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三個月(1 / 2)

宗晟認慫認得快,淩凇自然也懶得搭理他,席地而坐。

謝白鷺也是重傷,便在不遠處坐下。

宗晟自稱頭暈,跟淩凇和謝白鷺坐成了三足鼎立。

謝白鷺看到宗晟後腦勺還真有一個大包,看來說頭暈不是說假的。

三人互相看看,淩凇道:“宗晟,誰打昏你的?”

宗晟麵上浮現尷尬神色:“沒看到。”

他好歹是個金丹,可是卻被人悄無聲息地打昏了,自覺丟人。

謝白鷺想,可能是那個黑麵具,不然,宗晟就會看到淩凇激發血脈的樣子,不會像現在一樣淡定了。

淩凇的目光又轉向謝白鷺。

謝白鷺道:“我昏過去了,醒來就看到你昏在那裡,但沒看到那個戴黑麵具的人。”

她當然不會告訴淩凇,自己都偷聽到了什麼,她還指望著那個所謂的“一年”之期呢。

那兩個黑白麵具跟她有信息差,自然不會像喂設定一樣把事情真相都一五一十說給她聽,她隻能聽個大概。

他們在設計淩凇,想知道她對淩凇是不是真的很重要,如果是的話,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並且要在淩凇的修為提升得太高之前。這次試探或許同樣也有得知他血脈激發後實力怎樣的意思,顯然這會隨著他修為的提升而提升。

幕後之人不是想殺淩凇,而是要用淩凇的血脈來達成某樣目的,這目的需要她這個淩凇深愛之人的參與。什麼事要一對深愛的情侶一起參與?

她發現這麼一總結,好像還是要生個帶淩凇血脈的小孩。但若隻是如此,根本不需要淩凇深愛她吧?他們完全可以把淩凇抓起來,強迫他配種。

而且,那兩個人也完全沒有提及生子的事,隻有淩亦瑤提及了,說明能生子更好,不能也不要緊。

她想到剛才那黑麵具傷了她之後,淩凇便紅眼睛了,那黑麵具看著挺滿意這一點。

會不會是,他們要利用她這個淩凇的深愛之人,來讓他激發血脈,以此達成某個目的?但是怕深愛之人的分量不夠重,如果能加個孩子就更好了。愛人和孩子都陷入危險,才能更穩妥地令淩凇激發血脈。

可是,剛才不就是達成目的了嗎?為什麼還要等待?他們還在等什麼?是前期布置還沒做好嗎?

謝白鷺覺得腦中的線索已逐漸連成一條線,雖然枝蔓還不清晰,但主乾已經明了。

她突然覺得“淩凇的女人”這個標簽她倒也不必焊死,她不想當那個必須陷入危險的工具人啊!

淩凇差不多是親眼見謝白鷺昏過去的,並未對她的話起疑,隻是沉默著思索。

宗晟按捺不住地問道:“哥,你惹到誰了啊?”

他雖然沒看到人,但從對方能悄無聲息地打昏他這一點來看,對方很可能是分神,分神大佬雖然並非屈指可數,但也是有數的,而且對方肯定不是邪修,不然他就醒不過來了。

淩凇道:“你可以滾了。”

宗晟:“……?”

他差點跳起來:“哥,你不告訴我我是不會走的,我不能白白被人打了頭!”

淩凇喚出噬殤。

宗晟這回是真的跳起來,一溜煙跑得飛快。

謝白鷺覺得宗晟賤得都有點可愛了,前提是不犯賤到她頭上,畢竟她打不過他。

兩人一時間陷入沉默。

謝白鷺看了看他慘白的神色道:“你答應給我三個月,那麼就此彆過。”

淩凇抬眸看她,她此刻的神色比他好不了多少,亦是同款的蒼白。

他眸色很深,漆黑瞳孔中似還能看到尚未退去的鮮紅,裡頭倒映著謝白鷺故作鎮定的臉。

麵上的血跡襯得他的麵色愈發的毫無血色,這張英俊的麵容上看不出情緒,他就這麼定定地看著謝白鷺,似在決斷著什麼。

隱隱的殺意令謝白鷺頭皮發麻,她隱約好像能猜到他在想什麼。她先前沒有立即跑,一是當時宗晟來了她也不好跑,一則是她不能跑,免得淩凇懷疑她看到了他血脈激發的那一幕而決定立即來殺掉她。

神識印記尚在,她跑不了多遠,不如留下才有更多操作空間。

見淩凇不語,謝白鷺很害怕今天的試探結果會讓他改變想法,忍不住開了口:“我能做的都做了,今後在彆人麵前我也不會露餡的,你放心。”

她這是在提醒淩凇,她還有用,他還需要留著她來穩住“他們”。

淩凇聽明白了謝白鷺的暗示,但他仍然在猶豫,第一次這樣舉棋不定。

今日那戴黑麵具的出現,讓他的憤怒升到了頂點,哪怕他多年不在淩家大宅,還是被算計著。

他們想用彆人吊住他,不讓他發瘋麼?可他父親當年不也有他母親和他,依然發瘋殘殺淩家人。

他不想讓他們稱心合意。他想看到,倘若他們得知他前一刻拚死護著的女人,後一刻卻被他殺了,他們又會是什麼反應。

他本就是要殺謝白鷺的,提前殺了也無妨。她確實給他帶來了趣味,但接下來他不需要了,他有彆的事要做。

殺意頓起,但他說出口的話卻是:“好。三個月。”

他給她最後三個月。

他頓了頓,在謝白鷺麵露喜色打算立即離開時,他再道:“這三個月你跟我一起。”

謝白鷺:“……?”

她想跳起來罵人,說好的三個月自由呢,跟他在一起不就跟坐牢一樣的?

她麵色不好看,說話也不好聽起來:“淩公子,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說話不算數呢?”

淩凇道:“三個月,還是馬上死,你選一個。”

謝白鷺:“……能跟在您身邊三個月我可真是太榮幸了!”

兩人都需要療傷,淩凇打坐時,糟心到並不想看到他的謝白鷺借口去打個兔子走開了。

看不到淩凇後小星便蹦了出來,聲音很喪:“主人,我們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