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他知道(結局)(2 / 2)

惹東宮 小禾喵 17457 字 3個月前

然而這人分明答應了她,準許了兩次,不能再多,誰知還鑽她言語的漏洞,愣是變成了日日兩次。

起初,曲凝兮多少有些顧忌,想著後宮目前就她一個,便多遷就著他點。

但顯然,人都是會得寸進尺的。

陸訓庭說不喜歡後宮太熱鬨,他沒打算納妃。

“人心是很小的,小到隻能放一個人。”

這樣的話語,像極了蜜糖裡滾一圈的奶糖糕,香甜誘人得很。

曲凝兮聽了,半信半疑,後麵忍不住就越來越大膽,多次警告陸訓庭適可而止。

她大抵是變了,才敢拒絕陛下的求歡。

若是原來的她,膽小怕事,即便心裡不情願,麵上還是會率先遷就。

因為曲凝兮自幼學的,就是以夫為天的那一套,更何況是皇

族。

當初孫嬤嬤教導她,更兼在曲皇後身旁耳濡目染,所有女子對皇帝皆是千依百順。

若敢拒絕,就會失去一切,甚至被降罪。

陸訓庭與旁人不一樣,不僅和皇室中人不同,就連尋常的男子,都差異很大。

他從來沒有要求她順從,反而鼓勵她順從自己的內心,不喜歡不樂意,那就拒絕他。

曲凝兮學得很快,這天晚上,把陸訓庭給拒之門外。

連著多日,‘夜夜笙歌’,她實在受不住了。

念仙宮裡早早落了鎖,不讓陛下入內。

春雀艾蘭二人夜間伺候,一臉無奈。

“陛下要的多了,娘娘又沒人可以訴說,這麼日積月累的,憋了一肚子火氣,終於爆發了……”

丁雪葵小她一歲,還沒成婚呢,這種閨房之事,不好跟小姐妹討論。

而比曲凝兮年長的,又沒有熟稔到那種地步。

再說,問題症結所在,還是陸訓庭,總喜歡故意言語逗弄,把人惹毛了再來好聲好氣的哄。

起初侍女們都心驚肉跳的,看多也就習慣了二人的相處模式。

這不,陛下在念仙宮外頭進不來,宮門早早落鑰,明目張膽拒絕聖駕。

福智在一旁陪著笑臉,啥也不敢說。

誰敢說皇後沒規矩呀,陛下都沒生氣呢。

陸訓庭不僅不生氣,還揮手打發了身後這群人。

自己一撩衣擺,提氣躍上牆頭,堂而皇之地翻牆進去做‘梁上君子’,哪有什麼帝王風範。

如今這後宮內外皆是他心腹之人,半點消息都不會外泄。

自然不會有禦史聽聞風聲參奏,也不會有其他閒言碎語,家務事被藏得嚴嚴實實。

曲凝兮在書櫃前看書,桌案上燭台明亮,一旁擺著香茗果脯。

她手裡捧著遊記,越看越心動,對書中記載的山林小鎮心馳神往。

裡麵還提到了沙漠,何為沙漠,說是金黃色的細沙彙聚成的海洋。

曲凝兮想象不出來,她不曾見過海洋,如何知道廣袤的金黃色是何模樣。

“娘娘彆看太晚了,對眼睛不好。”銀杏小聲說道。

她心裡記掛著外頭,關了宮門阻攔聖駕,娘娘還安穩坐著看書,實在是……

“我再看半個時辰。”

曲凝兮看得正上頭,白日那會兒就想把它看完了,可是腰間太過酸軟,坐了沒一會兒,不得不去躺下補眠。

今晚解決了陸訓庭,可算沒人打攪。

她不僅可以看書,還能早睡,明日早起也不累,這才是修生養息。

曲凝兮正為自己的明智之舉得意呢,一旁的花窗突然傳來‘哢噠’一聲輕響。

她循聲望去,便見某位皇帝身輕如燕翻了進來,腳步落地無聲。

曲凝兮驚了,捏著手中的遊記,“陛下如今連門都不走了。”

銀杏在一旁瞪著眼,難以置信,又

似乎不覺意外。

陸訓庭站定了,麵上似笑非笑:“朕從牆邊進來,若要繞到門口,未免麻煩。”

“……”很好,不僅翻窗,還翻牆,還不打算掩飾!

陸訓庭就沒想掩飾,一揮手示意銀杏退下,邁著悠然的步伐,一步步靠近曲凝兮。

“朕縱容得晚瑜,是越來越大膽了。”

曲凝兮坐著沒動,即便心裡打鼓,麵上也還鎮定著:“臣妾是為了陛下好,龍體康健,適可而止,方能細水長流。”

“什麼細水長流,”他高大的身形杵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她:“難不成你怕榨乾了我?”

榨乾?這分明是很正經的詞彙,曲凝兮卻無端臉紅。

正要張嘴辯駁,他翹起唇角接著道:“無論如何都會灌給晚瑜的,全都是你的哦。”

這人又開始口無遮攔了,哪有半分翩翩君子的模樣?

曲凝兮當即丟開遊記,用手去捂他的嘴。

陸訓庭由著她的舉動,故意用薄唇抿著她細白的指尖,低聲道:“攔著不讓我進門,是要挨罰的……”

“什麼?”她很不服氣:“訓庭要罰我?我不同意!”

“很遺憾,”陸訓庭一把將人拉了起來,撞入懷裡,手臂虛攬著她,直接在那圓臀上蓋下一掌:“由不得你。”

突如其來的動作,曲凝兮懵了一下,才意識到這人做了什麼。

他他他竟然打她的屁股。

雖說沒怎麼用力,可是這個舉動簡直離譜又羞恥,“你……”

話未出口,她整個人就被扛起來了。

就是扛麻袋那種動作,陸訓庭一改往日橫抱的作風,把人扛到寬闊的肩膀上,讓她趴著,腦袋朝下。

這個姿勢,腰線蜿蜒,高高翹起,他半點不閒著,故意又拍了拍。

“你、你做什麼……”曲凝兮嚇壞了,此前他不曾這樣對待她。

“當然是教訓你。”陸訓庭扛著人進入內室。

曲凝兮早就知道他很高,但是這樣的姿勢和視角,才發現原來距離地麵這麼遠,她慌得很,不太舒服:“你放我下來……”

原以為把人攔在門外就治住了呢,誰知他公然翻牆進來,還反過來要治她!

曲凝兮不肯輕易服軟,也不能叫他如願。

可是,進了內室她被放下來,尚未順過氣,兩隻白玉腕子讓人用腰帶給捆住了。

曲凝兮全然沒察覺自己的腰帶何時被他抽走,他動作利落得很,三兩下就給綁了,往頭頂上按壓,固定在床頭處。

因為是寢衣的素腰帶,沒有繡紋也沒裝飾珠玉,絲滑不硌手。

曲凝兮的手腕不痛不癢,就是心裡驚慌不已:“你彆亂來!”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她還能不知道這人打算玩花樣麼?

“我怎麼舍得對晚瑜亂來。”陸訓庭半斂著長長的睫羽。

他眉目如畫,俊美如斯,那顆淚痣仿佛活了一般,點綴在眼角

明明隨手就壓製了她,偏偏語氣溫柔得很:“讓晚瑜長點記性好麼?”

說著,不知從哪又抽出一條絲巾,輕輕一揮,就往曲凝兮的眼睛上纏。

“什麼?不行不行……”

她當然不肯,掙紮抗議,但是這人鐵了心要‘教訓’她。

彆說曲凝兮不是他對手,力氣什麼的完全比不過,眨眼間就成為砧板上的魚肉。

兩手失去自由不說,就連視野都沒了。

人驟然陷入黑暗,看不見前麵,就會不安心慌,“你彆這樣……”

陸訓庭在她耳畔“噓”了一聲,“你還記得鶴壁塔麼?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鶴壁塔,曲凝兮當然不會忘記。

那次他身上中了藥,通過暗道躲避,然後無辜的她也被帶入暗道,和他共處一室。

當時,他麵色泛紅,豔若桃李,極為昳麗,就是這樣蒙住了她的雙眼……

雖說蒙住了,但曲凝兮深刻記著陸訓庭的模樣。

她心頭一跳,抿著柔軟的唇角道:“果然那次你就圖謀不軌……”

陸訓庭並不否認,修長的食指探了出去,慢條斯理地撥開她的衣襟。

“你鬆開我。”曲凝兮晃了晃手臂。

他不答應:“那樣跟平日有何區彆?”

他輕笑,把玩著那對隨著她的呼吸而起伏的大白雪兔,“當初不能做的,今日都討回來。”

衣裳鬆鬆垮垮掛在她臂彎間,褪不下來,曲凝兮輕顫著強忍著:“你討回去的還少麼?”

簡直是個討債鬼!

每天每天不知饜足,習武之人真是可怕。

陸訓庭並不否認,也不反省:“你後悔也晚了。”

可惡,可惡得很,曲凝兮潔白貝齒咬住了唇瓣。

他欺身上前,一點一點啄吻她的臉頰:“怎麼,真的後悔了?”

“沒錯,早知道不能招惹你。”她癟了癟嘴巴,故意氣他,“你總是欺負人。”

“世間是沒有後悔藥的,晚瑜。”陸訓庭笑聲愉悅:“我偏要欺負你。”

他主動鬆開了她腕間的桎梏,不然這個嬌氣包,又要掉眼淚了。

曲凝兮的雙手得到自由,立即想扯下眼睛上的絲巾,但是被阻止了。

“這個不許解。”他按住她的小手,與之十指相扣。

“彆……”她搖搖頭:“不要蒙眼。”

知道自己今晚逃不掉了,除了配合還能怎麼樣,但是不許玩花樣!

“晚瑜嫌棄我的東西,不看不碰的,現在還不樂意蒙眼了。”

陸訓庭的語氣輕飄飄,這件事也不知道翻了多少次舊賬。

小氣記仇的性子,睚眥必報。

他嘴上不客氣,兩手更不客氣。

曲凝兮可憐巴巴的,被捏圓搓扁,泛起一片浮紅,還不忘辯解:“我沒有……”

“沒有麼?小騙子?”

沉甸甸的巨獸充滿了存在感,怒ii張ii昂ii揚,虎視眈眈。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細聲細氣的:“總是叫人小騙子……”多失禮。

“為何叫你小騙子,你自己心裡不知道?”

“我……”曲凝兮其實也不是沒有知覺。

她最開始那個謊言,口口聲聲愛慕他,估計沒有騙到任何人。

陸訓庭他果然知道一切,以他的聰慧,怎麼可能瞞得住。

那他為何不揭穿她?反而順水推舟,時不時逗弄人……

曲凝兮猶豫著,是否要解釋兩句。

便聽他道:“不許解開絲巾,這是對你的懲罰。”

陸訓庭低頭,在她眉間落下一吻,“今晚聽我的。”

曲凝兮當然不能答應:“我不……”

“若是不聽,就做到懷孕為止。”他笑眯眯的輕哼:“你哭也沒用,小騙子。”

“……”

曲凝兮看不見,聽著他一如往日蔫壞的語調,突然知道了。

他的心意喜好,他從來不說。

之前她不敢確定,但現在她知道了。

而他肯定知道她知道了,繾綣暖香籠罩著彼此,兩顆心在相互呼應。

——完——

番外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