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很深,好在謝白鷺如今不是普通人,靠著靈力輔助,很快便到了裂縫底部。
到了底下,原本一片寂靜的環境中終於多了不少的聲響,謝白鷺甚至聽到遠處有人在說話的聲音。
底下是四通八達的洞窟,洞壁上長滿了會發光的苔蘚,因而並不暗,還時不時有小動物小昆蟲從地上窸窸窣窣地爬過。
謝白鷺想了想,換上先前在絕魔領域裡弄得一身血但並沒有扔的衣裳,隨後在這些洞窟裡隨機遊走。
等聽到的人聲大了些,她開始做全套,捂著手臂,一路跑得跌跌撞撞,還時不時回頭查看,麵上帶著驚恐。
當拐過一道彎,前方驟然出現一群人時,她腳步一頓,當他們全都警惕地看過來時,她當即尖叫一聲,掉頭就跑。
洞窟裡是四人組成的小團體,剛好兩男兩女,同屬一家。他們本是在休息,都有些掛彩,見狀立即警戒起來,其中一人道:“剛剛那人……好像不是其他兩家的?”
他們進入秘境之前,衣著都要求穿自家家族的,而剛剛出現又尖叫著消失的女修,衣著明顯不是他們三家中的任何一家。
四人各自取出武器,由一男修領頭,慢慢向那個方向走去。
但在他們靠近之前,前方突然出現一個腦袋,驚得他們集體後退。
這個腦袋自然屬於去而複返的謝白鷺,她的雙眼緊緊盯著他們,從起初的警惕到後來的一亮,她現出身形,頗為慌亂地說:“你們知道怎麼離開這個秘境嗎?”
沒錯,她接近他們,就是為了先弄清楚離開秘境的方法,有了安全離開的底牌,她再考慮彆的。
最年長的男修看著謝白鷺道:“你是何人?你不是我們三家人。”
謝白鷺像是被嚇狠了,忙不迭地點頭:“對,對,我不是,你們知道怎麼離開秘境嗎?”
男修蹙眉:“少裝瘋賣傻,你怎麼進來的?外麵沒人攔著你嗎?”
謝白鷺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彆問了,彆問了!有邪修在追我,他追進來了!他殺了我好多朋友,我要走,我要離開這裡!”
先構造一個比較緊急的情況,但不能說是淩凇在追她,那可太難以解釋了,普通的仇家也不行,修士多數還是自管自的,彆人的恩怨是彆人的,他們不會管,那就隻能是邪修了。
隻有邪修,才不管遇到的是不是自己在追殺的人,碰上了,就會殺掉,如此才會引起他們的恐慌。
“邪修?”男人的表情果然變了,邪修是過街老鼠,但他們這些修為低微的修士,同樣也非常懼怕遇到邪修,至今為止他們都還一次都沒遇到過。
他的師弟麵上浮現恐懼:“外麵怎麼會放邪修進來?”
一個女修指了指謝白鷺道:“外人都進來了,外頭的人肯定出問題了。”
另一個女修道:“那我們可要立即離開?”
比較膽小的男修為難道:“可倘若如此,我們的試煉就會失敗。”
鎮定些的女修道:“是失敗好,還是丟了命好?”
年長男修道:“但還不確定是不是真有邪修來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萬一他是彆的兩家之一換了衣裳來哄騙我們的呢?”
謝白鷺:“……”不是啊,就一個小小的三家試煉,用得著搞這麼多花樣嗎?格局太小,難怪你們隻能三家合用一個秘境!
隨著跟淩凇分開的時間越長,謝白鷺心中的不安就越甚,她很清楚他不會給自己太多時間,她身上還有他的神識印記,在這個秘境內可無法阻隔,他要是能找到她神識印記消失的地方,那找到她就是分分鐘的事,除非能有什麼人或什麼事拖著他。
可偏偏眼前這幾個人一邊警惕著她,一邊激烈爭執著,就是不肯說怎麼離開秘境。
要是真有邪修追來,再說下去你們都得死啊!
地麵上,淩凇正漂在半空,他的神識印記就在地底下,並沒有移動的痕跡,不知是被絆住了,還是她在那兒給他安排了什麼好玩的事。
他心情很是不錯地想,他是現在就下去找她呢,還是再給她些時間呢?
裂縫中,黑衣人一手掐住一頭足有元嬰期的無眼巨口蛇,泛著黑氣的靈力注入,刺激得它眼睛發紅,他便隨手一用力,將它往地麵上推。
這頭無辜的,本是在安靜沉眠的妖獸,還未睡醒就迷失了神智,一頭朝外衝了出去。
黑衣人扭頭往裂縫裡找去,嘿嘿,希望這隻小蛇可以幫他拖延些時間吧。
洞窟內,四人還在爭執。
謝白鷺實在看不下去了,她一個剛穿越沒多久的普通人都比他們果斷,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好歹先去能隨時離開這個秘境的“出口”啊,這裡可是危險的修真界,再怎麼小心謹慎都不為過吧?
“你們能不能先彆吵了?先去出口,至於出不出去,到那裡了再吵也來得及啊!”謝白鷺忍不住打斷了他們。
幾人的目光頓時落在謝白鷺身上,膽小男修道:“我覺得師兄說得對,這人肯定是另外那兩家派來的!”
鎮定些的女修道:“先把她抓起來。要是她的同伴沒跟來,就當她是自己死在了妖獸之口。”
謝白鷺本來就離他們不近,聞言扭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