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自是不信:“你不是說想殺淩凇,他昏過去了你怎不動手?”
他這話還有挑撥的意思。
可惜淩凇早知謝白鷺想他死,也隻是看向她,似乎有些許好奇答案是什麼。
謝白鷺一臉正氣:“趁人昏迷動手,不是英雄好漢所為!”
至於她那天隱約看到的紅眼睛,還是瞞著吧,她不知道自己觸及了什麼秘密,就不要讓她的處境雪上加霜了。
黑衣人尚未開口,淩凇已笑出聲來:“先前在絕魔領域中,也沒見你手軟啊。”
謝白鷺扼腕歎息道:“所以我至今想起來還是很後悔啊!”
淩凇目光幽深了一瞬,也不知在想什麼,並未繼續追問。
而黑衣人在察覺到事情已經超出他預期後頓起殺心,卻因不知謝白鷺話中真假而無法決斷。
倘若謝白鷺如今在陣外,他有的是手段讓她連小時尿床的事都吐露出來!
但這兩人不知是不是合夥騙他,他微眯了眯眼,冷眼看向淩凇嘲諷道:“小謝這丫頭滿嘴謊言,淩凇,你也被她騙過許多次吧!”
淩凇笑:“是呢,我很喜歡。”
黑衣人頓時陰沉下臉來
。
謝白鷺心道,嘿,沒想到吧,淩凇就是個變態!
她不是很想再聊下去了,再聊,她怕她撿走血魔凝核的事都要暴露出來了。
此刻黑衣人還在懷疑,所以在挑撥,想弄清楚凝核究竟在哪裡,一旦他知道就在她儲物袋裡,說不定會改變陣法的效率,讓她暴斃。
謝白鷺勉強坐起身,手背在嘴角抹了下,擦去血液,百無聊賴地歎道:“我們還要聊多久啊?兩個大老爺們兒,就不能乾脆點打一架嗎?死前讓我看到你們同歸於儘好不好?”
她望向笑意盈盈的淩凇:“你該不會連這陣法都打不破吧?你可是淩凇誒!”
她托腮道:“我可是聽說,招惹你的都不會有好下場,這邪修跟蹤你,設計你,還看不起你,都這麼招惹你了,你還不殺嗎?”
她拿手點了點身前的土地:“我要是你,他的腦袋已經擺在這裡被我當球踢了。”
淩凇笑意未變,似乎還想聽聽看謝白鷺還能說出點什麼來。
但謝白鷺已經轉了視線,看向麵色格外難看的黑衣人:“前輩啊,你看看你,活了這麼久,打個不到三十歲的小輩都要費這麼多小心思,我一個築基都看不起你。你想耗時間就耗吧,反正我死了,就沒人知道你要的東西在哪裡了。”
淩凇補充了一句:“我也不知她埋在了何處。”
黑衣人冷聲道:“小丫頭嘴皮子是真厲害。”
她就這麼光明正大地當著兩個人的麵挑撥,他要不是當事人,也要給她叫一聲好膽識。
謝白鷺笑眯眯道:“過獎了,但我快死了。”
她說著,直接倒了下去,連眼睛都閉上了。
黑衣人腳步一動,道:“淩凇,你不救她?”
淩凇知道謝白鷺是在拿她的命逼邪修停止大陣,他自不會拆台,這大陣要打破有點費力,能省點力氣最好不過。
至於她想讓他和邪修同歸於儘的小心思,她便繼續想吧。
淩凇定住了似的一動不動,一臉淡然:“她死了便死了。”
陣內,淩凇站在一旁,老僧入定似的,隻有麵色微微發白。謝白鷺大字型平躺,雙眼緊閉,眼看著進氣少出氣多。
陣外,黑衣人麵色陰沉,盯著謝白鷺的目光像是要將她撕碎了。
他要麼眼睜睜看著謝白鷺死,很有可能再也找不到血魔凝核,要麼被迫放棄布置好的陣法,與淩凇正大光明打上一場,再抓著她好好拷問。
謝白鷺可能是在說謊,但他賭不起。
麵色激烈變幻數次後,黑衣人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取出一塊令牌捏碎,又將組成大陣的兩處陣腳破壞,在大陣消失的那一刻,他身形便如鬼魅般衝向謝白鷺。
可淩凇早有準備,他知道在這場陽謀中,這邪修隻有唯一選擇。
本命劍離體,擋在邪修麵前,劍氣逼人,阻了對方的腳步。
淩凇揚眉一笑:“你的對手是我,欺負小姑娘做什麼?”
在裝死但真離死不遠了的謝白鷺:“……”你最沒資格說這種耍帥的話,你都欺負我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