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怎麼還在抓著喜歡傅琢祈的事說個沒完!他根本不喜歡傅琢祈!
更不用說,雲婷這些話也被車上其他同學聽到了,這些人還在笑他,都沒有停過!
“怎麼,不服啊?不服下個美圖軟件,自拍的時候多拉拉眼,說不定還能照騙一下,讓傅琢祈多看你兩眼。”
周鶴瑄見隻要雲婷還在,自己非但沒法拿花重錦怎麼樣,反而還會被奚落成全車人的笑話,隻能暫時先閉嘴,找了個空座位坐下。
等周鶴瑄去了前麵,雲婷才恨鐵不成鋼得開口:“我說阿錦,你能不能也反抗一次!大家都在學校,大家都是平等的,誰也不用看誰眼色!你忍著他乾嘛?”
“可……父親要是知道了,會生氣的。”
每次一聽花重錦嘴裡提起“父親”兩個字,雲婷就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愚孝真的太可怕了!
雲婷覺得,自己不該再管這個包子的!可是每次看到那張委屈怯懦、惹人憐愛的臉時,又狠不下這個心來。
“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雲婷小聲嘟囔。
花重錦立刻低聲道:“對……對不起。”
“你……哎!算了。我要睡覺了,到地方你喊我。”雲婷狠狠歎了口氣,拿出眼罩戴上,往椅背上一靠,睡了。
看著她著急,花重錦心道:何必總是把善意浪費在我這個拉不起來的“廢物”身上呢?
花重錦也知道,自己應該演得再狠一點,狠到連雲婷也徹底失望、放棄自己才對。
可潛意識裡,花重錦還是有些舍不得。
畢竟,雲婷是她從十歲被花家認回來後,唯一給他帶來過溫暖的人……
哦不,說唯一其實也不算對。畢竟傅琢祈不論出於什麼心態,也是幫過自己的。
想起傅琢祈,花重錦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左耳後的痣。
昨天的消息說,傅家做了花家製藥廠的新供應商。難道是傅琢祈想插手製藥業,所以才答應聯姻的?畢竟花家在製藥業也算是半壟斷了市場,跟花家聯手,確實很容易來分這塊蛋糕。
現在藥業發展的確有前景,但花重錦又覺得,以傅琢祈這幾年發展傅家產業的勢頭來說,應該也不會覺得藥業的仨瓜倆棗,能值得他賭上第一段婚姻——甚至可能因為這段婚姻,連帶傅琢祈也淪為那群人的笑柄。
看來,還有自己的人沒打聽到的,更深的內幕。
花重錦支著下巴,看著大巴緩緩啟動後,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
傅琢祈。或許我真該好好重新認識你一下。
*
修學旅行定在了瑾城市郊區的一座山上。這邊旅遊業發達,山上錯落的房子,都是一家家的民宿。
學校這次的修學活動是跨院係的,而且給學分,所以大二大三來得人挺多。
負責帶隊的老師們下車後,把人組織到了一起:“其他學院的女生也跟著藝術院的一起住在這邊這幾家吧,這幾家有獨立衛浴,方便一點。男生們跟我再往上走走,把行李都放下後,下午五點在這個小廣場集合。”
一聽男女分開住,周鶴瑄頓時來了興致,剛剛暈車的蔫頭巴腦狀態也一掃而空。
大步朝前走了幾步,追上先一步跟上老師步伐的花重錦。
周鶴瑄一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說:“護崽的母雞終於不在了。哥保證,一定會帶給你一個難忘的假期的。”
“周同學,你能不能先鬆開,你……太重了。”花重錦說話聲音比著平時大了幾分,剛好給旁邊老師聽到。
旁邊老師過來給了周鶴瑄一個玩笑般的巴掌:“多大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玩鬨!有點大人樣行不行?”
“這不是跟我們阿錦同學關係好嘛!”應付完老師,周鶴瑄依舊緊勒著他的脖子,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你行!告老師這種小學生才乾的事,也就你這廢物,二十好幾了還能乾得出來!我就不信你能讓老師二十四小時盯著你!”
修學旅行,老師當然不會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們,尤其是學生來了大幾百人,老師也就來了十幾個。
不過說起來,花重錦倒是比周鶴瑄更希望老師不要盯著他們。
就算要盯,也該是剛剛那樣,一切都按著自己希望的模樣,給老師、同學們看到。
一邊跟在老師後麵沿著山路上行,花重錦一邊打量著周圍的自然環境,開始謀劃這十四天,該怎麼反過來,給周鶴瑄留一個“難忘的回憶”。