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收好,打算以後再慢慢研究。
有一麵護心鏡,可以阻擋金丹初期的全力一擊。說是護心鏡,其實更像是遮蓋半個身軀的鎧甲,按照小星的指點,謝白鷺發現這護心鏡是可以變幻曲度的,也就是說,如果是男修穿戴,它就基本是平的,如果是女修,它可以形成一個曲度。
謝白鷺莫名覺得這鏡子澀澀的,要不是它並不存在器靈,她都不想往身上穿戴。
穿戴好後,護心鏡自動貼合,基本感覺不到重量,謝白鷺感覺自己安全多了。
最後一樣是一把琴,她不會彈,略過。
就東西都收拾好之後,謝白鷺才有閒心去想淩凇和淩家。
淩凇送她這麼多東西,再加之那種保護的姿態,換個戀愛腦小姑娘來,估計要認定他是喜歡她了。
但幸好謝白鷺沒長戀愛腦,淩凇就好像是刻意表現給誰看似的。或者說,即便在流言傳開之前他並沒有刻意做什麼,在遇到宗晟之後,淩凇的舉動是有些刻意的。
她覺得,淩凇是想讓她來淩家的。哪怕他阻攔宗晟,把宗晟暴打一頓,可他怎麼可能甩不掉跟在他身後的宗晟?淩凇是故意露出破綻,讓宗晟帶她來淩家。
來到淩家之後在青稞麵前也是,毒打淩弘,除了報複,或許還有展現他對她的在意的目的。
那麼,是為什麼呢?
她忽然想到了先前淩凇問宗晟的一句話,他問他們的母親想做什麼。
現在她也很想知道,淩亦瑤究竟想做什麼了。
謝白鷺是在第二天吃過豐盛早飯之後見到淩亦瑤的。
青稞請她過去,領她在一棵大桂樹下停下,而一個看起來還很年輕的女
子就在樹旁的石桌邊飲茶。
那女子衣著華貴,容貌極美,卻美得並無攻擊性,溫婉柔和,跟謝白鷺想象中的淩亦瑤完全不同。
兩個瘋子的母親,竟然看起來很正常。
淩亦瑤見了謝白鷺,微微一笑,指了指石桌對麵,隨意道:“坐。”
淩亦瑤從修為上給謝白鷺的感覺還不如淩凇,應該還不到金丹後期,但謝白鷺隻是個築基,麵對金丹,自然隻能拘謹地聽話坐下。
淩亦瑤給謝白鷺倒了一杯茶,推過來,溫和道:“我是淩凇的母親,你叫什麼?”
謝白鷺回道:“姓謝,名是一行白鷺上青天的白鷺。”
“白鷺,好名字。”淩亦瑤點點頭,“阿晟帶你來的路上,沒欺負你吧?”
謝白鷺摸不清淩亦瑤的路數,因而道:“還行,我們忙著趕路。”
淩亦瑤輕輕一笑,以一種並不會讓人覺得冒犯的柔和視線打量著謝白鷺,隨後道:“我從前一直在想,凇兒的伴侶會是什麼模樣,隻是他一直醉心打打殺殺,身邊從未有過女子陪伴。你很好,我很喜歡。”
謝白鷺客氣道:“您過獎了。”
這劇本太過和緩,乃至於讓謝白鷺覺得不真實,跟做夢一樣。
而且,不管這淩亦瑤表現得多麼正常,倘若她千裡迢迢興師動眾把她帶來淩家,就是為了說了一句“你很好,我很喜歡”,那這個人也正常不到哪裡去吧!
謝白鷺正腹誹,放在桌上的手卻被淩亦瑤握住,她驀地抬頭,就見淩亦瑤正殷切地看著她道:“凇兒小時候吃過很多苦,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對不起他,當時是我想岔了,如今想彌補,他卻不願意要了。凇兒對你的在意,我都聽說了,倘若你能永遠陪伴在他身邊,我這個做母親的也能放心了。”
謝白鷺:“……”
太像個正常的母親了,正常到她都覺得懷疑對方慈母心的自己太冷血。
但問題是,淩亦瑤不是一個普通的母親,她是金丹修士,還是一個大世家的長老。不是說她不能擁有母愛,而是她所表現出來的母愛跟她的身份地位並不相符。
不過單從目前聽到的來判斷,謝白鷺也不知道淩亦瑤能有什麼陰謀。
謝白鷺反握住淩亦瑤的手感動地說:“前輩,那我可以叫您一聲婆婆嗎?”
她沒錯過淩亦瑤那一閃而過的不適。
淩亦瑤微笑道:“當然可以。”
謝白鷺便親熱地說:“婆婆,我來之前還特彆擔心,怕婆婆您覺得我配不上淩凇哥哥,沒想到您竟然是這樣溫柔的婆婆。本來我還在想,倘若婆婆您甩給我一儲物袋靈石,要我離開淩凇哥哥,我該怎麼辦好呢。畢竟我真的很喜歡淩凇哥哥,可我也不想讓他為難,讓婆婆您不開心,如今婆婆您竟然能接受我,真的是太好了!”
謝白鷺嘴上一連串的“婆婆”差點打破淩亦瑤麵上的溫柔,她堅持著聽完了謝白鷺的話,才依然維持著溫和姿態道:“凇兒喜歡的,我又有什麼理由反對呢?”
謝白鷺滿臉動容:“我來之前都沒聽淩凇哥哥提過婆婆您,我還以為您不喜歡他,他才不肯提及婆婆您,沒想到婆婆您竟為他考慮這麼多,是我先前誤會了。”
她說著擦了擦微微泛紅的眼角說:“淩凇哥哥很愛麵子,從來不跟我說他過去的事,婆婆您能跟我說說嗎?我想知道過去的他是怎樣的,如此才能更好地愛憐他。就從——”
她頓了頓,微笑道:“就從他跟野狗搶食開始說起吧!”
淩亦瑤手還被謝白鷺緊緊攥著,聞言驀地看向她,短暫驚愕之後緩緩放開了謝白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