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有什麼像小山似的蔓延過來,她被腳下不知什麼候出現的樹枝絆倒,剛要起來,手腳都被樹枝纏住,她登動彈不得。
她緊張地往後看,蒼蒼和他的小夥伴跟她的待遇都差不多,也是被樹枝給纏住了,她頓放了心。
謝白鷺被樹枝纏得動不了,她四下張望,不管往哪個方向看都是綿綿不絕的樹枝。
突,纏著她的樹枝動了,抓著她往某個方向行去。
她頓了頓,突意識到,這該不會就是桃花妖的本體吧?千年的妖修,有這樣龐大的本體也太正常了!
她被迫移動的速度非常快,不消片刻,便看到了那一株高聳入雲的桃花樹主乾。
謝白鷺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帶去桃花樹麵前,下一刻覺得眼前劍光閃過,纏著她的樹枝乾脆利落被斬斷,她也落入某個溫熱的懷抱中。
她扭頭一看,正是淩凇。
淩凇正要開口,謝白鷺飛快道:“我懂的,絕不給你拖後腿,我先用神行訣離開好了!”
她是想先跑,話總要說好聽點。
淩凇一頓,目光沉凝,卻是笑了:“你可以試試。”
謝白鷺頓回想起了當初被那黑麵具人截留傷的恐懼,淡泠的修明顯比那個黑麵具人更高。
她苦著臉道:“那怎麼辦啊?夜流還在我身上,她現在就盯著我呢吧。”
聽到謝白鷺的話,淩凇道:“抬手。”
謝白鷺聞言連忙會意地伸出嵌著珠子的那手,淩凇正單手抱
著謝白鷺懸浮的半空中,不要避開突襲來的樹枝,他空著的手點在她的掌心,那顆珠子便浮了出來。
在淩凇將珠子丟掉之前,謝白鷺一把握住。
此在那巨大的桃花樹旁,育卉正在攻擊,留在淩凇這邊的注意力不多,讓他得以輕鬆地避開樹枝的小騷擾不悅地盯著謝白鷺:“就這麼心軟?”
謝白鷺小心護著珠子道:“夜流是個好人,我想至少應該還給育卉。”
沒有夜流的倒戈,淩凇能不能找到妖域核心還說,育卉也不會倒向他,她再怎麼都不能這樣恩將仇報吧!
謝白鷺知道修真界危險,太過心軟的人可活不下去,她不是啊,她是她好的人心軟已,這難道不是做人的基本原則嗎?
淩凇掃了眼謝白鷺,到底沒有再說什麼,任由她寶貝似的將珠子保護在掌心。
他這會兒也不能將謝白鷺放下,鋪天蓋地的樹枝會將她纏住帶走。略一停頓後,他向那桃花樹主乾飛去。
謝白鷺看出淩凇的意圖,吞咽了下口水,頗有些緊張地想,接下來她會近距離直麵跟分神的戰鬥嗎?
可淩凇根本打不過淡泠吧!
謝白鷺很怕淩凇會帶著自己莽上去,好在她預想的壞結果並沒有發生,他是冷眼看育卉與桃花妖糾纏,不避開樹枝的攻擊。
直到此,謝白鷺發覺他此刻竟是在一片巨大的荒漠之中,跟他先前在的暨城風景完全不同。
這,育卉忽祭出一樣法寶,那是個碗狀的東西,在育卉的催動之下,往淡泠壓去,隨著碗的下壓,本身也來越大,淡泠化的桃花樹越來越小,後碗長成了直徑五米左右,桃花樹就被罩在那下麵。
育卉飛到謝白鷺和淩凇跟前飛快道:“這困不了淡泠多久,將夜流交予我,你可以走了。”
謝白鷺聞言,趕緊將夜流的屍身和承載他神魂的珠子都給了育卉。
育卉忙小心地將夜流的屍身收好,又將那珠子嵌入自己掌心,情不自禁地以麵頰輕觸掌心,滿目柔情。
“夜流,從今往後,我不再在乎什麼男身女身,我能這樣在一起,就很好。”育卉喃喃道。
她掌心的珠子輕輕閃動了一下。
將夜流交給真正珍惜他的人,謝白鷺覺得渾身輕鬆,淩凇狀,都沒給謝白鷺告彆的機會,抱著她飛離此地。
謝白鷺眼角餘光看到什麼,突激動地扯了扯淩凇的衣領道:“你看蒼蒼!他明明被你殺了竟沒死,你快再補一刀看看!”
蒼蒼恰好就在他經之路的下方,且他還是原形的蒼蠅模樣。
淩凇看到那麼大一蒼蠅蹙了蹙眉,可能是嫌殺都惡心,謝白鷺激動的神情,他還是喚出噬殤,遠遠劈了數道劍氣過去。
蒼蒼沒能躲過突如其來的攻擊,這幾道劍氣足以將他四分五裂。
謝白鷺一直往後看,直到再也看不清了收回視線。
至少她看的過程中,蒼蒼一直沒有複活,都大卸八塊了,總不能還活下來吧?
反正該補的刀補了,要是這樣蒼蒼還能活,那能說明他厲害,大不了以後一次殺一次,她就不信淩凇殺不了他了!
咳咳,要是真殺不了,淩凇能轉換目標去追殺蒼蒼那可就太好了。
眼看著離淡泠他越來越遠,謝白鷺沉默了好一會兒道:“一會兒淡泠會不會來追我?畢竟你真拆了她的妖域,拿著核心就跑了。”
淩凇道:“追便追吧。”
謝白鷺頓了頓,又道:“那不我還是分開跑?我不想總當你的累贅。且,你要不要再去看看蒼蒼是不是還活著?你不覺得他很有意思嗎?竟是真正的殺不死誒!”
謝白鷺後一句話的調子微微上揚,簡直稱得上是蠱惑。
淩凇了地瞥了謝白鷺一眼,麵上露出嫌棄神色:“我什麼會覺得蒼蠅有意思?”
同樣都是死複生,他還搞歧視!蒼蠅怎麼了,蒼蠅不也在很努力地活著嗎?!
謝白鷺心裡也嫌棄蒼蠅,是淩凇絲毫不肯轉移注意力也讓她很是無奈。
淩凇抬手拍了下謝白鷺的發頂,似笑非笑道:“那桃花妖若追來,你也彆想自己跑掉。”
謝白鷺發覺淩凇是真的很小心眼,她趁他被綁摸他頭一次,感覺他能記一輩子。
她不敢抗議。他要是用摸她腦袋來報複她,那還是她賺到了……反正也摸不了多久了,忍忍就好。
這裡是一片荒漠,不知距離暨城有多遠,淩凇飛出去許久,前後左右都是一樣貧瘠的土地,連小動物都不怎麼看得到。
又多飛了會兒,謝白鷺覺得自己方向感都沒了,不管往哪個方向看都一樣。
就在謝白鷺昏昏欲睡之,淩凇落到地麵,她也瞬間驚醒。
謝白鷺四下看看,這邊什麼都沒有,她正回頭想問淩凇什麼情況,就他盤腿坐下,後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謝白鷺:“……”原來是撐不住了。
她自覺跑遠了點,從儲物袋中取出乾糧和水吃起來。
小星探出頭來小聲道:“主人,我怎麼覺得,跟以前相比,他你好了很多?”
謝白鷺揉著小星軟軟的身軀,半晌道:“……有什麼用?後還不是要殺我?”
小星歎了口氣,不吭聲了。
謝白鷺想,淡泠吃了那麼大一個虧,在掙脫育卉的法寶之後,肯定會想報複。淩凇是拆了她妖域的罪魁禍首,一定不會被放過,那她呢?
現在夜流已經不在她身上了,雖於淡泠妖域的被拆,她也付出了那麼一丁點的努力,她又不是罪魁禍首,淡泠或許不會專門找她麻煩?
可恨淩凇不肯讓她自己逃,不她逃遠了,淩凇被追上被淡泠乾掉,那她就自由了。
是,淡泠也很有可能並不追來。她是偏執戀愛腦啊,當要以育卉和夜流先,怕是一掙脫束縛就立即追去了,哪裡還顧得上淩凇?
謝白鷺頓覺失望,能放棄幻想。那麼好的事,哪可能輪到她啊!
淩凇可能還需要很久,謝白鷺吃完東
西之後也兀自修煉起來,打不過淩凇很正常,她今後至少應該要能打得過蒼蒼之流行。
不知過了多久,謝白鷺察覺到自己的汗毛突豎起,驀地睜眼。
淩凇雙眸緊閉,似是進入了某種玄妙狀態,周身靈氣活潑到暴動,都圍繞著他打轉。
謝白鷺一喜:“他走火入魔了?”
小星:“……啊?他好像是又要升境了。”
謝白鷺大驚:“他不是不久前剛升境嗎?金丹後期!說好的越到後麵越難升境呢?他怎麼這麼簡單?”
小星回答不上來,要不是認定了謝白鷺是天選之子,會覺得淩凇也是。
謝白鷺趕緊一口氣跑老遠,怕他升一個小境界也會弄出很大的動靜傷到自己。
處於靈力漩渦之中的淩凇麵無表情,甚至有幾分以萬物芻狗的冷漠和聖潔,靈力爭先恐後往他身體裡鑽,就好像臣民在向他的王臣服。
謝白鷺看著這一幕默默沉了臉。
留給她的間不多了。
她的修還是築基中期,並且一點兒鬆動要升境的跡象都沒有,可淩凇呢?不停往上升境。
她早就知道,想靠自己修煉升境打敗淩凇是不可能的,他修比她高還比她修煉快,以她能靠彆人。可如今隨著他的修逐漸提升,能靠得住的“彆人”也越來越少了。
她也並不羨慕淩凇的升境。
她可以說是親眼著淩凇是多少次在生死之間遊走,那樣的本事她沒有。她懷疑他的血魔血脈他的升境也有幫助。
要說起來,他的快速升境也跟她大有關係。她可是他“尋找”到了許多強悍的敵人來助他升境啊!
謝白鷺能安慰自己,淩凇升境越快,那黑白麵具人就會越發忌憚他,他可能都等不及一年,就會來控製他。
淩凇升境花了多久,謝白鷺就在遠處看了多久。
突,淩凇睜開眼,狹長雙眸一刹那綻出精光。
那精光很快隱沒,他的目光落在遠到快看不清樣子的謝白鷺身上。
謝白鷺有點困了,打了個嗬欠,就是這稍稍眯眼的功夫,在她再睜眼,就遠處的淩凇不了。
她驚得驀地起身,他該不會被荒漠中的厲害妖修一口吞了吧?他要是都死了,那她這小築基必死無疑!
一道清潤的嗓音從她背後傳來:“這麼擔心?”
謝白鷺先往前竄出去一步回身,淩凇正站在那裡,渾身看起來輕鬆又自在。
她又後知後覺的失望,淩凇沒事,她可以不死於荒漠,還是受他威脅。
“淩公子,你可真厲害,如今這是金丹巔峰了吧?”謝白鷺言不由衷地讚歎道。
淩凇輕笑:“這麼不高興?”
謝白鷺不走心地否認道:“沒有沒有,淩公子你天賦卓絕,加之又刻苦修煉,這都是你應得的。”
她頓了頓又道:“那你現在能打得過淡泠嗎?我看你總是越階戰勝敵人,進階很快,淡泠這樣一個敵人,不可多得啊!”
她可真希望淩凇可以在升境之後得意忘形,後去找淡泠打?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狗咬狗!
淩凇兀自盤膝坐下,托著下巴微微仰望著謝白鷺,笑道:“如今自是打不過的,去了便是送死。”
他頓住,看到謝白鷺麵上的失望之色,他慢悠悠補充道:“看得出來謝姑娘很希望我去啊,那不如我去找淡泠送死,讓謝姑娘高興高興?”
謝白鷺看著淩凇,冷靜道:“在你去送死之前,會先送我上路?”
淩凇捂著額頭哈哈大笑起來,這會兒他心情是真好。
每一次升境,都意味著他離擺脫他的算計更近一些,他怎麼能不高興呢?
再加上謝白鷺帶給他的愉悅,這會兒他甚至覺得,不殺她似乎也不錯。
謝白鷺冷眼看著淩凇笑,心裡恨得牙癢癢。
笑屁笑,等哪天他被人挾製卻毫無辦法能等死,她也要像他這樣狂笑給他看!等著瞧!
淩凇到底還是止了笑,不過不是良心發現,是發現了彆的什麼。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左側,接著又看向右側,微微沉眸。
謝白鷺頓緊張又期待:“淡泠追來了?她以一己之力包抄了我?”
不淩凇怎麼邊都看?
淩凇起身道:“倒也不是。”
他指了指左手邊道:“那邊來了一至少分神的妖修,獸形。”
他又指了指右邊:“那桃花妖在這邊。”
謝白鷺:“……那我先走?”
趁他還沒來趕緊發動神行訣是要緊事,若淩凇不答應,她也不敢擅自決定,怕他阻止她下黑手。
回答她的是淩凇伸出的手,他將謝白鷺拉進懷裡,輕笑:“跑什麼?看戲。”
他說著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泥塑小人,後往地上一拍。
謝白鷺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裹住了,當她稍稍轉動身體探出視線,卻發覺她和淩凇周身並沒有裹著什麼東西。
她身體和周圍靈力的交換似被阻隔,就好像被裹進了一層保鮮膜中一樣,不透氣。
這莫非是某種阻隔氣息的法寶?跟她的龜息訣有點像,是看起來比她的龜息訣厲害,根本不需要水這種媒介。
她回想了下淩凇的話,一個淡泠,一個分神妖修,都在往這邊來,淩凇將他人藏了起來,還說要看戲。
她登倒抽一口涼氣。
不是,他怎麼能學她坐收漁翁之利!他本應該直接莽上去打,他怎麼能學她苟起來啊!以後要都這樣了她怎麼等得到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