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鷺道:“夜流,複生嗎?”
夜流閃了兩。
謝白鷺不覺太意外,其實早在淡泠從夜流的屍身上將珠子取時她就隱有所預感了,當時夜流的排斥太顯了。
謝白鷺瞥了育卉不敢置信的神情,重複問了一次:“夜流,複生嗎?”
夜流清晰地閃了兩。
育卉看白了夜流的意思,怔怔地看著謝白鷺掌心的珠子,不知在什麼。
謝白鷺一時間也很沉默,沒到所有當之中,反而是夜流這個最大受益者不肯複生。
育卉終於出聲道:“夜流,不再親看看我嗎?”
夜流遲疑一瞬,閃了一次。
他,但他不以另一個無辜者的生命為代價。
雖然隻見過夜流的女身畫像,隻看過夜流的男身屍體,謝白鷺好像還是能在腦海裡清晰地描繪出夜流這個。
不論是男還是女,夜流都是一個溫柔的好。
育卉一次落淚來,她忽然轉身快步離開,像是無法麵對夜流不肯複生的實。
夜流頓時瘋狂地閃爍起來。
謝白鷺被閃得手疼,忙道:“育卉了,再閃她也看不到!我知道急,我也急,但先彆急。”
夜流終於停閃爍。
謝白鷺道:“看,不複生,我也不死,我們是一陣營的,我們自己辦法阻止爹好不好?”
夜流閃爍了一次,隨即激動地不停閃爍起來。
謝白鷺不知道他在急什麼,忙道:“好好好,育卉那邊我也會幫多看看的,說不定她會改變意,到時候我們就能再有一個幫手了!”
夜流還是瘋狂閃爍,像是要告訴謝白鷺什麼,但偏偏他這個狀態除了閃爍,毫無辦法。
要是有很長的時間,謝白鷺倒是能給他的閃爍次數和文字編上號,但那可太費時間了,文字那麼多,他能輸出的隻有閃爍,她不知他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先給哪些文字編號,編碼解碼都是個大工程。
一直冷旁觀的淩凇忽然開口:“妖域的核心在何處?”
夜流終於停閃爍,冷靜了片刻才輕閃了一次,這代表他知道。
淩凇再道:“是血魔屍身嗎?”
夜流閃了一次。
淩凇看向謝白鷺:“知道這珠子是從哪裡來的?”
謝白鷺一怔,也白了淩凇的意思,夜流隻是以神魂狀態寄居在這珠子裡,他能知道,就隻能說作為妖域核心的血魔屍身就在他自己的屍身附近,不然他上哪兒知道去?
謝白鷺道:“在那邊那間大木屋的底。”
淩凇沒去過大木屋那邊,謝白鷺把方向指給他看:“淡泠就住在那裡。”
淩凇點頭,凝視著謝白鷺:“隻當不知道,不必做什麼。”
就算淩凇不提,謝白鷺也不會擅自行動,她很有自知之。
不等她好奇
詢問淩凇這樣說是不是有什麼自信,另一邊被育卉弄昏迷的蒼蒼也醒了過來。
蒼蒼一醒來先尋找謝白鷺的蹤跡,看到她還在,他快步過來道:“姐姐,是偷襲我的嗎?”
謝白鷺反問道:“覺得呢?我們離那麼遠,我昏迷過去時應該看到我就老老實實站在這裡吧?”
蒼蒼一直麵朝謝白鷺的方向,自然清楚不是謝白鷺親自乾的。但是……
“那是誰,姐姐?一定清楚吧?”蒼蒼笑盈盈地追問道。
謝白鷺道:“其實我早就說了……夜流是什麼時候死的?”
蒼蒼愣了才道:“三百四十年前,怎麼了嗎姐姐?”
謝白鷺不滿道:“那至三百四十歲了,怎麼有臉叫我姐姐?”
蒼蒼沒到謝白鷺竟然在意這個,他眨了眨,指著淩凇道:“可比他大,不也叫他哥哥嗎?”
謝白鷺震驚,不敢置信地看向淩凇:“我竟然比大嗎?”
她還以為這身體也就二十幾歲呢,叫淩凇哥哥毫無心理負擔,難道在彆看來,她就是在裝嫩嗎?
近距離接觸之,修士是可以大概知道他的身體年齡的,淩凇跟謝白鷺親密接觸不止一次,自然清楚,他看著謝白鷺那震驚的表情莫名覺得好笑,點頭笑道:“原來一直不知道麼?”
謝白鷺:“……”她一個穿越的,上哪兒知道去啊!
而且,可能是修界除了家族親緣之外還是以修為定尊卑,所以年齡上反而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聽到她叫淩凇哥哥的震驚的隻是她竟然跟淩凇這樣親密,而並非她比淩凇大怎麼還叫他哥哥。
謝白鷺實在覺得吃虧,看看被綁著動彈不得的淩凇,她突然伸手在他頭上飛快摸了,叫道:“弟弟。”
淩凇:“……?”
他定定看著謝白鷺,半晌揚起嘴角,語調平靜:“知道我不會永遠被綁著的吧?”
謝白鷺淡定道:“反正現在反抗不了。”
笑死,反正他都要殺她,多這一份債也不愁啊。而且,這次他們能不能活著離開妖域還不好說呢!
說完,她扭頭就。
蒼蒼看看謝白鷺,再看看怒極反笑的淩凇,也忙跟上了謝白鷺。
“姐姐,還沒告訴我,是誰偷襲我的呢!”蒼蒼追問。
謝白鷺嘴角微微上揚,帶著顯的笑意心不在焉地說:“我沒看到啊!我當時跟淩凇哥……弟弟說話呢。”
蒼蒼道:“在說謊哦姐姐,不怕我告訴大王嗎?”
謝白鷺驀地停腳步,側頭看向他牽唇一笑:“在進入妖域的那刻我注定是死,還怕跟淡泠告狀?去說好了,大不了我不出門了唄,淡泠總不能現在就把我殺了。”
今,她已經知道了當年的狗血三角戀,育卉也白了夜流的態度,要是育卉正地愛夜流,很可能會動來找她商量,而淩凇也得知了妖域核心之,就看他什麼時候能掙脫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她現在心情可好多了。
麵對謝白鷺有恃無恐的態度,蒼蒼也沒生氣,他隻是歪了歪腦袋,那雙複中似有詭譎的光。
聽他純一笑:“那可不一定哦。”
謝白鷺眉頭一皺,蒼蒼卻已不再糾纏,隻往前去。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淡泠難道有可能再找彆的身體容器嗎?但是像她這種情況,很難找的吧。
雖說淡泠和夜流是情敵,但他們也是父女……父子母女母子啊,淡泠要是不夜流複活,根本不需要留著夜流的神魂。
謝白鷺很在意蒼蒼的話,卻偏偏怎麼都不通,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後不再出門,詢問夜流要不要給他搞一套編碼。
但不知是不是剛才消耗過度,夜流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對此,謝白鷺也沒有任何辦法,隻好先打坐修煉起來,雖然此時修煉對境況改善沒有任何影響,但能讓她靜心。
此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突然被敲響,門外傳來一道柔媚的女聲:“女兒,我可以進來嗎?”
這聲音比尋常時更旖旎,謝白鷺剛說等等,房門被推開了,淡泠婷婷嫋嫋地了進來。
淡泠的目光落在謝白鷺麵上,神裡多了幾醉意,以及怨恨。
謝白鷺登時緊張起來。蒼蒼果去告狀了?淡泠該不會蒼蒼所暗示的那樣殺了她吧?
淡泠的嗓音跟她的神一樣迷離:“我怎麼勸,育卉都不肯出那道房門,可是一來,她出門了。”
謝白鷺覺得淡泠好像喝醉了,連忙提醒道:“大王,我不是夜流!”
對夜流的嫉恨就不要轉嫁到她身上了吧!
可淡泠的目光卻依然牢牢鎖定在謝白鷺臉上,根本沒聽進去她的話,她幽怨道:“都死那麼多年了,育卉為何還是不肯多看我一?她甚至不肯讓我的男身碰一,我變成女身她才肯偶爾見見我。”
淡泠伸出手那雙好看的手時,謝白鷺躲,但神威壓之,她根本動彈不得,隻能睜睜地看著淡泠的雙手掐上她的脖子。
淡泠迷離的死死盯著謝白鷺,絕的臉上卻現出怨毒之色:“我能殺一次,就能殺兩次,跟我搶育卉的都該死!”
謝白鷺陡然瞪大雙,她總算知道夜流當時瘋狂閃爍是急著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