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稍微遠一點的小腿還是半透明的,十六夜葵咬住下唇,越來越著急。
門外的幾人還在對話。
“浴室裡還有水聲,怎麼沒人理我們啊?”
“再大聲一點吧。”
“不會是暈倒在浴室裡麵了吧?”
……
工藤新一並不被那些話語打擾,他的聲音很輕,帶著蠱惑之意:“要怎麼辦,葵是知道的,不是嗎?”
想到門外還有人在等著,十六夜葵狠了狠心,勾住他脖頸的手更加用力,將他的臉壓得離自己更近。
“對不起!”
她倉促地提前道歉,對準他的唇蓋了上去。
十六夜葵半點經驗也沒有,學著先前人工呼吸的樣子鼓了一口氣往他的嘴巴裡吹,然後將柔軟的舌尖探出來,尋找到那對唇瓣之間的縫隙,伸進他的口腔裡麵。她太過生疏,整個過程還不甚磕到了牙齒,弄得她淚眼汪汪。
但是好在唾液交換這種事情終於達成了,這一次和海下不同,十六夜葵清晰地感覺到熱流湧入身體,然後靈魂體一點點凝實——可隻是降低了透明度,和真正恢複身體還有不少差距,依然是沒辦法站在地麵上的狀態!
那她要怎麼出現在外麵和葉她們麵前呢?
少年的聲音漫不經心地響起:“葵親了我很多次吧,為了救我。”
十六夜葵一點就通,但她希望自己沒有聽懂,有點崩潰地問道:“所以親一次還不夠嗎?”
“也不一定。”
工藤新一的眉眼揚起,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帥氣。他低下頭,捕捉到才離開自己的那張嘴唇,直接吻了過去。
微張的唇瓣被精準堵住,十六夜葵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的舌尖已經從輕啟的唇縫中探了進來。
和剛才她莽撞的親吻幾乎有著天壤之彆,她忘掉了自己的原意是為了恢複身體,也忘了在那個吻之前她還因此而抱歉愧疚,所有的感官都被含吮著自己嘴唇的少年攫取,徹底占據了她的思維。
旁邊的花灑始終沒關,可曖昧的水聲卻好像是嘴唇廝磨間發出的。
這樣的聲音讓她的身體開始發熱,十六夜葵分辨不清是因為唾液交換而得到的能量,還是因為接吻而導致她生出了某些隱秘渴望。
抱著他脖子的手臂早就失去了力道,她被他帶著後退兩步,後背抵在被水氣打濕的瓷磚上麵,衣服也和他還沾了水珠的胸膛疊在一起。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從相貼的胸口和他的同步,每一次鼓動都好像泵出無數洶湧的情緒將她裹挾,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承受他的吻,去允許舌尖的糾纏,去吞咽從嘴角溢出的津液。
敲門的聲音快要大到震耳欲聾的地步,十六夜葵終於清醒過來,一把將麵前的人推開,用手背擦了下嘴唇,踉踉蹌蹌趕到門邊。
她拚命讓自己的呼吸平穩,拉開一個極窄的、隻能露出小半張臉的縫隙,先發製人地開口問道:“洗澡水聲太大了,才聽到你們的聲音,和葉和蓮找我有什麼事嗎?”
“剛才葵醬你突然就跑了,我們擔心你出了什麼事,才跟來看看。”
遠山和葉看到她臉上的緋紅,和洗完澡後的模樣很像,也沒有懷疑:“沒事就好,是剛才的檸檬水弄濕衣服了吧,那你弄好了下來一起吃飯噢!”
“怎麼是你?”服部平次半分鐘前還信誓旦旦裡麵正在洗澡的人是工藤新一,臉上滿是意外,“工藤呢?”
“新一他……”十六夜葵不敢承認浴室裡還有一個人,艱難地撒謊道,“他把浴室讓給我之後就回房間了吧!”
遠山和葉困惑道:“可是蓮說她敲門的時候沒有人回應啊。”
在場三人之中,隻有已經成年且步入社會的小檜蓮露出了然的神情。她的目光率先落在少女色澤紅潤的唇瓣上,接著又滿懷深意地朝被遮擋住的浴室內部掃了一眼,幫忙解圍道:“可能是工藤君在臥室休息沒聽見,我敲門的聲音沒有很大。”
遠山和葉相信了這種解釋,說道:“好吧,那我們在餐廳等你!”
十六夜葵鬆了口氣,忙不迭答應道:“嗯嗯!我馬上就下樓!”
等幾人轉身離開,她迅速關上門,回頭看向全然處於旁觀狀態的工藤新一:“新一你快出去吧,我們先後去餐廳,不然容易被懷疑。”
“懷疑什麼?”工藤新一覺得好笑,“我們對外不是情侶關係嗎?就算他們知道我們在同一間浴室裡,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十六夜葵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但是又奇異地被他有理有據的話說服:“可、可是……”
“所以……”工藤新一朝她走了兩步,俯身靠近她,在她的耳邊說道,“為了預防在餐桌上發生意外,要再親一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