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鷺:“……那我真是謝謝您了啊。”
淩凇笑了起來,笑容乾淨清澈,簡直不像個殺人如麻的瘋子。
謝白鷺呆怔一瞬,笑了笑:“我們還是不聊了吧,聊又聊不出感情來,還會讓我生出我能感化你的錯覺來。”
淩凇好似聽不出謝白鷺話裡的嫌棄,笑著道:“為什麼不能聊?那邪修死之前也跟我聊了,他想找的是血魔凝核,在你這裡吧?”
淩凇說著很順手地拿過謝白鷺的儲物袋,找出來血魔凝核,收入自己的儲物袋中,朝她粲然一笑:“抵你一命。”
謝白鷺幾乎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行雲流水般的舉動,完全說不出話來,她真的,哭死,他明明可以直接上來搶,卻還要假裝和善地跟她聊天,將話題轉到凝核上才搶走,服務體驗拉滿了啊!
在謝白鷺無語凝噎時,淩凇又取出一顆丹藥,塞進謝白鷺嘴裡,收回手時指腹往邊上一劃,不知擦了什麼下來撚了撚,在鼻下輕嗅:“蜂蜜?”
丹藥入口即化,如同清涼的泉水湧遍謝白鷺全身經脈,稍稍撫慰她傷痕累累的身體。
遲一步聽清楚淩凇的話,她眨了下眼,剛要說明,便聽淩凇道:“烤你的小可愛用的調味料?”
謝白鷺一愣,沒想到他打坐療傷竟然還能聽到外界的聲音,又聽淩凇笑眯眯咂摸道:“小可愛,很有意思的叫法。如此說來,你也是我的小可愛呢。”
謝白鷺:“……”
她想到了自己叫小可愛的場景,是在打算殺掉兔子吃肉之前,頓時明白了淩凇這話的意思。小可愛在他眼裡就等同於獵物。
但在謝白鷺聽來,他叫她小可愛能讓她雞皮疙瘩掉一地。
她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企圖轉移話題:“那你要蜂蜜嗎?用來烤肉很好吃。”
她隻是客套一下,但淩凇這個早已辟穀,根本不需要吃東西的金丹修士,竟然真的從她儲物袋裡拿走了一罐蜂蜜。
謝白鷺心在顫抖,蜂蜜又貴又難找,她也沒多少,而且給他,他又不會念她
的好,到頭來還是要殺她,純虧!
但她忍住了沒有出聲,既然拿了她的東西,以後被她殺可就不能怪她哦!
淩凇收好蜂蜜,就很隨意的以先前對坐聊天的姿勢掐住了謝白鷺的手腕。
他在以自身靈力,替謝白鷺祛除那些外來肆虐的靈力,以她身體當戰場,她自然不好受,好在有先前丹藥的藥力保護,也不算特彆難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白鷺額頭已是一片冷汗,她抬眼看淩凇,卻見他也是麵色蒼白,想來也不好受。
或許,他也隻是將傷勢恢複到剛好能幫她療傷的程度。這次他的傷可能比上次跟邪修師弟打還重,才療傷這麼點時間,不可能完全治愈。他的修為比那邪修低了一個大境界,肯定是自殘強行提升修為了,他自殘的傷有沒有愈合都不好說。
謝白鷺覺得,他就好像過了今天沒明天一樣,根本不管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和隱患,肆無忌憚地消耗著自身。
在淩凇收回手之際,謝白鷺冷不丁問道:“你是不是得了活不過多少歲的絕症?”
淩凇詫異看她一眼:“怎麼這麼問?”
謝白鷺想,看他的反應好像沒有的樣子,她微笑道:“要是有的話,那我隻要拖到那時候不就能解脫了?”
淩凇愉悅大笑,拍了拍謝白鷺的肩膀:“好誌向。倘若我真有這樣的絕症,死之前不會忘記先送你上路的。”
謝白鷺:“……”狗男人,祝你明天暴斃。
淩凇看了眼天色道:“天亮你就繼續跑吧。”
他說完便又坐回原位打坐去了。
謝白鷺意識到自己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他可能是怕她死了沒的玩了,所以一定要先把她的傷治好。
她也不再浪費時間,抓緊修複自己丹田的傷。淩凇隻是將屬於那個邪修的靈力都祛除了,彆的傷勢還得靠謝白鷺自己。
這一小片森林頓時安靜下來,直到天色逐漸亮起,謝白鷺睜開了雙眼。
淩凇依然保持著先前的姿勢。
謝白鷺起身,已經走出去兩步了,她又回頭遙遙望向淩凇,討價還價道:“淩公子,這次多給我些時間唄,我保證給你更多驚喜。”
淩凇睜眼,盯著謝白鷺似是在思索著什麼,好一會兒才在謝白鷺期盼的目光下頷首:“一個月。”
謝白鷺心中一喜,揚眉笑道:“那下次見。”
她轉過身時便斂了笑。一個月是吧,她這次要好好看看想想,該怎麼才能把淩凇乾掉了。
待謝白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淩凇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那枚血魔凝核,他盯著看了許久,手指合攏,神情一點點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