確認了那就是淩凇,沒有半分僥幸。

他低聲道:“我阿姐不會說大話,她說很快那就一定是很快,隻要我們能支撐上一會兒就行。”

其餘人聞言無語,他們這些築基的築基,練氣的練氣,真的能在金丹手下撐上一會兒嗎?怕不是一個照麵就被殺掉了。

淩凇是從空中來的,飛得高看得遠,因而他早看到了這一群人,便徑直飛了過來,在他們麵前落下。

誰也不敢開口,隻有滕安修頂著滕家人的名頭,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淩公子,我是滕家滕安修,滕安嵐是我阿姐。”

躲在岩石後的謝白鷺此刻其實心情遭得很,淩凇來得太快了。她本還指望著滕安嵐先來,然後他們這群人跟著滕安嵐去找出目魔殺掉,之後淩凇再循著神識印記找來跟滕安嵐打起來,她就可以趁機逃了。

但聽到滕安修那恭恭敬敬的話語,她還是忍不住想笑。先前那個一臉倨傲,恨不得把淩凇踩在腳下的人是誰?怎麼當著人的麵就不敢逼逼了?不但態度恭敬,一句話裡還迫不及待帶上了家族和他阿姐的名號,生怕淩凇直接動手。

不過想到自己麵對淩凇時的態度,謝白鷺覺得她好像也沒資格說人家,她不也人前“淩公子”人後“淩凇”“瘋子”地叫嗎?

淩凇已找謝白鷺好一會兒了,進入領域之後,他就失去了對謝白鷺位置的感知,本想先找到目魔殺掉,但那目魔到處都有眼睛,太能躲,他便隻能在領域內胡亂尋找,先找著哪個殺哪個。

這一群人還是他在領域內遇到的第一批修士,他沒太在意滕安修的話,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掃,語氣慵懶:“見過拿著五星鼎的女修麼?”

眾人一愣,五星鼎?是那個神器五星鼎嗎?

淩凇無視滕家名號和自家阿姐的態度令滕安修黑了臉,他忍了忍,想到自家阿姐就快來了,還是忍不住道:“淩公子,我阿姐早就想跟你切磋,她恰好也在領域內,不知你可願與她一戰?”

見這群人沒有回答自己的問話,淩凇不悅地蹙眉:“你阿姐?哪個?”

一副根本沒聽說過的模樣。

幾個散修聞言頓時麵色微妙起來,他們想起先前滕安修說,滕安嵐一直想找淩凇打一架,結果淩凇一直躲著,可如今看來,淩凇竟然是聽都沒聽說過滕安嵐的樣子,那什麼“躲”之說,就是無稽之談。

滕安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隻覺得淩凇的態度是在羞辱他的阿姐,他一向最崇拜他的阿姐,豈能容忍淩凇這樣輕慢他阿姐?

跟他一起的滕家人知道他的逆鱗,在滕安修口出惡言之前趕緊一左一右死死拉住他。

平常滕安修隨便怎麼說都行,先前他在散修麵前口出狂言他們都不會阻攔,可如今麵前的人可是淩凇那個瘋子啊,他敢殺滕家人,也有能力在滕安嵐趕來之前殺掉他們,更有能力在殺人後全身而退!

滕安修被這麼一攔,熱血上頭的大腦也被澆了盆涼水似的,他麵前的人可是淩凇,哪怕他先前提起對方時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實際上他心裡非常清楚此人有多肆意妄為。

他要是被淩凇殺了,哪怕事後滕家可以向淩家討回公道,可他人都死了,又有什麼意義?更何況淩家也不可能交出淩凇任由滕家處置,頂多就是給些靈石法寶補償罷了,他死了也是白死!

滕安修掙脫了同伴的拉扯,硬邦邦地回道:“我阿姐名滕安嵐,是金丹巔峰修士,同淩公子一樣曾越階打敗過許多對手。”

淩凇問的那句話其實根本就不是真想知道滕安修口中的阿姐是誰,聽到滕安修的回話也沒在意,隻是不耐煩地再問了一遍:“我問你們,見過拿五星鼎的女修麼?”

聽出淩凇話語中的殺機,眾人寒毛直豎,先前吹捧滕安嵐的男修急忙道:“沒有!據我們所知,領域內除您和正在趕來的滕安嵐前輩之外的修士就我們這八個人。”

淩凇眉頭微挑,表情玩味:“八個人?”

那男修頓時神情大變,不會吧不會吧,他先前隻是隨便想想這瘋子說不定有可能因為討厭八這個數字而隨手殺掉一個人,難道還真被他說中了嗎?!

仗著此刻淩凇的神識不好用而躲起來心存僥幸的謝白鷺:淦!

幸好她早就在做準備,躲起來與其說是真要躲開淩凇,不如說是給自己爭取施展神行訣的機會。小星說這叫神行訣,但她感覺有那麼點名不副實,這前搖也太長了,反正她要是敢當著淩凇的麵行氣掐訣,一定會被打斷。

在那男修提到“八個人”,從人數上的差距暴露了她的存在後,謝白鷺便掐下了最後一道手訣。

幾乎就在同時,淩凇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大岩石之後,隻是在他抬手去阻攔時,謝白鷺已經化作一道光飛出去了,他連個邊都沒摸著。

淩凇目視著謝白鷺逃離的方向,突兀地笑了一聲,眾人從他的笑聲裡聽出了愉悅和凜冽的殺意。

這是他第一次想殺一個人卻殺不掉,對方還隻是個重傷未愈的築基。

可惜她也逃不了多久了,目魔領域就這麼大,哪怕他感知不到她的位置,既已看到她逃向何方,追過去很快就能找到。

隻是就在淩凇打算立即追去時,便聽一道聲音道:“淩道友,久仰。”

他回頭,隻見一個陌生女修正望著他,滿眼戰意。

他笑了起來,行啊,想要戰,那便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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